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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公主这才明白卢氏的意思原来是这个,赶紧红着小脸点头:“教过的。”
“那就好,”卢氏松了口气,作为婆婆若是去教导儿媳那些细节,着实太尴尬了些,“娘跟你说,一旦觉得身子有什么情况就得请御医查看,且不能疏忽大意,出了事那可就是一辈子遭罪。男人这方面总是兴致大一些,若是你身子不爽利的时候就别惯着二郎,他要你也别给他!”
高阳公主羞得快死了,赶紧点头。
心说疏忽大意什么呀,您儿子说咱们岁数还小,生孩子的话危险很大所以过两年再说,故此,那家伙每一次都是弄在外面的……
再者说了,您那儿子就是属驴的,兴致来了我不想干也不行呀,就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就算是拒绝还不得被他给强了?
婆媳拉着手在屋里说着悄悄话儿。
卢氏对这个媳妇满意的不得了,便是武媚娘她也喜欢得不行。虽说高阳公主是金枝玉叶,为人处事难免骄纵了一些,但心地善良对二郎又是言听计从死心塌地,嫁过来之后就将嫁妆尽数交给二郎掌管,以明心迹。虽说公主的嫁妆都是内府登记造册过的,不可能成为房家的产业,但是有这样的举动便是一心一意踏实的跟二郎过日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至于武媚娘,那就是个人精儿!
未语先带三分笑,那颗水晶一般玲珑通透的心儿总是能知道你想什么,把你哄得团团转。即便是房玄龄那般严苛的性子,面对武媚娘的时候都是春风和煦满脸喜爱。管着二郎所有的家业从未出现一丝半点的纰漏,阖府上下哪个不服?
我儿当真是命好,妻妾贤惠,优哉游哉!
房俊在书房里百无聊赖,躺在炕上看了会儿书,又起来写了几幅字。俏儿和郑秀儿进来服侍说起老妇人来庄子里之事,房俊方才知道原来去年夏天骊山上修了一座庙宇,名叫天福寺,据说主持是天目山修行的老和尚,庙里香火鼎盛,老夫人是来进香的。
前几日魏徵上山,大抵也是去的天福寺吧?
自家填了一位新邻居自己居然完全不知,说出来也有些搞笑。
俏儿叽叽喳喳的像个播报员,又言及家主也来了,正在前面学堂那边检查字典的编撰情况。
房俊左右闲着无事,总不能青天白日的将两个俏丫鬟剥光了“嘿嘿嘿”吧?便换了一套衣衫,溜溜达达的来到学堂。
现如今学堂的规模可不比以往,庄子里的人口越来越多,学生自然也就多起来。紧挨着原本学堂的地方又起了一溜房舍,俱是红砖水泥玻璃窗子,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
只要是户籍落在庄子里,适龄儿童都必须接受启蒙教育,最少要读满三年书,这是强制性的规定,谁不遵从就得做好被罚款罚到倾家荡产的准备!
在办公室后身也起了一溜房舍,作为字典编撰的处所。
房俊到来的时候,房舍内三三两两的青年学子,上了年纪的没有几个。房玄龄邀请了大批负有盛名的饱学鸿儒参与编撰,只是此时临近腊月不少路途遥远的学者都启程返乡,待到过完年才能回来继续编撰。
字典的编撰是个磨性子的事情,讲究慢工出细活,非是一时才思泉涌笔走龙蛇就能完成的。每一个字的释义,每一个词的详解,都要反复推敲左右思量,对照古书力求完美。
见到房俊迈着方步走了进来,房玄龄就瞪了他一眼。
房俊见礼,然后奇道:“孩儿可是做错何事惹得父亲不高兴?”
房玄龄哼了一声,冷着脸:“不是你错,是老夫错,老夫最错的是就是有你这么一个惹是生非的儿子!”
“噗!”
几个年轻学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纷纷起身同房俊见礼。这些人来自天下各处,大多是房玄龄的故旧至交推荐来的,一则积累资历,一则为春闱做准备,没有比待在房家庄子里编书更好的选择了。
大家也都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当朝大员,京兆尹可相当于一州刺史,妥妥的封疆大吏!如此权柄在握的实权人物,谁敢轻慢?
更别说眼下都是寄人篱下,吃着人家的饭呢……
房俊尴尬的还礼,而后对房玄龄无奈道:“非是儿子惹事,实在是那宋令文过分,便替他老子教育教育他。”
房玄龄瞪眼道:“人家自有老子,何用你操心?况且即便是老子说话也不一定好使,我还是你老子呢,怎不见你听我的话?”
房俊只得点头哈腰:“是是是,您说得对,儿子以后注意,绝不再犯。”
房玄龄哼了一声:“骗鬼呢?你小子就嘴上说的好听,一回身就忘到后脑勺了。赶紧滚蛋,看着你就心烦!”
房俊本想跟老爹聊聊天,结果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