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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
话说人家上三门的人,扶老携幼,进了嵩山少林总院,该疗伤的疗伤,该解乏的解乏。那么东瀛黑剑流和罗霄他们这两拨人,就只能靠着少溪河盘安营扎寨,是埋锅造饭。
尤其罗霄啊,那从名义上来说,那是八十一门的总门长,结果眼下被人家少林寺是拒之门外,无人问津。
到了这种地步,罗霄也终于意识到,说我想做什么大官,或者是执掌什么大权,那不是靠武力得到的,你得把事情做到那一步,让人家都服你。如若不然,最后只能落个猫不搭狗不理,人神共愤的地步。
想罢了多时,罗霄微微叹了口气,就跟一旁的师兄孔亮就说,诶,师兄啊,你说这些年,咱们弟兄俩人,费尽心机,从东海小蓬莱,到了云南八卦山,再到边陲秦州府,后来更是大闹东京城,火烧皇宫院。后来追随修罗恶道武廷云,终于混上了这个总门长之位,原本以为吧,终于算是给咱们碧霞宫打腰提气,重振咱们门户的山威。结果到了眼下,诶,师兄,您说这,老师的仇,仇没报了,碧霞宫的门户,门户仍然是一蹶不振,说道自个儿这能耐,也是不值一提啊。师兄,你说这是为了个什么呢?
人呐,往往就是这样,春风得意之时,哼,往往容易得意忘形。诶,只有到了这种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才会静下想上一想,诶,罗霄眼下就是这样。
其实,孔亮也有同感,那孔亮原本是玄门高人,只因一念之差,受到了卧佛昆仑僧等人的蛊惑,又因为下五门跟上三门之间这些个门户之见,这才一步踏错,钻了牛角尖。
时至今日,孔亮也是痛定思痛,思前想后这么一盘算,孔亮就觉着,诶呀,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此刻再听师弟罗霄这么一说,孔亮原本就颇有悟性,那也是人中的龙凤,要不介也不能被武圣人于和破格收录门墙,招为记名的弟子。
因此,一时间,孔亮也是颇有悔意:无量天尊,师弟,诶,师弟方才所言,确是金石良言呐。想你我师兄弟,蹉跎数年,非但一无所成,到了今日,反倒因为败在黑剑流之手,而成了武林的祸害。师弟啊,原本上三门下五门之间,有一些门户之见实属寻常,倘若你我二人能妥善处置,又焉能酿成今日这无边的祸端呢。
孔亮说的没错啊,因为这一场惨烈门户之争,到了眼下,下五门之中,但凡有些个名头的门派,无不伤亡惨重。这究竟是为了个什么呢?
孔亮这么一说,罗霄也是频频点头,这俩人就又恨上了修罗恶道武停云,心说错非这个恶道兴风作浪,搬弄是非,我大宋绿林又焉有今日之祸呢?
想罢了多时,罗霄是正颜厉色,冲着孔亮一拱手,师兄,诶,小弟有个打算,还望师兄能够多多指点?
孔亮也是一抱拳,诶,师弟,咱们自家人,何必如此生分,但说无妨啊。
咝,是,师兄,我罗霄毕生夙愿,一者为老师武圣人报仇雪恨,二来只为重振碧霞宫的声威。那么,如今这两件事,一无所成。追根寻源,师兄啊,不怪旁的,徐良和白云瑞他们我也怪不着。怪只怪我罗霄无能。因此,我打算带着当初碧霞宫门下的弟子门人,重返东海小蓬莱。老恩师当年所教武学,我已学得十之八九,所恨者,是一直以来未能勤学苦练。那么此番重回碧霞宫,我势必要闭关苦修,将老人家所传之学,融会贯通,想咱们的老恩师,当年坐镇小蓬莱,足不出户,却能震慑天下。靠的是什么,靠的他老人家的真能耐啊。
因此,小弟以为,将老师的武学发扬光大,重振碧霞宫,这是头一步,其二,或者十年, 或者二十年,到了时候,我势必要再次出山,不为旁的,只为跟那白眉徐良和那玉面小达摩白云瑞一见高低,倘若我能胜个一招半式,师兄啊,我也不算辱没师门,老恩师他也可以含笑九泉之下。
罗霄啪啪啪啪说了半天,这想法一变,罗霄当时一扫胸中的闷气,顿觉眼前是一片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那么孔亮一听,是二眸子放光,哈哈哈哈哈,好,师弟,说得好哇。愚兄也正有此意,你我师兄弟重回小蓬莱,再造碧霞宫。
这就得说啊,罗霄那真是个聪明人,天资足具,撞了南墙他知道回头。他也终于领悟到,与其如此这般漂泊江湖,不如平心静气,退隐山林,而后苦心修炼。
结果这一来,形势突变啊。
罗霄马上召集人手,就跟手底下这些人说,但凡以前那些个碧霞宫的老人,咱们呐再不打打杀杀,马上重回碧霞宫。那么其余门户中人,愿意跟着罗霄南下小蓬莱的,罗霄双手欢迎。愿意自投别路的,赠金礼送。
可想而知,愿意跟着的不少,想自投别路的也有。但是舍此之外,还有一人是对罗霄这番说辞是颇有不满,什么人,正是那陕西少华山的大寨主,赤发龙神冯奎章。
诶,冯奎章一直以来追随罗霄鞍前马后,为的就是找开封府报他的丧子之仇。结果今儿个罗霄看这样是打算退隐江湖。冯奎章自然是颇有不满。但是人家嘴大,自个儿嘴小,啊就得听人家的。就这样,冯奎章是带着满腔愤恨,自个儿回奔少华山,到了日后,这个老家伙还要继续搬弄是非,兴风作浪。
那么一切都安排完了,罗霄又手写一封书信,交给喽啰兵,让他去往少林总院面交白眉徐良。
可想而知,这个呀,是一封辞别书。
那么徐良呢,此刻正然跟荆鸿在一块盘聚,俩人分别讲说别来的经过,说道伤情之处,无不感慨万千。
诶,正在这么个时候,门外有人来报,说是有一封徐良的书信。
老西儿眼珠一转,唤过来人,伸手接过,当着荆鸿的面打开观瞧,冲着这书信一扫,徐良当时噗嗤乐了。呃,这个,倒是出乎山西人意料之外。
那么书信之中说了些什么呢?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
书呈白眉徐良徐世珍,数年之前,曾在龙虎风云会会晤阁下,当日以武会友拳脚相斗,罗某虽有凌云之志,且负圣人门徒之名,几番强力计较,终与阁下未分伯仲。此心此念,辄怀瑜亮之恨。后者更因门户之隔,两位师伯联袂压我门户在前,三上小蓬莱,逼死我恩师在后,师兄阵亡,门户覆灭,焦土瓦砾,狼烟满地。你我终成不世之仇。此后三五余年,罗某遍走塞北江南,刀头舔血,剑下人亡。到了如今,终归大梦一场。今日更以总门长之身,败走少室山,颜面扫地,再无江湖争衡之意。且退隐东海,再兴蓬莱,他年相见,必有见教。
啊就这么简短一封书信,罗霄意思很明确,说是跟徐良既有惺惺相惜之意,更有门户相残之恨。但是眼下,心灰意冷,退隐蓬莱。咱们这笔账,以后再算。
紧接着,徐良就把这书信内容简短跟荆鸿做了交待。荆鸿闻听,微微一叹,就说罗霄此举,乃亢龙有悔之意,可以称得上是上上策。因为以今时今日罗霄的能耐,最多也就能把守一方门户,要说再跟上三门争雄武林,只怕早早晚晚要把这条命给搭上。
那么罗霄这拨人人马这一去,荆鸿又问徐良,说这会斗黑剑流,眼下可有良策?
老西儿是双眉紧锁,呃,老师,弟子正打算前去拜会那位神秘的老者,据说他老人家胸中早有谋划,弟子这就打算前去讨教。
荆鸿点了点头,起身目送徐良前去。
这会啊,那两位九屠门人早都等候多时了,徐良为了拜会这两位,在门外是整肃衣冠,还清了清嗓门,而后~~~轻轻一砸门。
就听里边那小年轻说道,老贤侄,等候多时了。就请进来吧。
徐良轻轻一推,滋呀呀房门开放,老西儿闪目一瞧,就见这两位可没闲着,尤其那位老者,手拿纸笔,正然在几张草纸之上,运笔如飞,刷刷刷刷,也不知在画些什么。
书中代言,这位老者,便是当初戏耍孔亮,从孔亮手下救下徐良白云瑞他们的那位耍猴老人,因此徐良对这位老前辈那可不外,进得门来是抢步欺身,来在俩人近前,撩衣服就要磕头行大礼参拜。
那小年轻咯儿咯儿一乐,端坐在椅子上一抬腿,正好顶在徐良的磕膝盖上,老西儿跪了半截,得,没跪得下去:嘿嘿嘿,诶呀,老贤侄,我们这道号人呐,不讲究这个。
徐良一听啊,这心里热乎乎的,倒不是说免了这个跪拜,而是徐良也是这号人,向来不拘俗礼,徐良是觉着冥冥之中能够结识这两位世外的高人,而且人家对自个儿还是如此的看重,累次三番出手相助,徐良这心里边,对人家是感激的无可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