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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头穿墙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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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令声落,只听“嗵”的一声闷响,他的脑袋不仅重重撞在影壁墙上,甚至连脑袋加脖颈,好像匕首刺豆腐似的居然全部插入墙内——看那势头,若不是肩膀比脑袋宽出许多,狠狠抵在墙上,说不定整个身体也会随着脑袋透墙而入。

常言说得好:牛身掉进枯井里——耳朵挂不住井沿。

可此时此刻,龙中堂居然仅仅凭借脖子和脑袋,却牢牢支撑住了整个身体,好像半截粗壮木桩似的,硬生生地横悬在半空!牢牢钉在影壁墙上。

刹那间,祁年台周边上下,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不仅凌云志看得瞠目结舌,暗自惊骇,不仅他手下众人惊得几乎忘记进攻李胜男,不仅李胜男和所有的女孩子吓得目瞪口呆,就连脑袋插在墙壁里的龙中堂自己,也在懵懂中暗自纳闷,心想:我还活着吗?

然而,就在他懵懂思考的瞬间,凌云志已然醒过神来,猛然一扥青丝,“噌”的一声,把龙中堂从影壁墙上拽了出来,狠狠喝道:“还会金钟罩?看你能坚持多久?”

怒吼声中,凌云志没有再把龙中堂抛向影壁墙,而是疾速抡了两圈,猛然松手,龙中堂便“嗖”的一声,高高地飞上半空。

而且,凌云志眼看龙中堂疾速升空到几乎比高大的牌楼还要高出几丈,才猛然回收青丝,把龙中堂狠狠地摔向祁年台,咬牙笑道:“臭小子,有本事把石台砸个窟窿。”

面对这骇人视听一幕,祈年台上下左右所有人众无不目瞪口呆,心惊肉跳,早已忘记搏斗厮杀,一道道感情复杂的目光,好像一支支利箭似的纷纷射在龙中堂身上——随着他由下而上直入高空,又随着他从高空极速坠落!

只是,风云会众人虽然看得震惊,可对凌云志的本领更加感到钦佩无比,眼睛随着龙中堂的上下起落,也仅仅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被摔成什么样?甚至还有人暗中估算他这次会不会摔死。

而李胜男和她手下那些女孩子们的心,却早已缩成一团。

方才龙中堂撞向影壁墙,她们已经绝望悲戚,认定龙中堂必死无疑,万万没想到龙中堂居然安然无恙,侥幸逃生!

可她们尚未从心有余悸中惊醒过来,却见龙中堂又被凌云志抛上高空,急速坠向条石砌成的祁年台,不由再次心惊肉跳,暗自祈祷龙中堂的“金钟罩”再现神威,助他躲过此劫。

龙中堂身在半空,毫无他法,只好依葫芦画瓢,继续念动咒语,施展“塑木成甲”,但求保住性命。

片刻寂静中,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祁年台陡然一震,顿时尘土飞扬,惊叫连连。

尘土很快散尽,只见片片石屑之上,龙中堂一动不动,宛如僵尸,可他地身下,一尺余厚的大条石,已然沟纹纵横,裂如龟甲。

偌大的祈年台上,再次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疑问——死了没有?

甚至,就连一动不动的龙中堂,头昏脑涨浑身剧痛中也惊疑自问——死了没有?

一念至此,他猛然想起柳成荫昨晚所言:“你的内力消耗过甚,尚未完全复原,三日内切勿施展木遁术,免得内伤复发。”

可现在他已经接连施展三次了,虽然还没有感觉到明显异常,可两次“塑木成甲”的效果已经完全不同,让他顿时意识到,真的不能再施展“木遁术”了。

可是,如果不施展“木遁术”,又怎能逃脱这一劫呢?

总不能听天由命,任凭凌云志宰割吧?

焦虑之中,他故作昏迷,一动不动,试图利用这非常难得的片刻时间,迅速调整内息,思索对策。

可是,他尚未理清思绪,只觉青丝一紧,他便再次凌空而起,直入云霄。

凌云志并不知道龙中堂此时的“木遁术”已经大打折扣,更不知龙中堂此时已经身受重伤,苦不堪言,反而觉得龙中堂一连两次挺过这世间罕见的摔打,对龙中堂的“金钟罩”更加忌惮。

为了速战速决,一击奏效,他这次抛击,几乎竭尽所能,把龙中堂高高抛起足有几十丈高,甚至站在祁年台上几乎看不到龙中堂的身影,他才咬牙切齿,猛然收回青丝,静静地等着龙中堂从高空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龙中堂从疾速升空到骤然下坠,身不由己地凌空翻了个跟头,变成头下脚上之状,再次急速下落。

听着耳边风声呼呼,他强忍浑身疼痛,挣扎着俯视祈年台,只见所有人几乎小如蚕豆,不由骇然一惊,暗自绝望——以现在的内力,即便再次施展“木遁术”,也难以保住性命。甚至,即便侥幸再留口气,不死不活的反而更加遭罪。

算了,与其无谓之挣扎,还不如趁着弥留之际的宝贵时间,把这美丽的花花世界再多看几眼。

刹那间,他万念俱灰,把来在嘴边的木遁术咒语倏然吞回肚中,转而像观风赏景似的转动着脑袋东张西望。

可放眼四望,只见周围一片空旷,连朵云丝也看不见,实在没有什么可看,只好又看向即将成为葬身之地的祁年台,却见祁年台上的人们,已经从蚕虫大小变成半截树桩高矮。

他们虽然一动不动,可那一颗颗脑袋却不约而同地仰面观望。

龙中堂一阵悲戚,暗自苦笑,心想:你们喜欢看热闹倒不打紧,千万及时躲闪,别砸在你们身上。

虽然他心中自嘲并未出声,可他却忽然发现,祁年台上的众人好像听到他声音似的正在四下散开,甚至有几个人还远远地跑向祁年台的东南角。

跑那么远干吗?

我能砸那么一大片吗?

好奇又好笑中,他顺势看去,却见祁年台的东南角处,耸立着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

他忽然心中一动,暗自感慨: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这些人们?就说那棵大树,饱经风霜雨雪,依然生生不息,屹立不倒。而我龙中堂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怎能懦弱认输?

一念至此,他陡然一阵惶恐惭愧,潜意识里突然激发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而随着求生欲暴增,他仓皇看去,发现已经坠落到树梢持平的高度,再等片刻,便会坠落在祈年台上,摔个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