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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穰苴答道:某闻祁奚拔贤,杜谢私门,似晏子者,亦必是也。我蒙君主超擢,为国效命,谢恩相府何为?
驿吏笑道:何止谢恩?亦是为将军自己,在朝中寻一靠山。
田穰苴:此言何意?
驿吏:以将军在朝中之势,今虽为三军之帅,可堪与监军分庭抗礼乎?
穰苴冷笑不答,转过头去,瞬间便即鼾声大起。
次日侵早,田穰苴盥洗传餐已毕,早有中军官奉齐侯之命,引领仪仗车驾,至馆驿送元帅盔甲戎装,伺候装束,兼以催驾。
田穰苴穿戴齐整,登时容光焕发,如同脱胎换骨,威势赫赫,前呼后拥,登车而去。
驿吏在门前恭送,眼望尘土飞扬渐远,摇头自语,长吁短叹:不拜私门,不结同僚,我恐今早戎装,暮归重又衣褐也。
田穰苴驰至军中,便即击鼓点将,熟悉六卿;因见监军未至,遂使人乘传驿车往府中催促。又唤军吏,在校场辕门立木为表,以察日影。
众卿大夫将士,见元帅行事井井有条,俱都心服,暗自赞叹。
庄贾出身世宦之家,年少得志,素来骄贵。又恃景公宠幸,岂将田穰苴此般乡民看在眼里!既受监军玺印,更道与三军主帅权尊势敌,缓急迟早,全在自由。
当庄贾受命为监军之时,已是夜晚。次日亲戚宾客方知,于是俱都诣府,设酒饯行。
中军前来府中传达元帅将令,庄贾正在留连宴席欢饮。使者连催,庄贾坦然不以为意,反令别置一席,命传令官安座同饮。传令官只得入乡随俗,权且落座,一面不时催促。
众宾皆笑道:今日只是点军,又不出兵,只管安坐痛饮,又何连连催促,败人兴致?
令官见此,不敢多言,只索由他众人。
田穰苴在校军场中点将,发放军情已毕,见日影西移,军吏已报未牌,不见庄贾来到。大将军不动声色,遂命传餐,饭毕列阵阅兵。
候至申时,三军整肃列阵,擂鼓三通,等候主将检阅。田穰苴吩咐将辕门木表放倒,倾去漏水,引诸将出帐登台,检点众军,申明纪律约束。
众军见此位新帅貌不惊人,势不压众,皆都不以为意,随令应诺而已。
号令方完,日已将晡,只听马蹄得得,一辆高车驷马扬尘而入,直至将台左侧。
诸将及三军皆都扭项回头,见监军庄贾徐徐下车,浑身酒气,抬腿便上将台。
田穰苴怒问:今日点兵,昨晚便已约定之事。监军何故后期整日?
庄贾见其发怒,不以为然:来日远征,亲戚故旧携酒饯送,是以迟也。将军自乡下来京,在监淄自无亲戚好友,却又何必大惊小怪!
田穰苴高声道:夫为将者,受命之日,即忘其家。临军约束,则忘其亲。秉桴鼓,犯矢石,则忘其身。今敌国侵凌,边境骚动,国君寝不安席,食不甘味,以三军之众,托吾两人,冀旦夕立功,以救百姓倒悬。犹何闲暇,与亲旧饮酒为乐哉?
庄贾见其朗朗而言,众将皆在台上静听,不由脸上变色。
诸将见监军难堪,便皆上前,向元帅求情道:监军虽有不是,幸未耽误出征行期,元帅不须过责。
田穰苴拍案大怒:此人身为监军,不能律己,以何监人?尚未出征,便倚仗君宠,怠慢军心如此;倘若临敌,岂有胜理?
乃问军政司道:依我军法,期而后至,当得何罪?
军政司见问,顺口答道:当斩。
田穰苴面沉似水,便令刀手:将庄贾捆缚,牵出辕门!
庄贾这才惊惧,高声求饶,并以目示意驾车御者,去报齐侯。
御者飞驰宫中,来见齐侯,报说元帅欲斩临军之事。景公故作大吃一惊,急遣使持节速往校场,特免庄贾一死。使者手捧符节,便登庄贾车驾,直驰入校场军中。
田穰苴远远看见车来,早知其意,喝令:开刀!
刽子手举刀落,庄贾已人头落地。
便在此时,使者喊声方才出口:奉君主诏命,刀下留人!
话出头落,为时晚矣。田穰苴不顾众军惊骇,又问军政司:军中驱驰,当得何罪?
军政司答:亦当斩。
使者闻此,脸色更变。
田穰苴:既持国君符节,难以加诛。毁车斩骖,诛其御者!
元帅令下,哪敢不听?刽子手奉令执刑,于是砸毁车驾,诛杀庄贾府中御者,又斩驾车左骖。齐侯使者也便不再宣读赦诏,捧节抱头鼠窜而去。
众卿诸将及大小三军,莫不股栗,不敢仰视元帅穰苴。
使者回报齐侯,说田穰苴如此无礼,目无君主。
景公问道:元帅命斩庄贾之时,你宣读我诏旨否?
使者道:臣未及至,只高呼刀下留人,监军头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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