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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集有好几家酒楼饭馆,大都邻着码头这端,其中最有名且装潢最好的,就数这丰源酒楼了。
听说是府城的商贾开的,在洛水城和下头每个镇上也全都有,要后世来说,这就是酒楼连锁经营了。
别看是在小小的大风集,那生意也是有得做的,离午时还有好一会儿呢,这丰源酒楼里便即就已经上了客。
有集上的闲散人,也有停泊大风集码头的过路商船客船这些。
将骡车停到丰源酒楼旁边的空地,有木桩栓着,还有丰源酒楼的伙计在这蹲点守着的,不怕丢了的。
兄妹俩便即径直往丰源酒楼里去,刚进门,里头有伙计迎上来:“客官几位?一楼大堂还是二楼包厢?”
“请问丁掌柜定的哪个包厢?我们是来赴他的约的。”石榴直接问他道。
那伙计一听,也是一惊,昨儿大通货栈的丁大掌柜就使人来预定了个最好的包厢,今儿也是早早的就过来喝茶等着了,不只他,他们掌柜的都以为丁大掌柜今儿这是约了人谈大生意呢。
没曾想,丁大掌柜要请吃饭的就是对兄妹?
也没看出来这对兄妹有啥不同的,这也太稀奇了!
“丁大掌柜就在楼上包厢呢,二位请跟我来!”伙计一边稀奇,一边应着声的引着石榴兄妹往二楼去。
柜台后的掌柜的看着也是稀奇极了,别人不知道,他跟丁大掌柜的是老熟人了,可是最清楚的知道丁大掌柜的底细的。
这丁掌柜年少时就是个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的黄毛小子,也不知走了什么机遇,得了洛水城里大通货栈当年的金老掌柜的赏识,招了他当学徒,带在了身边手把手的教他。
这丁掌柜自己也是个有能耐的,后来一步步的,入了大通货栈背后的东家府城大户王家老爷的眼,被予以器重。
从学徒到管事再到掌柜到大掌柜,数十年下来,一步步的,硬是在洛水城里打出了自己的名号来。
也是他念旧,一直愿意待在大通货栈做这大掌柜的,给老东家出力,若不然,以他的能耐家底,早就能退下来悠闲的当个老爷了。
如今的王家老爷是当年那位王老太爷的儿子,也是同样的器重丁掌柜,大通货栈的事都全交于丁掌柜的拿主意。
而现今的王家,背后可是靠着的州衙里的一位大人物的,连他的东家在府城里都要给王家几分薄面的。
如此算下来,这丁掌柜可不是不是一般人吗?
这样不一般的人,竟然如此郑重其事的要请一对兄妹吃饭,今儿定的也是上等的席面,还早早的就过来等着了,这实在是让人觉得稀奇啊。
石榴兄妹被伙计引着到了二楼一间包厢,门开,就看到了里头坐着的丁福光。
“丁掌柜。”石榴兄妹俩打了招呼。
丁福光挥手让伙计先下去,然后抬手让石榴兄妹俩落座,脸上挂着笑意道:“怎么叫丁掌柜呢,按你们族长爷爷那边论,你们也可以跟着叫我一声表叔的。”
表叔?
这攀得也太不见外了。
石榴不由抽了抽嘴角,但面上还是从善如流的叫上了表叔,只要对方不尴尬,她叫的也不尴尬,反正也是长辈,叫表叔还是叔都一样!
李荣棕也跟着喊了一声。
丁福光顿时笑意都更深了些,亲自提了茶壶给兄妹俩倒了茶,又将桌上的点心往两人跟前推,让他们随便吃。
石榴兄妹俩吃了早饭出来的,这会儿还真没咋饿的,既是来谈事的,光顾着吃喝可不行。
是以,石榴坐着没动,望向丁福光,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表叔今儿特意设宴款待,令晚辈着实惶恐,不知为着何事?”
见状,丁福光也是暗暗好笑,小姑娘嘴上叫了表叔可心里却提防着他呢。
他便也不兜圈子了,正色道:“今儿设宴请你来,是我想亲自跟你谈谈这桩亲事,石榴,我是真心诚意的想聘你做儿媳妇的,所以,我想亲口问问你,对这门亲事是否有什么顾虑?有顾虑你大可直接跟我说出来,咱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石榴:!
李荣棕也是听得心里怦怦跳,啥玩意儿?丁掌柜的对这门亲事还这么执着呢?特意请了二妹来就是想听二妹亲口说说为啥不愿意的?这也太有诚意了吧!
他不免也看向了石榴。
“为什么呢?”石榴好奇,“为什么第一眼就相中了我,觉得我一定合适做你儿媳妇?我说的就是第一眼,那个生得黝黑的货郎,就是你派来打听消息的吧?”
丁福光一听这话,便即知道今儿自己没来错,这门亲事,还真是石榴自己不愿意的没错了。
再听得后面这话,也顿时就明白了石榴为何对他抱着提防了,原来之前派堂弟去打听消息时就已然被她察觉了啊?
他不由笑了起来,“是,是第一眼就看出来你心性沉稳坚毅,就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我自己一样,我这人最相信眼缘,所以,我希望能有你这么一个聪明坚毅沉稳大方的儿媳妇进家门来扛起丁家的家业。”
石榴摇头,“您把我说懵了,您说您需要一个儿媳进丁家扛起家业?这话也太让人听不明白了。”
虽然丁掌柜赞她沉稳坚毅她心里觉得很受用,但这点炮弹可不会把她炸得沾沾自喜得意忘形起来。
丁家有两个儿子呢,用得着一个儿媳来支撑家业?这年头有人这么想得开,竟还愿意绕过儿子把家业交给儿媳的。
丁福光不由也是一叹道:“实不相瞒,我虽有两子不错,但长子冲动没有魄力,次子又优柔寡断性子太绵,两人都担不得大任啊!若我百年之后,这家业落到他们手里,估计用不了几年就守不住给没落了去。
这可是我努力了一生的心血打出来的家业,就算不能经百年传承,我想着至少也要传个一代两代的不是?
这也是我近两年来格外忧心的事,直到那一日见到了石榴你——”
他说着,望着石榴的目光也正色起来,“所以,只要石榴你愿意进门,我一定将我此生的所得经验人脉悉数教授于你,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看待,信你重你,我相信你,一定能担起这份厚望的。”
李荣棕已经完全听呆了,望着面前的茶水出了神。
石榴则是一脸的:“”
所以,她为什么要进丁家门当丁家媳付出一辈子的代价和自由来帮丁家支撑家业呢?
她是闲得没事干还是家里容不下她的存在她必须得给自己谋一条出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