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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三月,初春的夜晚还有些许寒意。
白知愿出了景阳王的书房,一路顺着下人的指引,找到了正在劈柴的谢云嵩。
白知愿站立在他身后,他劈的很专注,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许是从来没有劈过柴,他劈的很吃力,但却很有耐心,一下又一下。
白知愿看着眼前堆的成山的柴火,不禁替他发愁,可谢云嵩自始自终没有露出一点不耐,仍旧挥起斧头,越劈越快。
白知愿走近他的身旁,谢云嵩听见脚步声,转过身,对着她微笑。
白知愿这一刻,心中满是感动和自豪,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响亮的心跳声。
她想,或许老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就是为了在今生能够遇见谢云嵩,为了让她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真正的爱不是一味的索取,而是无私的奉献。
前世的齐泽意一直利用她,索取她身上能获取的一切利益,可谢云嵩却从未想过在她的身上得到什么,他给她的都是满满的安全感和爱意。
白知愿眼眶有些湿润,她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斧头,却发现他长年拿剑的手,竟被磨出了血迹,她一阵心疼,环住他的腰道:“我们不劈了,不管你劈不劈得完,我白知愿今生都非你不可了。”
谢云嵩笑着摸摸她的脸,道:“无事。既然是你外祖父的考验,我自会完成。”
不曾想这句话被碰巧赶来的景阳王听见,他心中气骂白知愿的不争气,又听到谢云嵩的话,心中稍显安慰,暗道:“他这个外孙女眼光倒是极好的。”
见此,他咳嗽一声,白知愿忙松开抱着谢云嵩的手,只见景阳王一脸黑线的走了过来,扫了眼地下的柴道:“劈柴劈的不怎样嘛!”
白知愿正想替谢云嵩发驳,谢云嵩拉住她的手,道:“景阳王说的对,在下定会好好劈完这些柴的。”
景阳王被噎了一下,也无话可说,闻言,道:“阿愿,天色已晚,回你院子睡觉去。”
白知愿不愿走,她想陪着谢云嵩。谢云嵩明白景阳王这是有话想单独对他说,便对白知愿温声道:“阿愿乖,先回去,我弄完这些也就回去睡觉了。”
白知愿:“可是……”
谢云嵩摇摇头,白知愿看了一眼脸色发黑的景阳王,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眼里都是担心的离开了。
景阳王待白知愿走后,对着谢云嵩道:“云麾将军好手段,把本王的外孙女迷的五迷三道。你没瞧见她临走前的眼神,好似生怕本王对你怎样。”
谢云嵩笑言:“景阳王说笑了。”
景阳王又打量着他,道:“当今皇上是你的亲舅舅,你母亲是和月公主?这么算来,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了。”
“你既想娶阿愿为妻,我有些话想要提前说给你听。”
谢云嵩正视着景阳王,道:“您请讲。”
景阳王:“阿愿从小就是一个人生活,此次她居然能随你去往北境,我实属没想到,足可见她对你用情至深。我们是她的亲人,最希望看到的是她能幸福。”
景阳王抬眼道:“你可知,你们的事若是当今皇上和太后知晓之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二人一个是掌管30万北境军的云麾将军,一个是掌管20万南境军的威远将军之女。即便任何一个人,都会让皇家人忌惮,更何况如今你们俩要结合在一起。”
“以本王对皇上的了解,他若得知你二人的事,定会想法设法阻拦你二人的婚事。你若想娶阿愿,怕是有很长很艰难的路要走,你可知?”
谢云嵩淡淡道:“景阳王说的这些,我与阿愿都知道。”
景阳王有些惊讶,先前以为他二人年轻,不管不顾只知道感情,却不想二人早已把自己想到的都想到了。
景阳王又道:“你既知道,你日后作何打算?你二人总不能一辈子不回上京吧?”
谢云嵩答:“待我收复北境,完成我父亲的遗愿,我就带着阿愿回京,交出北境的30万兵权,然后求娶阿愿。”
景阳王猛的抬头,他活了大半辈子,见到了宫里形形色色的人,无一不是为了手中的权利而勾心斗角,可面前的少年似乎毫不留恋手里的权利,他道:“你竟然……”
谢云嵩知他的意思,这是他在知道自己对白知愿有意之时就想到的,他本就不喜欢权利,也不喜欢打仗,只想和心爱之人过平淡简单的生活。他对着景阳王道:“王爷,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是应该相信阿愿的选择。”
景阳王怔怔的盯着他,似乎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些破绽,可谢云嵩站如松,任他打量,连眼神的躲闪都没有。
良久,景阳王才道:“你方才所说的这些,可有告知阿愿?”
谢云嵩知他这是松口了,心中一松,道:“没有,我不想阿愿忧心这些。”
景阳王点头,对他也算是认可,他道:“你这个外孙女婿我今日算是认下了。对阿愿好点,若我得知你欺负了她,无论在哪,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谢云嵩郑重点头,道:“多谢景阳王成全。”
景阳王意味深长道:“你先别急着谢我,等你到了南境,还有阿愿的父亲和兄长要搞定,他们一向疼爱阿愿,你未来的路还很长呢。”
谢云嵩微微一笑,道:“在下自然知道,你们都是阿愿的亲人,阿愿有你们真的很幸福。我相信,他们若是看到我对阿愿的真心,定会接受我的。”
景阳王眉目舒展开来,道:“若是以后你和阿愿的婚事受阻,可来信给本王,本王毕竟是皇上的皇叔,我的话他总是有一两分顾虑。”
谢云嵩惊喜道:“多谢景阳王。”
景阳王拍拍他的肩,看了一眼身后的柴道:“好了,既然通过了我的考验,就早些回去睡吧。明日还要早些赶路呢,不然我那外孙女可又要心疼了。”
言罢,便大步离开。
谢云嵩在身后默默行过礼,低头轻笑起来。
半晌,他又拿起斧头,一点一点将剩下的柴劈完。虽然景阳王刚才的意思是他不用再劈柴了,但他还是觉得既然之前说好要劈完,男子汉言出必行,今日就必须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