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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寂静一瞬。
“婉婉，明天我们就找那梅花小巷的木匠打张床。”
男人讨好的声音响起。
姜婉平复着呼吸，让他闭嘴，还不忘训斥他动静轻一点。
又过了一会儿，床上下来一高大的身影，拿了火折子点燃另一根蜡烛。
十七嘴角噙着笑往厨房走，细听还能听到轻快的小调。
等他提来热水，拖来洗澡的木桶。
给姜婉清理完身子这才收拾自己。
他自己这才跳进去。
他扒着洗澡桶的边缘，同里间的人说话。
“婉婉……”
安静的夜里，一丁点儿声音都格外清晰。
姜婉上下眼皮子直打架，她实在是懒得搭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婉婉。”
他不依不饶喊了一声。
“闭嘴。”她嘴里嘟囔一句。
“那你说你喜不喜欢我？”
这人总是喜欢事后问这些话。
这次更过分。
有什么话不能等他从浴桶里出来再说？
姜婉知道自己不说话他是不会罢休的，她掩唇打了个哈欠，眼睛努力睁开一条缝，“嗯，喜欢。”
长得这么好看，她怎么会不喜欢。
平时在她跟前要多乖有多乖。
让他往东绝对不会往西。
床笫之欢也足够的卖力。
他这种纯粹干净的人值得人喜爱。
十七这才满意了。
撩起水花，嘴里又是哼哼唧唧唱着什么不着调的小曲儿。
他正想起身，就感觉自己身体似是有了什么变化。
双腿传来熟悉的疼痛。
密密麻麻如同针扎。
从他腰腹往下泛起一层银白色的光芒。
这是……
双腿要变成鱼尾了。
他震惊地起身。
他从桶里跨出来，双腿一阵无力跌坐在地上，带翻了脚边的凳子。
哐当一声。
姜婉猛然惊醒。
她捏了捏眉心，困倦地喊着他的名字，“十七？”
没有听到回答，姜婉撑起酸软的身子，踩着绣花鞋，一手举着蜡烛就往外间走。
没有看到十七的身影。
姜婉目光定格在木桶上。
她往前又走了两步。
躲在木桶后面的人惊慌失措地说：“不要，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