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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敖正看到姜尤决心已下,尽管不敢苟同,可事已至此,也不好强求,无奈叹息一声,不无担忧道:“不知圣妖殿距此多远?那三只甲虫能否顺利传达消息?”
姜尤摇了摇头,苦笑道:“当初,我也问过,可她含糊敷衍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过,从她召唤句芒与鹿蜀的情况来看,圣妖殿或许距离九黎不远,那距此可就不近了吧?”
“那,咱是边走边等,还是在此等候?”
“爹,您与大王不用担心。”龙中堂插话道:“若他们顺利收到消息,并且不管来与不来都会答复的话,估计明日便可知晓。”
“哦?”姜尤稍稍惊讶,诧异追问道:“何以知之?”
“当初,我跟句芒和鹿蜀远去东海,不过几个时辰便到海边。”龙中堂如实回道:“如今,即便他们身在九黎,也不过距此两千里左右,半日时间,应该足矣。”
“那是最好。”姜尤顿时安心许多,道:“既如此,大哥,继儿,咱们早些安歇,他们明日一到,咱就即刻启程。”
可姜尤话音刚落,却见门帘缝隙中骤然闪过两道耀眼的光芒,照的整座帐篷瞬间亮了一亮,眨眼又恢复正常。
姜尤暗自惊讶,正欲询问,却听“咔嚓”一声炸雷在帐篷顶上陡然震响,震得众人耳朵里嘤嘤作响,清清楚楚地看到帐篷也剧烈忽闪两下,甚至连脚下的大地也微微颤抖一下。
“好大的雷电。”姜尤好像能看穿帐篷似的,抬头看看帐篷,惊讶道:“要下雨么?”
“我去看看。”龙中堂应声起身,大步走向门口。
可他到门前,禤平猛然闯进门来,差点与他撞个满怀。
姜尤微微皱了皱眉,正欲责问,禤平已经仓皇出声:“不好了不好了,大王,纛旗被雷劈了!”
“啊!”姜尤大吃一惊,紧走几步,蹿出帐篷,顺势望去,只见数丈高的旗杆赫然从中裂开,高悬其上飞牛旗不仅也被从中扯成两片,居然还燃起两团火苗,眼看便要随风飘动着焚之殆尽。
全营将士,但凡目睹这一惊悚现象之人,无不仓皇跪拜,喃喃祈祷。
姜尤心中不由一阵惶恐烦躁,强忍着满腔怒火,面沉似水,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告诉敖正等人似的沉声轻语道:“定是守旗兵卒玩忽职守,得罪上苍,非要用他们祭旗不可。”
龙中堂陡然一震,却见敖正紧走一步靠近姜尤,小声劝道:“大王息怒,如此异象,臣也心慌意乱,何况寻常将士?”
姜尤也知此事怪罪不得兵卒,可眼下人心惶惶,胆战心惊,若无法圆满解惑释疑,必定士气低落,斗志全无。
就在他骑虎难下迟疑不决之际,却听敖正继续轻声劝道:“再者说,即便血祭纛旗,也难以挥去将士们的心中阴影,反而有损大王爱恤将士之英明,请大王三思。”
“可是。”姜尤双眉紧锁,咬牙目视敖正:“奈何?”
“臣有一计。”敖正稍一沉吟,却见原本伏地跪拜的众将士发现姜尤走出大帐,纷纷惊慌失措地看了过来,急忙清了清嗓子,大声喝道:“护旗校尉何在?”
中军帅营的护旗校尉在得知雷劈纛旗的瞬间,尽管被吓得魂不附体,却依然第一时间奔向王帐,尽快禀报姜尤。
可他没想到,一直在王帐门外值班放哨的禤平恰好在纛旗被毁时一眼看见,也第一时间禀报姜尤,而姜尤也随即跨出王帐。
所以,当护旗校尉拼命飞奔到帅营十几丈远处时,已经看到姜尤带着敖正和龙中堂冲出王帐,不由惊骇万分,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地倏然止步,立在当地。
尽管他一息尚存的理智一直暗暗催促他尽快上前禀报,主动请罚,说不定还能稍稍减轻处罚,可他的两条腿却像灌满铅水似的,沉重无比还又软弱无力,丝毫挪动不得。
就在他战战兢兢不知所措之际,猛然听到敖正大声呼喊,宛如当头棒喝一般,使他激灵一下便惊醒过来,急忙连滚带爬地跑上前来,扑通跪在姜尤面前,大声请罪道:“卑职丘贲,罪该万死,请大王责罚。”
姜尤一看丘贲跪拜在地,顿时气往上涌,真想迎头踹他一脚。可敖正方才的劝说已经让他理智许多,于是强忍怒火,沉声喝道:“牧正有话吩咐,还不滚起来?”
“是,谢大王。”丘贲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也无暇多想,急忙起身看向敖正,惶恐请令:“请牧正吩咐。”
“不用惊慌,丘贲。”敖正和颜悦色道:“这次意外,大王早有所料,所以行军前才让你们备用数根旗杆与旗帜,你忘记了吗?”
“是,卑职知道。”
“那还愣着作甚?”敖正轻声嗔怪道:“还不速速立新杆升新旗。”
“是,卑职遵命。”
丘贲惊喜交加,急忙告别姜尤与敖正,拼了命地一溜烟跑向旗杆处。
敖正望着丘贲匆匆远去的背影,肃然道:“每当天生异象,便为神灵预兆,其中吉凶祸福,并非表象而知。是以,羲皇爷才创造八卦,以求感悟神灵预兆。”
说到这里,敖正看向禤平,温言问道:“禤统领知否?”
“卑职略有所闻。”
“好。”敖正点了点头,抬手指着王帐前的空旷地面,轻声吩咐道:“速速在此搭建法台,三尺三高,九尺九见方,备好香案与供奉筮神的贡品,待我沐浴更衣回来,向筮神求问吉凶。”
“是,遵命。”
禤平应声领命而去,敖正急忙看向姜尤,恭敬问道:“如有不妥之处,请大王指教。”
“甚好。”姜尤赞许一声,轻声喝道:“胥融。”
“臣在。”胥融应声前来:“请大王吩咐。”
“速速挑选五十个伶牙俐齿者,前往各营解惑释疑,让众将士稍安勿躁,静候筮神法旨。”
“是,遵命。”
胥融领命而去,敖正也急忙辞别姜尤,匆匆走回自己营中沐浴更衣,留下姜尤与龙中堂静立在帅营门前,默默无言地看着禤平指挥着上百名侍卫,紧张有序地搭建法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