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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琅端着自己那一碗坐在桌边,双手合十不住念叨,铜板……铜板……
才要动勺子,碗里又被放入一只胖乎乎的水饺,他疑惑抬头,就见江束神色平淡的说:“多的。”
淮琅不理他,心思全在面前碗里,他舀了水饺,轻轻呼气吹凉,才咬第一口,就听见咯嘣一声。
他凤眸大睁,叼着铜板拍淮瑾:“皇兄,看我看我!”
淮瑾睨着小混球,不怀好意的伸手去抢,被江瑀拉着胳膊往自己身边拽:“你行行好,阿琅还病着,别逗他了。”
淮瑾不高兴,紧紧挨着他:“他活蹦乱跳的,要什么福气。”
江瑀握住他的手,两人在桌下十指相扣,他刚想说些什么,一只莹润白皙的手就伸到眼前,上面托着穿好红绳的铜板。
淮琅往前又递了递,声音软糯:“哥哥,送给你。”
江瑀懵懵然伸手,那枚铜板滑到掌心,他抬眸看淮琅:“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怎么给我了?”
淮琅放下擦铜板的帕子,不好意思地晃着腿:“我要这个就是想送给你嘛,可运气不好,一直没这机会,今年可算是吃到了。”
暖阁中水雾泱泱,江瑀笑了一下,那张脸宛如冰湖映月,既有薄冰的剔透皎洁,又有月色的温柔似水。
他轻声说:“阿琅,谢谢你。”
淮琅看着他,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他一直很喜欢江瑀,比喜欢皇兄还多一些,江瑀不打他,不训他,也不抢他金瓦。
更重要的是,他从没为江束说过话,就连顾灿都旁敲侧击的为江束说好话,可江瑀没有。
这么好的哥哥,怎么就不是他的呢!
正神色冷淡地啃饺子皮的江束,莫名其妙被踹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一抖,肉馅就晃入了嘴里。
淮琅余光瞟着他,见他眉宇紧蹙,极为艰难地咽了下去,便凶巴巴地朝他龇牙坏笑。
江束喜欢看他笑,重新舀了勺啃光饺子皮的肉馅,没做犹豫的含进嘴里,本以为又能逗得淮琅展颜。
没想到淮琅气呼呼瞪了他一眼,便挪开了目光,江束不知哪里惹到了他,默默垂首。
他觉得是昨夜那些话将人吓到了,可他没后悔,那些话都是出自真心的。
这种出自本能的劣根性,让他渴望将淮琅锁起来,日日夜夜,月月年年都只能见他一人。
他渴望一辈子将他拥在怀里,渴望他身上永远带着自己给的印记,渴望将他养成在欲海深渊里沉沦堕落的兽。
从此不知世间繁华,余生中仅他一人相伴。
到底是什么阻止了他这么做,其实江束也想不明白,是淮瑾江瑀吗,好像也不全是。
哥哥心里早就没他了,他其实也不用再顾忌他的感受,若是破釜沉舟拼上一把,也不一定就斗不过淮瑾。
可为什么没这么做?
为什么甘愿承受分离失去的痛楚,为什么甘愿追寻在他身后,苦苦寻觅汲取漫长岁月中漏出的那一点点甜,也没执行心中徘徊过无数遍的计划。
江束想了许久,发现脑海里印象最深刻的,居然不是床榻间那些旖旎缠绵。
而是在蓉城时,淮琅露出的笑,那笑颜生动诱人,他额间渗着薄薄细汗,手中捧着赢来的糕点饴糖,送到他面前——“喏,今天赢的都给你。”
“不要算了!”
一声气恼怒喝打断江束的恍惚思绪,他茫然抬眸,就见淮琅将一本书册扔在桌上。
“要……要的!”他慌忙伸手,捡起那本敷衍至极的礼物,宝贝似的揣入怀里。
淮琅外出游玩,遇见好看稀奇的东西,都会让镖局送回别院,作为生辰礼或是新年礼物送给众人。
江束生辰淮琅自然不会送礼,只有在这种众人都有礼物拿的年节,才会顺道给他一份。
一开始淮琅什么也不给他,是后来他见别人都有,就江束没有,瞧着越发显眼,就好像他还多在乎一样。
便订了本空白册子扔给他,他连书籍都懒得挑一本,生怕这位状元郎拼凑词句歪解出其他意思。
他倒是了解江束,别说是圣人辞章,就连每年收到的空白册子,他都能利用一番。
状元郎书画双绝,将走过的山山水水,都记录在册子上,小到精致好吃的甜点,大到秀丽缥缈的山河,还有破获的离奇秘案,一笔一划认真详细。
好吃的甜点还费尽心思配着小彩画,隔着纸张仿佛都能闻到食物香气。
书写的字迹笔锋也不固定,随着记录的事物而改变,描写山水时是钟灵毓秀的,记录秘案时是波谲云诡的。
写完一本就想方设法送到顾灿手上,淮琅总是忍不住好奇,有次深夜他看秘案看得入迷。
那飘若浮云的字迹间仿佛藏着冤魂,把他吓得哇哇大叫,好长一段时间不敢熄灯睡觉。
此事被顾灿知晓后,仔细翻了一遍册子,才发现书页熏过与血腥气极为相似的香料,闻之使人大脑兴奋,搭配着恐怖灵异的故事一起,堪称绝配!
他自己都看得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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