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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柄短枪,总长不过两尺,枪头处铸成拳头大小的镏金虎头,虎口中吐出七八寸长的冷森白刃,乍看上去,好像一杆被截断的虎头湛金枪。
三师父微微一愣,稍一皱眉,依然不躲不闪,径直抓向王三叹手腕,冷冷笑道:“小子,这把破枪头也是偷来的吧?”
“说对了,老家伙。”王三叹嘿嘿笑道:“别管怎么来的,送你升天还是易不难哉矣。”
嘲谑声中,王三叹侧身躲过三师父的擒拿,反手强攻,依仗兵刃之利,围着三师父刺、戳、点、扫;劈、崩、挂、砸,忽而像神龙摆尾,忽而似金鸡点头,一时间倒和三师父战了个旗鼓相当。
眼看他们两个打得火热,叶翠转身欲逃却又站住,心想:此事因我而起,若趁人家拼命之际转身而逃,实在令人不齿。甚至,万一王三叹把人家打死打伤,岂不愧疚终生?
而就在她欲走未走左右为难之际,又发现三师父的武功似乎远在王三叹之上,顿时惊喜交加,不仅不再急于逃走,反而琢磨着是不是联手赶走王三叹。
她正自迟疑,黄衫少女忽然快步来到她的面前,压低声音,急切劝道:“公子,三师父挡住贼人,咱们先走吧?”
叶翠大感诧异,急忙婉言拒绝道:“这怎么行?此事因我而起,怎能弃之而去?”
“放心吧,全京城没有打过三位师父的。你越留在这里,贼人越不走,咱们先走一步,贼人发现打不过三师父,说不定马上就会逃走。”
“这样啊。”叶翠心想这话也有道理,忽又心中一动,迟疑问道:“这位老伯不会杀了王三叹吧?”
“不会,三位师父都是好人。”姑娘似乎有些着急,连声催促道:“快走吧,让他发现就走不成了。”
可她话音刚落,却听三师父远远问道:“小姐,怎么了?”
原来,三师父激战中察觉姑娘跑到叶翠身边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心中诧异,急忙询问,却见姑娘嘻嘻笑道:“三师父,公子怕您杀了他。”
三师父顿时心安,轻松躲过王三叹刺来的枪尖,呵呵笑道:“你见我多咱杀过人?把他打得知难而退就好。”
“什么——”王三叹火冒三丈,枪法忽变,枪尖一甩,怪声笑道:“哈哈,老家伙,不给你玩真的,你当老子是病猫。先尝尝老子的‘金枪挑七星’。”
笑骂声中,王三叹的金枪一甩再甩,噗噜噜一串轻响,居然抖出七朵枪花,罩定三师父的上下左右凌厉刺来。
“嗯,不赖。”三师父赞叹一声,不敢大意,斜刺里后退躲过,嘲讽笑道:“还有吗?一并使出来吧?”
可他话音未落,只见枪尖如影相随,随着王三叹的呼喝声再次凌厉刺来道:“多得是,老家伙,尝尝这招‘金龙甩尾巴’。”
呼喝声中,枪尖上下翻飞,扑啦啦洒出一片金光,真如龙尾散开,凌厉扫来。
三师父不敢小觑,凝神应对。
可眼看龙尾风声呼呼,即将逼近之际,王三叹突然收住枪势,返身后跃,抬手一指三师父的身后,着急吼道:“老家伙,他们都跑了,还打什么?”
“小鬼!”
三师父以为王三叹使诈,冷笑一声,趁机飞身扑了上来。
可疑惑之中,他情不自禁地偷眼回望,却见叶翠和姑娘两人果然已经不见踪影。
他大吃一惊,骤然落地,恼怒问道:“她们呢?去哪儿了?”
“我哪儿知道?”王三叹把眼一瞪,悻悻抱怨道:“白折腾半天,啥也没捞着。算啦算啦,老子不玩了。”
王三叹满腹怨恨,转身便走,却听三师父阴涔涔地笑道:“呵呵呵,小子,现在才想走,太迟了。”
王三叹感觉不对,急忙回头,却见原本慈眉善目的三师父忽然像刚出地狱的魔鬼似的,不仅骤然变得狰狞恐怖,手中居然还多了两杆冷森森的月牙刺,冷笑声中,左右一分,呼呼生风,扑了过来。
月牙刺是一种不常见的怪异兵刃,一般成双成对,两端带刺,手柄居中,手柄一侧还横连着一弯月牙般的利刃。
它既能如匕首短刀一样格、挡、拍、截,也能如峨眉刺判官笔似的穿、刺、拨、挑,还能像钩爪锁链似的钳制敌人兵器,绝对是难学难精难对付的狠毒兵刃。
王三叹看得清楚明白,心惊胆战中更知其中厉害,心想:老家伙居然还有后手,再待下去大为不妙,反正那小子跑了,我也没吃大亏,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一念至此,他不敢怠慢,怪叫谩骂一声,转身便跑。
三师父早已心生杀机,武功身法又远胜一筹,王三叹刚刚逃出三五步,已被他如影相随般追到身后,抡起月牙刺,狠狠刺了过去。
可是,三师父眼看着月牙刺尖刃闪闪地几乎已经刺中王三叹,忽觉眼前身影一闪,月牙刺已然刺空,而王三叹却已然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他暗暗吃惊,倏然止步,细细搜寻。可遍观前后左右,狭小僻静的巷子里连只老鼠都看不到,哪还有王三叹的丝毫踪迹?
他心有不甘,飞身上房,四下眺望,把视力所及的犄角旮旯全部细细搜寻一遍,却依然没有发现王三叹的蛛丝马迹。
他满腹懊恼,愣神片刻,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跃下房顶,满面沮丧地向着叶翠与黄衫姑娘的消失方向悻悻而去。
可他却不知道,他回走没有几步,身后不远处的地面上便无声无息地冒出王三叹的半个脑袋。
王三叹心有余悸地看着三师父渐行渐远,不敢贸然跳出。直到三师父拐出巷口不见踪影,他才轻叹一声,浮上地面,冲着空空如也的巷子啐了一口,骂骂咧咧,踢踏着破草鞋往相反的方向悻悻而去。
他走出巷子,顺街闲逛片刻,忽觉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东张西望着四下寻找餐馆酒店,却发现街上不仅比早上冷清许多,而且满大街的餐馆酒楼勾栏瓦肆几乎家家关门闭户,就连来往行人似乎也已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