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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境如此迅速,看来你这四年,吃了不少苦。”千仞雪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紧张,她不动声色地询问东昀,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但同时,千仞雪又想起三年前见面时,东昀似乎才刚刚步入魂帝境界。那么这三年内必定有什么机遇,让东昀至少提升了一个大境界!
魂骨么?一个大境界,至少要两到三块品质极佳的魂骨才行。
千仞雪正在思考,东昀却很坦然地告诉对方:“你经历了什么,我就经历了什么。只是很可惜,我的考核失败了,未来大概率只能止步于封号斗罗。”
听见“神考”二字,千仞雪的心情起伏了一番,直到听见对方考核失败,她才暗自松了口气。
以东昀的天赋,能够开启神考也不奇怪。只是神考涉及神位传承,即便不是传承九考,也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千仞雪觉得自己竟然替东昀感到一丝可惜。
千仞雪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但东昀显然不想让她想起来。
东昀面上多了几分落寞,她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因为考核失败,我的寿命也被限制,哪怕突破到封号斗罗境界,恐怕也不及旁人一半的寿数。”
“千仞雪,一定要叮嘱你的手下,务必要确保,接下来的行动不能先杀死唐三。唐昊暴怒带来的杀伤力,远远超过不到魂圣修为的唐三。我的时间不多了,没有多余的机会让那群蠢货试错。”
东昀这番话真假参半。她寿命受限是真的,但未必不及旁人一半。她不希望计划出现差错是也真的,但真实原因不过是因为,东昀厌蠢。
但这也打消了千仞雪的怀疑。
千仞雪敢让东昀为她做事,并且始终没有发觉东昀心中隐藏的疯狂,是因为东昀在隐瞒真实想法之前,首先会骗过自己。
在每个阶段的事情开始之前,东昀会先界定好自己做事的底线,在不越过这个底线的基础上,忘记她自己的立场,专心做好当下的事情。
在这个过程中,东昀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即便是为千仞雪做事,她也会在底线范围内做到最好。不仅如此,她还厌蠢,比如说千仞雪那些愚蠢的手下,多看一眼都嫌烦。
尽己所能,厌其所厌,这种行为放在对方视角里,难道不是忠诚么?
只是长久地这样行事,东昀内心的立场是否会产生些许动摇?没有人能够保证,哪怕东昀坚定地认为自己不会。
千仞雪让东昀放心,计划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但回过神来,她感到有些奇怪,仿佛自己与对方的立场颠倒了一般。明明最希望昊天宗覆灭的,该是她们武魂殿才对。
莫名其妙地,千仞雪反过来安慰东昀:“你不要太忧心,我也在进行神考,对此有几分了解。既然你没有被当场抹杀,未来大抵也不会有太大的限制,只是如常人一般,过完一生罢了。”
听见这番话,东昀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她就连眼眶竟然也渐渐湿润,一副不愿提起此事的样子。
阳光从窗外撒进室内,照在东昀眼睛里,映照出一双忧郁的眸子。那双灰蓝色眼睛在光线下像蒙了一层薄雾的天空一样,怎么看,怎么无辜。
人会对美好的事物多几分偏心吗?会的吧,只要足够美。
“好了好了,怪我,不该提。”对方毕竟是个女孩子,又比自己小,千仞雪觉得自己多几分耐心也不为过。
“事实如此,不怪你。我本就不受命运眷顾,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就如我不被父亲喜爱一样。”
东昀如果在南离面前搞这一套,被发现后,南离估计要蛐蛐个没完。就好像在杀戮之都,南离发现自己一直在故意用眼泪唤起她的愧疚,被逮着念叨了好几个月才算罢休。
但适当的示弱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够让她达成自己的目的。我真是个卑劣的人啊……
东昀如此想着。
“别别别、别哭,会有办法的。”千仞雪罕见的有些无措,她没有想到一向不肯低头的东昀也会有不愿面对现实的时候。但不得不承认,这种直面死亡的现实确实容易摧垮一个人。
见对方忘记了询问神考和南离,东昀眨眨眼睛,算是替代了自己的笑意。
曜日岛,天池。
南离近来在天山上修炼,丹青与罗顾也在。
东昀离开后,帝晏多次询问南离的魂力等级,又一反常态地,明里暗里地催促她尽快提升修为。
南离一头雾水,不知道深海帝鲸是何想法,但实力提上来总是没错的。更何况后续还要跟随罗顾进入天斗皇宫,若是能在此之前突破到封号斗罗境界,无论是行事还是保护身边的人,都方便许多。
只是今日方从修炼中转醒,南离从魂导器中掏出一坛酒,一口还没喝上,丹青就凑过来,扯扯她的衣袖说:“姐妹,你好香啊。”
南离手一抖,酒水顿时撒了出来,从脖颈一直流到胸口。但南离此时根本顾不上这些,她眼睛瞪的溜圆,无比震惊地盯着丹青,连呼吸都忘记了。
与南离同样神态的还有红云。
听见丹青说的话,红云“噌”地抬起头,呆愣当场。犼兽内心发出土拨鼠尖叫:完了,天!塌!了!这都是,第、几、个、了!
南离大脑飞转,不知怎的,她偏偏想起当年在冰火两仪眼旁边,丹青和独孤雁联合起来开她玩笑的事情。当时丹青怎么说的?
“阿离,你应该早点说的,早知道化形的时候就让姑姑给我转换成男孩子,这样就可以追你了。”
“可是我也很喜欢阿离的,我们三大人鱼种族都不是很在意性别的。”
虽然丹青事后一再声明自己是在开玩笑,但是此情此景,南离很难不多想。
她见丹青竟然还笑意盈盈地,顿时一个激灵,翻身而起。南离顾不上别的,连声喊:“罗顾,罗顾!快把你女朋友抱走!”
太吓人了!
南离跑走几步,身后却传来丹青轻灵的笑声:“阿离,我是指你的身上有股特殊的香味,你在想什么啊?”
闻听此语,南离脚下一个踉跄。她转身靠着扶桑树的树干,一手提着酒坛,无语又无奈地笑,“一句话说完,不要大喘气好不好,真的好吓人!”
红云在一旁心有余悸地点头。
“但我身上怎么可能有什么香味。”南离闻了闻衣袖,嗯,目前只有一股酒味。她十分肯定地表示不可能有什么特殊的气味,一定是丹青的错觉,“我又不是东昀,晒了衣服还熏香。”
丹鸿作为医师,衣服上常年有药香也就罢了。但东昀这个人吧,挑剔得很,偏偏要给衣服熏上一种……小竹林里摊了一地书的味道,奇奇怪怪。
丹青摇头,她很坚定地认为,南离身上一定有什么味道,但她又无法形容。“是一种很好闻的气味,闻久了也不会腻。你之前身上也有,但没有现在这么明显,对了,东昀身上也有!”
想了想,丹青伸手一指红云,“他也有!”
红云急忙否认:“小爷,不是,我、我才不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