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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容光摇头轻叹一声,也顺势看向补天石,缓缓道:“仅仅煅烧三块几尺见方的小石头,便烧了近二十捆木柴,若要把百十丈高的补天石煅烧透彻,呵呵……”
话说一半,容光苦笑着摇了摇头,左右看看黄帝和龙中堂,无奈道:“天色已晚,先回家吧。”
其实,黄帝也早已心中惊悟,方才烧去岩石磁性的喜悦也早已消失殆尽。
他静静听完容光的这番分析,神色凝重地注视着补天石,沉思片刻,思量道:“即便咱们不辞辛劳,在补天石上堆积一座巨大的柴山,可是,补天石足有百十丈方圆,必定难以烧透。”
糈稌众人眼见容光和黄帝议事,也早已止住庆贺,专心听着两人的分析论述,顿时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便把他们刚刚充盈满怀的巨大热情浇了个透心凉彻。
因为,煅烧补天石之举,看上去艰难险阻,听上去深奥复杂,可其中道理,却和寻常烧烤食物一样显而易见,可想而知。
比如,制作一只三五十斤重的烤全羊,若像方才焚烧三块石头一样,把一只整羊悬在火焰上缓缓烧烤,火强时减些柴,火弱时添些柴,或许一捆木柴烧不完,便能烧成一只鲜嫩可口的烤全羊。
但是,若把这只整羊放在地面上,其上堆积十几捆柴火而一举焚之。那么,整垛柴火轰然殆尽后,不外乎两种结果。
其一,若柴堆足够大,足以把整羊全部烤熟,那么,在最内层羊肉熟透之际,最外层的羊皮羊肉羊骨头,必定烧焦成碳,狗畜不食。
其二,若柴火数量有限,点燃后倒也烈焰熊熊,声势吓人。可柴火燃尽后,往往会出现皮焦骨头生的尴尬局面——与烈焰紧密接触的外层羊肉依然被烧成肉碳,而离着火焰稍远的内层羊肉却会依旧活鲜活鲜的渗着血水。
因为,紧挨整羊的那些柴火,倒也切切实实地发挥出炙烤作用,而远离火源中心那些柴火,却只是陪太子读书似的白白燃烧一通,并未对羊肉羊骨头产太多的炙烤作用。
而眼前的补天石,不仅相当于一个方圆数十上百丈的巨大整羊,而且还是神话传说中炼石补天的五彩熔岩所铸就的石头羊。
若想用柴火把它烧透烤熟,势必登天!
不!
比登天还难!
因此,面对残酷无情的现实,众人瞬间醒悟过来,巨大的失望和悲伤,瞬间便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瞬间便让他们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一声不吭地跟着同样黯然沮丧的容光,缓缓走向悬崖。
黄帝满怀悲怜地看着黯然神伤的糈稌众人缓缓转身离开,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他无比愤恨地冲着补天石怒视片刻,转身欲走,忽又停住,“噌”的一声,拔剑出鞘,“嘡啷”一声,狠狠砍在补天石上,厉声吼道:“哪怕把你砍成碎石,一块块煅烧,我也不会放弃的。”
闻听呐喊,容光心中万般感激,甚至不知不觉间更把这番豪言壮语当做奋斗目标,暗自发誓:一定要如他所言,把这可恶的补天石砍碎挖走,焚烧去磁。
当然,这个工程恢弘磅礴,旷日持久,别说他这辈子指定难以完成,就算巧倕活到八十岁,也不见得能顺利完成。
所以,他要把这挖山焚石的重任定为祖训,从他开始,辈辈相传,子子孙孙,永不停息,直到胜利。
可是,他在暗定决心的同时,又扪心自问:姬云等人毕竟是族外人。怎能让他们为了糈稌族的未来幸福而蹉跎青春岁月呢?
于是,他缓缓止住脚步,转过身来淡淡一笑,温言劝道:“算啦,姬老弟,能赶走土蝼,已经让我们惊喜若狂,至于这块石头嘛,不用太在意了。”
“不,老伯。”黄帝回望容光,坚毅道:“我一定不给你们留下任何祸害。”
交谈之中,黄帝正欲迈步前行,却见龙中堂和姬灵依旧一动未动,原地而立。
龙中堂若有所思地望着补天石,而姬灵却又含情脉脉地望着龙中堂。
黄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急忙招呼道:“敖继,灵儿,还不走吗?”
姬灵应了一声,转身欲走,却见龙中堂依旧欲走还停,不由随着催促道:“敖继,快走呀。”
“噢!是。”龙中堂好像刚刚醒过神来似的,漫不经心地回应两声,顺势看向黄帝,迟疑道:“陛下,我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黄帝倏然止步,容光和姬灵等人也顿时站住脚步,几十双惊喜渴望的目光,同时看向龙中堂,却见龙中堂从怀中取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缓缓呈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这东西约有核桃大小,上口稍小,边沿外翻,不方不圆,还毫无规则。边沿下方的葫芦肚扁扁鼓起,比口沿大出许多,可过于厚实的葫芦壁却把肚中空间挤压的非常狭小,甚至只能勉强伸进去一根手指。三条短腿,似乎还有些长短不齐,歪歪斜斜的似乎比葫芦肚还要大出几分。
众人看着这个稍显丑陋不堪的奇怪东西,均暗自惊讶,面面相觑,期待着龙中堂的进一步解释。
姬灵早已嘻笑出声,咯咯笑道:“敖继,这个丑八怪是什么呀?拿它出来干什么呢?”
“我也说不准。”龙中堂被众人直盯盯地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解释道:“这是武罗前辈遗留下来……”
“武罗?”黄帝心中陡然一跳,顿时惊疑交加,急忙追问:“敖继,你说那武罗,是哪里人氏?”
“陛下。”龙中堂如实答道:“便是海粟岛流波山上的武罗前辈。”
“啊!”黄帝顿时心惊肉跳,怛然失色,惶恐追问道:“你如何到的海粟岛?如何见得阿罗?她现在好吗?”
“唉!”龙中堂轻叹一声,歉然道:“非常抱歉,陛下。咱们见面之时,我便想如实相告,只是事发连连,一直没有机会……”
“敖继!”黄帝厉声打断龙中堂的絮絮叨叨,焦急问道:“我问你她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