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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他跟上来,徐谦雯回头看了他一眼,留下话,“那就不要与我说。”踏步离去。
赵秦晟一跺脚,恨声追上去。
先时经过的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拐进一小巷,寒起撩起一角帘子,往左右看了眼,拍手示意车夫退避。
车夫跳下马车守在了巷口。
寒起弯身出了马车,闲坐在车辕边,仰着头看天色,灰色蒙蒙的天远远的才见一丝光亮,云朵层叠像是要下雨,“云舒的客栈一夜倾覆,你得到消息了吧。”
没得到回应,寒起偏头往后看,迟疑了下到底没再返身进去,“临寒,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马车内闭目打坐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只是这反应,让他有些气闷和无奈。
“黄泉忘川,留人客。年年往复,杀生留客。灭了也好。”
寒起愣神想了片刻,道:“到底是离忧谷的产业。”
“那又怎样杀孽不止,离忧谷永远落人口舌。”临寒突然睁开眼,盯着帘外倒映的黑色身形,“你是暗影之尊,受师命护我,理应与我一道同出同进、形影不离。而你,却与大主使一道,是想逆了本门主的位还是不满本门主许久”
“呵!我与落云舒交好多年,你不曾开口,我倒以为你不会说了。今时今日,倒是肯说了,却给我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谋逆,你落云舒需要吗?”寒起头往后仰,背靠在车门上,呵呵冷笑了起来。
马儿打着哼哧,摇着马尾,不安的走了几步。
马车轱辘往前缓慢的转动,寒起回神拉住缰绳,任由身后一掌隔着一张细棉布帘探来,袭上背,一口瘀血梗在喉间,松了缰绳,眉头猛蹙,闭眼欲调息。
“寇歧。”临寒不紧不慢的收回手,看着这青葱五指,缓缓道:“你做为暗影,背主,我这也留不得你了。你哥哥寇寒在医谷等你多时,不若回去,也是个好去处。”
寒起闻言停下了动作,偏头哑声说到:“门主是否忘了,暗影可择主而侍,你……咳……我寒起可不认。”
砰!
“你什么意思!”临寒怒而拍榻,丝丝缝隙陡生,游走其上。
“我自小与云舒兴趣相投、形影不离,她因病去擒仙谷那几年,师傅命我与你一道修习,存了培养同门情谊的意思。
我未曾违背,一腔诚意待你,可你眼里心里满心眼的都是漓华那臭小子,置我如无物,每每闯祸惹事,你们却要拉着我背锅……
也是可笑,我那好哥哥明明与你们不是一道,另有师从,也被你们拉着一道受罚。”寒起说到这,面容红的紧,压着嗓子里的那口血不肯吐,憋得难受,心也难受。
临寒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思绪也跟着回到了年少时,一番回想,还真是做了许多荒唐事。
临寒扯着嘴角笑了起来,事实如此,她无从辩驳,任由他说了下去。
“久而久之,师傅识得了我哥哥,知晓我原与他是兄弟,不曾责罚。你们也愈发的胆大,比武斗狠伤了同门性命,也推到他头上。偏偏他是个死脑筋,认了。
林师伯有心想护也护不得,一气之下断了师生情,闭死关到如今。至此,成了离忧谷的笑话啊……你临寒可曾有过愧疚”
说到这,寒起抬头又看了眼天色,真是觉得这天道无情,前路无路可走。
扯唇冷笑了声,鲜血漫出喉口,淹满口腔,铁锈腥味直冲脑门,“呵……没有。你和他都没有。成日的出双入对,武功倒是与日俱增,远超同门,事事打压着我等。直到云舒回来,你的清高孤傲才成了笑话,他漓华的第一成了笑话,谷里口口相传着你们这一对‘璧人’的笑话,我是真开心啊~”
“呕……咳咳……”寒起一口血呕出,手撑在车辕上,弯腰看着地上那摊黑血,失笑摇头,抬手擦去唇上血迹,手抓着袖子擦一遍一遍的擦去那乌黑血团,咬舌吐出一口鲜血盖住原本发黑的痕迹,纵身跳下马车,“你自小就盲目自信,失了人心,师傅念你天资聪颖,将门主之位给你,又命我守着你。”
马车中,临寒面色微变,眼眸微暗,又是你老人家的安排!
“你记着,不是我寒起认你!”话罢,飞身上了屋檐,踩着瓦片哗啦啦响,快速离开。
人一走,临寒再也忍不住了,一掌拍在身下榻椅,一头冲出马车,车身霎时分崩离析,马儿受惊发疯的冲出巷口,被她一指暗镖给击毙。
守在巷口的车夫急奔过来,看到直接碎裂的马车,抱拳,“门主,可是遇到贼子偷袭”
“嗯。”临寒站在那一堆破木板前,面无表情的颔首应到。
“门主可有受伤”车夫急忙问到。
“无碍。”临寒摆手往外走,没入长街人流里,心慌乱的无处安放。
车夫着手整理着废弃的马车,并没有跟上来。
心一落空,人来人往越是热闹的地方,便越是慌张无措。
他人都是笑展颜,唯我是孤身人、被弃人。
年少……真是一场自我的厮杀,没规没矩,无人相劝,“呵……”
临寒摇头苦笑不已,脸上挂着泪,魂不守舍的退避着来往的人,一步一步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心中哀诉未休。
师傅啊,您老人家到底要谋算多少身后事啊徒儿知错了,你放过徒儿好不好?这门主之位我也不要了,不要了。是谁的,徒儿就还给谁……
“临寒。”
“临寒”寒枯走到她面前,见她两眼无神、神情恍惚,不禁左右观望不见跟随她的人,连寒起也不在,很是不解。
撇开身后琼雪伸来的手,扶住她细肩问,“临寒,怎么独自一个人闲逛”
临寒失焦的眼转向寒枯,盯着他面容看了许久。
身后的琼雪挡开来往的人,蹙眉走上前来,瞪视着临寒,嘴上却说着,“既是闲逛,一个人总有一个人的乐趣。师兄,我们就不要打扰临门主了。”
话入耳,临寒忽觉神清目明,回神看向说话之人,见果是琼雪,咬牙道:“欺师叛祖之人,也敢出现在本门主面前,嫌活的太久了吗?”
琼雪却是不屑,脚步往后撤,躲在寒枯身后,拉着他的袖子,惊慌到:“师兄,我们快走吧。琼雪武功本不及临门主的。”
寒枯眉头微拧,瞥目看向身后之人,见她脸上果有慌乱害怕之色,权衡再三,“既是如此,先行告辞。”
临寒被晾在原地,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恨声咬牙,随意找了一个铺子进去,全当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