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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帮我？”
张纯良擦了把额头的汗，斜睨着屈安然，反问道：“这样多久了？”
“什么，你是问我多久没抓到娃娃了吗？老实说，我以前都能抓到的，可是今天见鬼了一样，怎么也抓不到。”屈安然总结道，“都怪你，我要投诉你。”
“别装傻。”张纯良弹了他脑袋一下，“这群人这么欺负你，多久了。”
“记不清了，这重要吗？”屈安然揉了揉头上的包，无所谓地说道，“反正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不能惹事。”他认真地说道，“我家里出了些问题，我不能给他们再找麻烦了。”
张纯良看着眼前的屈安然，忽然觉得很陌生，他懂事得可怕，甚至有些可怜，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意气风发，阴阳怪气，对所有不平的事，不平的人嗤之以鼻，横眉冷对。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漠然而平静。
张纯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张了下嘴，又闭上了。
屈安然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耐心地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傻站了半天，谁也没有说话。
这一幕不知道怎么戳中了屈安然的笑点，他看着张纯良，冷不丁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不管你是谁，你今天的确帮了我。”屈安然心情似乎好了些，“吃东西吗？我请你，不能太贵……我没钱了！”
张纯良刚想答应，眉心忽然灼痛不已，他不由得捂住额头，痛苦地蹲下来。
“你怎么了？”屈安然问道，“刚才那个家伙把你打内伤了吗？”
张纯良摇了摇头，只觉得有股力量正拉扯着他的神经，把他拽向一个地方。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踉跄地向前走去。
屈安然抱着游戏币，疑惑地跟在他身边。
那股奇怪的力量拖拽着张纯良，把他拉回到了游戏城。
“我懂的，凶手犯罪之后总想回到犯罪现场，欣赏自己的作品。”屈安然小声地劝阻他，“但是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张纯良没有理会他，自从进入了游戏城，他额头的疼痛就消失了。
此刻游戏厅的气氛有些奇怪，有一群人围在娃娃机的位置，一言不发，气氛怪异极了。
“继续。”一道冷静的男声从人群里传来。
屈安然一下子睁大了眼：“……我家的……老头子来了？”
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屈海宇！
张纯良带着屈安然好奇地挤进了人群。
只见屈海宇坐在一张凳子上 ，冷眼看着娃娃机前的人。
“那个人，就是偷了我东西的人。”屈安然冷不丁说道，“他说那个娃娃是他自己抓来的。”
娃娃机前的少年脸色尴尬瞅着一旁的父母，他已经抓了有一会了，可是一个娃娃也没抓上来。
屈海宇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他儿子在学校偷了东西，他二话不说，就把当事人找来，扬言要替他儿子负责。
“不是说我的儿子偷了你的娃娃吗？那我带你再抓一个。”屈海宇彬彬有礼地说道，“没事儿，我不差钱，尽管抓。”
“屈总，咱们各自退让一步。”那少年的父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孩子们打打闹闹，咱们大人就不要牵扯进来了，就当你孩子没有偷过这个东西——”
“什么叫‘就当’，偷就是偷，没偷就是没偷。”屈海宇问道，“我屈海宇的儿子看上去很像什么敢做不敢当的孬种吗？”
他这一番话震得对面的几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你爸爸有点帅。”张纯良小声地点评道。
“帅什么……我们家破产了……他花的这些游戏币够我们家半个月生活费了。”屈安然偷偷吐槽道，“我妈会打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