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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晋一几人出来时,已接近晌午,他们御剑西行,径直往沧云山的方向飞去。飞出没多久,两个年轻人发现身后果然有魔教爪牙跟着,只是这些人似是忌惮护送他们的那几位况掌柜的手下,一直远远跟着并不靠近。
飞了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人就来到了沧云山脚下,得知杨晋一他们就要上山,负责护送的几人这才放心离开。
魔教人在进入沧云山地界时,就不敢再跟上来了,杨晋一他们落在山脚时,大批正教人也正从四面八方齐聚至此,众人向守山弟子自报了家门,便有弟子前来领大伙儿上山。
杨晋一和东方芷嫣来到守山弟子跟前时,两人身前不远处,有三人正在自报身份,三人当中的一人用一口生硬的中原话道:“我奉东方族长之命,前来恭贺两派联姻,恭喜恭喜。”
听说东海也来人道贺,云山门人有些吃惊,赶忙让人来领这几人上山。
东方芷嫣看清人脸,面露忧色,道:“那人名叫东方豹,是东方仲龙的左护法。”她有些着急,低声询问杨晋一,“咱们肯定不能再说自己是东海来的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晋一凝眉想了想,道:“我有办法。”
二人来到近前,守山弟子抱拳,恭敬询问二人身份,杨晋一道:“我们奉了尊师之命,前来道贺。”
“敢问两位尊师的高姓大名?”
“梅山老祖。”
他只道此人是北方雪域的高手,和中原人不熟,自己报他名号,装作他门下弟子,也不至于被人怀疑,只是没想这梅山老祖在正教人眼中是邪魔歪道,并不受待见,守山弟子颇为为难,其中一人请两人稍等,转身向后跑去。
没过一会儿,就听有人笑道:“雪域的朋友前来祝贺,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谅解。”
杨晋一望过去,见说话之人正是那令他厌恶非常的赵相如,多年不见,此人竟然续起胡须,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赵相如走到近前,抱拳一笑,低声问道:“却不知梅山老祖为何会突然到访云山门?”
杨晋一抱拳道:“贵派在雪域中也享有盛名,我们虽远在雪域,但‘云山门’三字却如雷贯耳,我等仰慕已久,早就想来拜访。近得知贵派要和世门剑宗联姻,我们便想借此机会,与云山门结交一番,不知兄弟给不给这个机会?”
赵相如心中冷哼道:“一个邪魔歪道也想和我们攀缘附会,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但满面笑容,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开口不骂送礼人的道理,道:“阁下言重了,在下这就带两位上山。”心想上山后随便给他们安排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落座,免得让太多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从而耻笑他云山门。
三人上到玉虚峰,峰上早已人满为患。
议事殿门前的广场上,摆着足足三百余张大圆桌,每张桌前都坐着有人,从山下上来的人仍然在陆陆续续地入座,一眼望去,今日赴宴的少说也有两三千人。
杨晋一一直在暗中观察云山门的布防,看到他们戒备森严,当下也没了主意,暗想今日要想抢亲,又是谈何容易?他四下张望,到处都不见师姐叶灵珊的踪影,心中有些焦急。
赵相如带着他们找到正在忙着接待来宾的张天赐、叶一城二人,今日这两人是双方家长,各自穿得都很喜庆,见赵相如领人前来,二者态度都是十分客气,对两人抱了一礼,问道:“不知两位是……”
再见师父叶一城,杨晋一百感交集,一时间竟然忘了回话,还好身旁的东方芷嫣接道:“我们是梅山老祖座下弟子,逢了师命前来给真人庆贺。”
两位掌门脸色微微一变,相互对望一眼,各自心中一沉,暗想雪域的邪魔歪道来这里,难道是来砸他们的场子?
二人终究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张天赐呵呵一笑,道:“那可真是我云山门的荣幸,我们正教的事情,竟然能惊得雪域高人前来祝贺,实在令贫道感到意外。”
东方芷嫣用胳膊碰了碰杨晋一,杨晋一回过神来,慌忙将之前拍下的那对朱睛冰蟾取出,道:“这对朱睛冰蟾是雪域至宝,送给两位……两位……新人……做贺礼。”他咬牙说出“新人”二字,心中很是痛苦。
张天赐和叶一城见到两只蟾蜍通体雪白,双目赤红如血,确是千年冰蟾,各自脸色大变,附近的人亦是议论纷纷,万料不到有人会送这样的重礼,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叶、张二人知道二人的确是来庆贺,而非是来砸场子,态度终是缓和不少;再者,江湖传闻那梅山老祖尽糟蹋妙龄小姑娘,现下他的两位弟子都是年长老者,行为举止得体,想来江湖传闻有失偏颇,各自心中宽慰了不少。
张天赐让人将朱睛冰蟾收起,又命赵相如给杨晋一二人找个上座,赵相如这时对二人恭敬客气,领他们在靠近主台的一张桌前坐下。
这张桌上已经坐有六人,杨晋一只认得其中两人,一位是那聚义山盟主,江湖人称“铁胆忠义”的司徒伯绰;另一人身高马大,是忠烈堂的堂主伯仁烈。
这二人里,他尤其对柏仁烈怀有好感,一来此人豪爽豁达,是个性情中人;再者当年也是在玉虚峰,当师父叶一城要将他就地正法之际,对方曾和空明大师一起,向师父开口为他求情,让他心头一直都很感激。要知道当时司徒伯绰怀疑是他将魔教人领上的山,而和司徒伯绰同一阵营的聚义山人马中,只有这位柏仁烈没有怀疑过自己。
二人落座之后,司徒伯绰便与两人互相介绍,当听说二人是梅山老祖一脉,司徒伯绰脸色一黑,便不再搭理二人。
他身旁那位年轻女子见他这副模样,低声问道:“爷爷,你怎么了?”司徒伯绰不理她,偏过头冲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别和这两人说话。”
和杨晋一挨着坐的柏仁烈则和大家大大方方的有说有笑,并不因为后来的杨晋一二人的身份而表现出不满。
这时,山下又有人上来,杨晋一看清来人,忽然想起自己此番上山,还有一件要事——他得叮嘱众人小心毒宫使坏。
昨日他们从单城码头往单城时,在路上遇见过这些人,现下那群人中,就混着那位张季的师弟。
杨晋一低声对身旁的柏仁烈道:“柏大哥,那边几人是哪家门派的人?”他忘了自己现下乔装易容,竟然失口就将柏仁烈叫做是“大哥”。
柏仁烈神色古怪地打量他两眼,而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来人,半晌,回过头道:“看他们装束打扮,应是尧光州仙霞派的朋友。”
杨晋一贴着他的耳朵,悄声道:“那几人里,有一个毒宫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