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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傅危早就已经死了千万遍了，程澈安对视上傅危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满满的恶意，傅危则是眯着眼，嘴角微微上翘。
助理在差距到了不同寻常的注视后自然也看见了程澈安，他轻声询问傅危的意见：“傅总，要处理么？”
招标会虽然是公家举办的，不过以傅危的势力想要踢一个人出去还是易如反掌的。从程澈安没有拿牌子就看得出来，他不是这一次的程家代表人，那么自然也不需要顾及面子。
程澈安是有几分聪明的，他从助理的唇形隐约猜到了出口的话语，他的脊背下意识地挺直了几分，这是心理紧张的一个表现。
虽然重新回到了程家，但是往上爬需要时间，要是在这种公共场合傅危真要把自己扫地出门。回到程家的时候免不了又会招惹来麻烦，如此一合计，他主动移开了目光。
“跳梁小丑而已，搭理他反而掉了档次。”傅危把程澈安的心思摸的透透的，今天正是菀菀在台上发光发亮的时候，他可不希望因为这种人打断了菀菀的高光时刻。
不过不得不说，程澈安又勇又怂的样子着实有些，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么奇葩的男人了。
傅危既然已经发了话，助理也只好乖乖作罢，只是余光时不时地会扫一眼程澈安的方向。
季菀对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波涌动倒是全然不知，其他企业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功夫，她的手提包里已经多了厚厚的一摞名片。这里面有未来的竞争对手也有潜在的合作伙伴，季菀一一都妥帖地收好。
最后一家企业演讲过后，招标环节就算是正式结束了。评委席的几个公家人员聚头讨论了几分钟，最后示意主持人可以宣布最后的中标人选。
“今天各家的表现相信在座都有目共睹，经过我们的综合考评，最后的中标公司为季海集团，我们掌声恭喜！”主持人接过了评委席递过来的密封函，语气有些上扬。
季菀起身上台准备接过标书，而拿着标书出来的人居然是傅危，她眉心突突一跳，这男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台下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傅危是什么时候来的。这时候登台，是不满还是……
“恭喜季海集团拔得头筹，预祝项目顺利。”傅危优雅地在季菀身前不远处站立，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双手递上了标书。
“谢谢傅总……主持人的活你也抢？”季菀笑眯眯地接了过来，在两手相交的短暂瞬间，她压低了声音询问。
“季总，要拍照了，看镜头？”傅危并不接话反而轻声提醒，季菀也只能条件反射地看向镜头扬起了营业性的微笑。
然而站在不远处拿着相机拍摄的分明就是助理，还有一旁一脸懵逼的原摄影师。季菀算是看出来了，这上司对下属的影响果然是潜移默化的。
招标会确实是要进行现场录影的，以免会后有人对会议的公平公正提出质疑，但是助理的行为就是纯纯的为了博傅危好感了。
“傅总，您看我这拍照技术还不错吧？”助理拿着已经上传到手机的照片做着展示，他当时也是看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这才出此下策，没想到两人站在一起如此般配。
傅危的余光看了一眼照片，微微点头算是肯定，而助理则是很上道地直接原图发送给了傅危。
最终的结果既然已经出炉，招标会自然也就完美落幕了，除了中标的季菀需要留下配合公家的人商量一些关于合作的细节，其他的企业家都陆陆续续地退场。
出门的时候，天边的夕阳已经快要落下了，金色的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圆满结束了……”季菀的声音轻而感慨，她的公文包里是标书和满满当当的名片，今天的收获远远超出她的预计。
这样的成就要是爸爸也能看见不知道该有多好……她的神思有一瞬间的恍惚，而这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胳膊上，季菀下意识地就是攻击性的动作。
“季总饶命～”程澈安的声音和熟悉的脸庞一齐出现。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季菀抿了抿唇，有些歉意地放开了自己的手，她没想到程澈安会在门口等自己，这只是下意识的防卫手段。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女孩子有防备心是好事情……”程澈安伸出手想要像以往一样揉一揉她的脑袋，而季菀则是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这明显生分的动作让程澈安悬空的手有些尴尬，他故作自然地松回了手，开口恭喜：“菀菀在招标会上的表现我都看见了，恭喜！”
“谢谢，我晚点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季菀礼貌性的回复，从礼仪上无可挑剔，但程澈安的心里就想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刚才台上的傅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甚至一起合影。自己一靠近，反而变成了遭人嫌？
“季海集团没有专利支持，发展依然那么迅速，菀菀可是有着我不知道的商业经？”
程澈安抛出的问题成功让季菀顿住了脚步，她的眸子微微一深，原本就怀疑的种子又发芽了几分。
熟悉季东海和季菀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季海集团其实就是季氏集团的延续，想当然地也会以为专利芯片也被带了过去。
芯片失窃的事情只有原本季氏集团的几个老股东知道，而程澈安因为入狱，三年前就已经和季氏集团毫无瓜葛了。
至于他出狱之后，季氏集团更是已经被傅危所合并收购，不存在会让他有立足之地的可能。
那么程澈安是凭什么一口咬定季海集团没有吃芯片专利的红利……
“哪有什么生意经？不过都是爸爸以前教的多听多看而已。”
季菀缓缓地回过身，对着程澈安难得扬起了一丝颇为明媚的笑意。
想要看清一个人，首先要试着和对方接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