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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你比我预计的要晚到一些,不过好在是没有太迟。随便坐吧,现在我们还有时间讨论你的计划。”
和故事中描写的一样,女主人的房间中充满了各种华丽奢侈的家具,并且每一件家具上都镶嵌着不同形态和种类的宝石和珍珠。
看见这些漂亮的小玩意儿换成是其他人应该是早挪不开眼睛了,但克莱因去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女人身上:“虽然这样说可能会显得我很失礼,但我觉得你长得和我认识的有个人有点儿像。”
“你还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些的人,明明大多数人和我聊天大多都会问我的名字和来历。……你叫我多伽罗就好,小先生。”多伽罗在听到克莱因的话之后忽然轻笑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药材香,墙壁上闪耀光斑的半透明纱幔下是颜色斑驳的古老油画,镂雕工艺几近完美的酒柜中的藏酒无数。
”因为你会介绍自己的,所以我就不用问了。“克莱因说着在女人对面的镶嵌螺钿的靠椅上坐下,之后他摘下礼帽放在手边,“您叫我克莱因就可以了,美丽的小姐。”
“好的,克莱因先生,你要喝酒吗?”银色短发,身形曼妙且白皙的皮肤散发着莹润光芒的女人起身从藏酒中挑选了一瓶打开,之后她将倒满酒的酒杯放在光滑如镜的桌面上推到对面:“虽然我很想帮你,但在这个故事里面我的那部分也是被固定的,用阅读者的话说我就是反面人物。”
“您不愿意帮忙吗?”
“咕嘟……”在一口将酒杯中的酒饮尽之后,多伽罗一边伸出舌头舔舐摸着玫瑰色唇脂的嘴唇,一边伸手摘下脸上的面纱看向克莱因:“这个故事的角色还没到齐呢,你应该也知道吧?就算现在我们努力做些什么也无济于事。”
从刚好遮住双眼的面纱下露出的狭长双眼睫毛浓密,眼角上翘显得有些妩媚,冰蓝色的眼瞳仿佛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冰湖。
盯着这双眼睛的时候,克莱因又不禁联想到了某个自己熟悉的人,但他从这双眼睛深处看见的是狡猾预谋算,而不是发自内心的温柔与和蔼。
面前的女人就像是有毒的花,让克莱因不得不提防她。
“呼呼呼……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亲爱的。不过我从你的眼睛里面看见了急迫,是因为外面那个孩子吗?”
多伽罗伸出纤细的手指刮了刮克莱因的鼻尖,之后她微微撅起嘴唇做出了亲吻的动作:“德斯坦·沃尔夫在我们那儿还是很出名的,因为她可是个不要命的疯子,所以我们这些人都不喜欢她。”
克莱因微微后仰躲过了多伽罗冰冷的手指,之后他有些不太自在地扭过头去:“虽然我和德斯坦关系也不是那么好,但是我也不会让临时的合作伙伴失望的。”
“临时伙伴?这个说法倒是用的挺好的。”多伽罗注意到克莱因并不喜欢自己,于是她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的同时,用将右手贴在脸颊上:“我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得到了安娜贝尔的提示。我想这个提示应该只是给我的,但我觉得告诉你也没有关系。”
“虽然我不能违抗故事的发展顺序,但是我能够利用规则把第四个孩子给杀了,我就能获得自由。”
在弯腰躲过朝着脑袋飞来的木偶之后,德斯坦一把抓住了半空中飞舞的傀儡线,然后提起一个木偶将它丢了出去,而飞出去的木偶的丝也因此和别的木偶的纠缠在了一起。
趁着木偶们扭打在一起混乱的空档,德斯坦又锤碎了几个拿着刀准备破门而入的家伙,然后将它们的武器当飞镖丢出去:“没完没了的,看样子那什么安娜贝尔并不希望大家碰面啊!”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对付这些讨厌的呢,难道是因为克莱因是那种能给人希望的家伙?还有就算没有毕维斯,自己也许也可以离开这里,反正他死了也完全无所谓。
德斯坦在漫无边际地思考的同时抓住一个跳起刺自己眼睛的木偶,并狠狠地捏碎了它的脑袋,之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背被贯穿了。
“啧,该死的!”一脚踹飞把自己脚背贯穿的木偶之后,感觉到有些愤怒的德斯坦便一把扯下墙上的画框并将其掰断当武器挥舞起来,于是一时间整个走廊内穿着礼服的人偶开始乱飞。
“该死,这下就不好跑了啊……”
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刚刚那一刀好像伤到了脚筋,所以德斯坦感觉到脚活动起来变得有些不太灵活。因此她只能选咋背靠着门对付那些木偶,同时敲门大声询问克莱因到底谈好没有。
不过说起来,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思考意义的呢?明明过去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些。
德斯坦有些迟钝地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手臂上流血的伤口,随即她感觉到背后的门忽然消失了——有人把门打开了。
仰面摔在地毯上的德斯坦闻到了房间中的药材香,随即她看见了叉腰微笑着俯视着自己的多伽罗:“你就是那个当女主人的?”
“看样子你不记得我了,我们以前应该见过的。”多伽罗说着关上了门将那些木偶挡在门外,随后她从高开叉的黑色裙裾下抬起长腿,让穿着暗蓝鞋底的高跟长靴的脚站在德斯坦的身体两侧,“那一次我应该杀了你的。”
“你这个怪物……”
被鲜血淋漓的尸体覆盖的篝火试图继续燃烧,但是零星火光还是不足以照亮周围荒芜的土地。
篝火的周围到处都是布满碎石和裂痕的坑洞,以及被某种力量野蛮撕碎的尸体和物件,鲜血泼洒在地面上留下红褐色的痕迹,但罪魁祸首似乎并不在此。
多伽罗躲在在黑夜中也微微散发着晶体光芒的暗红风蚀柱后,她用手捂着嘴降低呼吸频率以减少存在感,但如急促鼓点一般的心跳却依旧让她有暴露的风险。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多伽罗绝不会相信那个人居然真的把参与委托的同伴全都杀了,而且还是用了那样残忍的方式。
简直就和那些魔兽没什么差别……
不过现在不能光是躲着,得赶紧离开这里回去向‘妈妈’报告情况……多伽罗在这样想着的同时将手伸向腰间,在那里有她存放媒介的工具包。
“吼……”
野兽一般的低吼声在多伽罗的头顶响起,拥有极其优秀的听力的她在听见声音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捏碎了手里的日光石。
在光斑出现在身边的瞬间,多伽罗念出了颇为不熟练的咒语:“希尔芙,将请叫我的身影和足音带走,让光也追不上我的痕迹!”
“哐!”地面被哪看似纤细的手腕轻而易举地砸碎,碎石以那家伙为中心迸射向四周,而灰尘弥漫中外表狰狞的足肢在空气中划过致命的弧线。
“该死的!”以极速向着教国境内逃窜的多伽罗忽然感觉到胸口一凉的,之后她惊骇地发现自己胸口出现了五道流血不止的抓伤——刚刚那只锋利的爪子只是轻轻地一擦就让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在回到组织以后,多伽罗便发现她自己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伤口止血,魔法也没用,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个盲眼的药师才处理好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