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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
云潜阁内顾云笙正在看书,顾福敲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王爷,许大夫来了。”顾福轻声禀报道。
顾云笙抬眼看着他,点了点头,顾福迅速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许欣喆和顾云笙两人,顾云笙的目光瞥了瞥站在原地的许欣喆,道:“别愣着,坐吧。”
两人说话很是随意,许欣喆见他这么说便也就坐到他的对面。
“今天你叫我检查的东西是无毒的。”许欣喆拿起了桌上沏好的茶,喝了一口。
“无毒?你这段时间到处扮大夫走了不少宅邸,那些女人不都带点儿毒性,难道他是个男人,所以无毒还是毒性超乎你的调查水准”
“药宫出来的药奴多少都带了毒,宫里培养的方式你也不是不知道,让药奴吃下,让她们滤掉药草中的毒性,再用血来炼制丹药,所以她们的汗水才会带着药草香,而且多少带着点毒,而其他药奴体内的毒素都有共性,用特制的方法全都检测的出来,这景毓也是药宫的一员,不应该例外。”许欣喆微微蹙眉,看上去也感觉有些棘手。
“可我确定景毓的汗液血液都无毒。”
“嗯,我信你。”看着许欣喆如此笃定的样子,顾云笙点了点头,许欣喆的真实身份是药王杜齐宇的弟子,也是南疆派来的质子,对于南疆诸事,了解颇多,他既然说无毒,那必然就是无毒了。
许欣喆见他垂眸不知在想什么事情,轻咳一声补充了句:“虽然无毒,但不代表他的身体无害,王爷您最好还是尽量减少宠幸他的次数,不然怕有意外。”
宠信景毓,不……宠幸?!
没想到许欣喆居然也这么想他,顾云笙不由得轻蹙眉心,目光肃穆地盯着许欣喆,冷声道:“我没有碰过他,我是直男,意思是只喜欢女人,懂?”
许欣喆对上顾云笙冷冰冰的眸子,一副看上去就要吃掉他的模样,最终还是点点头,“懂,王爷,我瞎说的。”
看着许欣喆嘴上说着懂,脸上却写着“不信”两个大字,顾云笙只能表示累觉不爱。
景毓的身上没有毒,可以理解又不太能解释,他是主角,主角必然有金手指,所以他无毒也可能是金手指的一种,但是不合理的地方在于,后来景毓打下天下后,没过多久就死了,死因似乎还和当年药宫的经历有关……
就在顾云笙沉思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他猝然被惊醒,眯眼看去,是顾福的身影。
“进来。”
顾云笙淡淡地道。
顾福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张帖子,“王爷,宫里刚派下来的,说明天端午,皇上突然想办个端午宴,邀请各位皇亲国戚去参加。”
这么突然顾云笙微微蹙眉接了过来,刚打开看到上面的邀请名单时,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旁边的许欣喆也凑过来看了看,看到上面的字忍不住低声笑了笑,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顾云笙和景毓。
“看来这个宴会是郑总管提议的,专门看你的笑话。”许欣喆调侃道。
顾云笙脸色微沉,来这一年他也尝试过瓦解郑隐的势力,可是却比想象的难得多。
郑隐盘踞在京城已经二十年了,在这二十年内,不断给皇帝上供南疆的药奴,并且大兴长生之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本事,皇帝的身体被调养的至少看上去很好,甚至年过六十还得了个公主。
皇帝多疑,而郑隐也是个狠人,明明权势滔天却自愿净身服侍,这才博得皇帝的信任,甚至成立了长生教,建立了诸多寺庙,控制百姓的思想,然后鼓动皇帝大兴文字狱,设立锦衣卫监听百官,而他就是锦衣卫之首。
郑隐更是将手伸到门阀士族之中,用药奴打听消息,扩充党羽,迫害清官,朝政早就铁板一块。
这一年为了探听各府的消息,顾云笙便托许欣喆装扮成名医四处看病,最终能够合作的人基本上不足十个。
所以现在就算知道这场宴会是郑隐让皇帝举办的,他也不得不去。
不过景毓的身体去参加宴会似乎有些困难。
“他的身体还是不要随意乱跑的好。”许欣喆看着顾云笙的脸色,嘱咐了一句。
“夜深了,我先回去了哦。”
“嗯。”顾云笙应了句,许欣喆便转身出了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原身虽然有些孤僻,但是还是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的,其中许欣喆便是一个,只是这人看上去也有些古怪,虽然为南疆的质子,却喜欢赖在端王府当府医,不过此人的医术倒是的确精湛。
虽然不知道许欣喆为什么愿意为端王做事,但至少他可以确定,此人并没有恶意,倒是可以一用。
顿了一会儿,顾云笙还是将手里的书卷合上,起身去了隽芳阁。
郑隐绕了这么大一个圈,还特地让他带上景毓,应该是他要了那笔赃款,让郑隐吃了一个暗亏,这才急不可耐地想要见一见景毓。
如果不出意外,景毓应该是死撑着也要去的。
想到这里,顾云笙已经走到了景毓的房门前,慢慢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油灯还留了一盏亮着,刚好照在床上趴着的人影上,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景毓本来还微阖的眼猛地睁开,眼神凌厉地扫了过来。
看到来人是顾云笙,他的神色微微一愣,“王爷?”
声音听起来有点儿鼻音,略微沙哑,带着一点儿惊讶,似乎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顾云笙看向他的脸,只见灯光之下景毓的脸颊似乎泛着不正常的红,目光一沉,将心中的杂绪按了下去,快步走到了床边。
景毓抬眸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疲倦以及发烧特带的迷糊,挣扎着要起来,顾云笙一把将他按住,伸手探向了他的额头。
有些滚烫的温度,看来是发了不低的烧,有了判断,顾云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取出一枚黑色的药丸,送到景毓唇边,“吃下去。”
景毓微怔,却没有动作,一时间两人僵持在原处。
顾云笙本来还有些担心的眸子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他知道景毓为什么不吃,是因为怀疑他下毒。
虽然不应该随意吃陌生人的东西,但他并非陌生人,再怎么说,他也是景毓名义上的丈夫,更是今天从黄淑柔那里救下景毓的人,虽然他也不算是没有私心,可当真诚的担心被别人当成毒药的时候,是谁都会感觉不舒服。
良久,顾云笙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声音冷淡地道:“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