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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元恪到鲁阳之后,才命三军挂孝,扶柩而回洛阳。
五月,众文武为孝文帝举丧,葬于长陵,庙号高祖。元恪乃即皇帝位,是为宣武帝。
镜头转换,按下北魏,再说南齐。
明帝萧鸾既崩,次子东昏侯萧宝卷继立,封养母潘妃之女潘玉奴为贵妃,是为齐炀帝。
因其父萧鸾滥杀高帝、武帝子孙自固,萧宝卷禀承父训好杀,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朝中宰辅大臣稍不如意,立即加以诛杀,逼得文官告退,武将造反,京城几度岌岌可危。
字幕:萧宝卷,字智藏,本名明贤,性格讷涩昏暴,中国史上最昏庸荒淫皇帝之一。
宝卷生母早亡,由潘妃抚养长大,年少时不喜读书,以捕鼠为乐。更喜玩担幢游戏,将七丈余大木幢顶在双肩,或置于牙齿上玩耍,即使折齿亦乐此不疲。
即位为帝之后,萧宝卷非但不理政务,尤其不喜跟大臣接触,常出宫闲逛;每出游则必拆毁民居、驱逐居民。又建仙华、神仙、玉寿诸殿,大赏佞臣,致使国库空虚,财政不敷。
即位不久,齐炀帝便举屠刀,诛杀顾命大臣右仆射江佑、司空徐孝嗣、右将军萧坦之、领军将军刘喧等人。始安王萧遥光、太尉王敬则与将军崔景慧先后起兵叛乱,皆兵败被杀。萧宝卷平定叛乱后,自谓天命在身,愈加昏暴。
萧宝卷又极吝啬钱财,尤喜为屠夫商贩之行。
曾在宫苑之中设立市场,让太监杀猪宰羊,宫女沽酒卖肉。潘妃充当市令,自己亲任潘妃副手,遇有争执,即交付潘妃裁决。
萧宝卷一月中有二十余日出外,不分昼夜,入富室取物,无不荡尽。又不愿被人看见,路遇之人皆要格杀。地方官员每见其出宫,立即驱逐百姓,使道无行人,工商莫不废业。
萧宝卷奢侈腐靡,除新造仙华、神仙、玉寿三座豪华宫殿,又剥取庄严寿王九子铃装饰殿外,凿金以为莲花,贴放于地,令宠妃潘氏行走其上,称为“步步生莲”。
南齐朝中诸臣,以雍州刺史萧懿平定叛乱最为得力,功勋素着,萧宝卷却派人毒杀。又疑萧懿之弟萧衍图谋不轨,遂派人前往行刺。
行刺者不忍,反将此事告诉萧衍,请其早为应付之策。
永元二年十一月,萧衍召集部将,历数萧宝卷昏庸暴虐,欲行废立,诸将皆从。
萧衍见众心一致,立即集结部众,拥兵万余,战马千匹,船舰三千艘,准备发兵。萧宝卷得知,即派辅国将军刘山阳会合西郎中长史萧颖胄,袭击雍州,灭除萧衍。
刘山阳进至江安,萧衍派人至江陵,散布“刘山阳西上,将并袭荆、雍”谣言。
萧颖胄中计,因而诱斩刘山阳,率众与萧衍会合。十二月,萧颖胄等发布文告,列数齐帝罪行,派兵进攻湘州、夏口等地。
上庸太守韦睿、华山太守康绚等望檄而起,亦率众响应萧衍。
三年正月,萧衍率军自雍州出发,三月至江陵,拥立南康王萧宝融为帝,是为齐和帝。至九月,先后攻占夏首、汉口、江州,进至建康。
此时建康城中,萧宝卷整日与侍从在华光殿前演练军阵,只用以取乐而已,对城外真正叛乱兵马,却并不放在心上。
当听到城外鼓声传来,竟穿上大红袍,登上景阳楼屋顶看热闹,几被流矢射伤腿脚。梁王萧衍兵临城下,守城将军王珍国率兵夜入皇宫,索讨军饷。
宠臣茹法珍跪地请赏将士,齐帝怒道:反贼岂只捉我一个人耶!因何偏向我讨赏?
守军无不愤怒,于是干脆大开城门,放萧衍军进入建康城。
萧宝卷当时在含德殿歌乐才罢,回入内宫还未睡熟,闻有叛军闯进宫来,忙下床更衣,悄悄从北门溜出。宦官黄泰平看见,迎面赶来。
齐炀帝大喜,叫道:卿真乃忠臣也,快快前来护驾!
黄泰平抽刀上前,不由分说,举刀便砍,伤及天子膝盖。
萧宝卷站立不住,翻身倒地,口中还不忘厉声喝骂:你这个狗奴才,欲造反耶?
旁边又跳过宦官张齐,一刀砍下其头,也回骂道:造反便造反,你又怎地?
齐炀帝自然再无话说,已魂归那世而去。卫尉张稷及北徐州刺史王珍国等遂派中书舍人裴长穆出宫,将萧宝卷首级送给萧衍。
萧衍带兵入宫,召集群臣,宣布萧宝卷罪状数十条,下令处死潘玉奴,及萧宝卷宠臣共四十一人;并授意宣德太后王宝明,褫夺萧宝卷帝号,追贬为涪陵王;不久进一步贬为东昏侯,但陵墓仍按皇帝级别修筑而成。
次年三月,萧衍于江陵接和帝萧宝融东归,途至姑熟,迫其退位,禅让于己。
四月,萧衍在建康即皇帝位,国号梁,史称梁武帝。旋即杀萧宝融于姑熟,南齐灭亡。共历七帝,国祚二十三年,乃南朝最短命王朝。
这一日春光明媚,在洛阳通往登封少室山道上,行来一辆马车。其车金装银裹,极为华丽,两匹白马驾辕,毛色似雪,各神骏至极,一望而知不是凡品。
驭马车夫浑身穿青,遍体挂皂,麻衣短褐,与如此华丽马车甚为不配,但却也干净利落,双目有神,精光四射,一望亦非同凡俗之辈。车夫虽然精神矍铄,但此时北国春寒料峭,其身上衣衫单薄,亦可知是自南方而来,未及换衣。
马车行至嵩山脚下,临进山口之时,车中忽有一个声音说道:贤弟,此处已至祖庭,不可再驱车以进,乃为大不敬也。你可自去河西,寻我祖父宣帝旧部,联合诸凉,待时而起。我欲寻达摩祖师求道,自此不入红尘,你我兄弟即可别过。
车夫听了,面色恭谨,似有不舍,但亦似不敢回驳,遂勒住双骑,回身问道:主公今已习全降龙十八掌并龙爪手绝艺,武功天下无敌,自可恃之横扫天下,建功立业,何必再求祖师。便与我同去河西,共成不世之功,岂不是好?
车中人轻叹一口气道:此事非你所知。我祖父在汉中之时,部下尽多氐羌部族,皆奉蜀汉天威将军马超之令,水火不避,甘为其五胡令牌驱使。今我去国而往,若无令牌,不能取信众羌,谅必成事艰难。我闻此牌原被蜀汉征西将军马岱授予汉主刘渊,后曾辗转至于宋宣城太守范晔之手,其后不知所踪,但闻落至北魏拓跋氏朝中。我此去嵩山,一为拜见师尊,再习绝艺,二为求其指点迷津,以探五胡令牌去向。贤弟休要罗唣,只管前去河西,自去行事。此后你我兄弟能否相见,则全靠缘法,不必强求。
说罢,只见车帘掀处,一条大汉轻轻落地,回转身来面向霞光。不是南齐国江夏王萧锋,却又是哪个?那马上车夫,便是自幼书童,习武之伴萧恩。
萧恩探手自车厢中拿出一大包金银,双手呈予萧锋:主母及公子、小姐在阳平关等候,小人自无不去之理。望主公不论将那令牌寻到也未,尽快前来相会。
萧锋接过银包,连连点头,示意速去。萧恩于是回车向西,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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