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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从挎包里掏出一叠百元钞票递给我，说：“喏，给你。”
“谢谢。”我收下了钱，把剩余的钱还给她，并解释道，“虽然我身患绝症，但我的钱包仍存满了钞票，不需要你借给我。”
小晴不屑地说：“瞧你那点小家子气，我又不是让你还钱，你至于吗？”
我撇撇嘴，没吭声。
“你就说吧，今天有没有空陪我？”
“呃，这个嘛——”我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吧，今天我有事。”
“什么事啊？”
“我今天想见个朋友，他是个搞it工程的，叫李牧辰。”
“李牧辰？”小晴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名字，眼睛一亮，立马兴奋起来，“你要是能把这个人约出来，我就可以帮你把病治好了。”
“真的假的？”我欣喜不已。
小晴点点头，说：“我听人介绍过他，他的专业水平在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只要你肯找到他，就一定有机会治好你。”
我兴奋得手舞足蹈：“太棒了，我这就去联系他！”
说罢，我站起身就朝外跑去，小晴追到门口喊道：“喂，记得要快点啊，明天我就要用！”
“知道啦！”
傍晚，我在网吧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李牧辰。
李牧辰比我年纪略大些，戴了一副金丝框眼镜，整个人显得斯文儒雅。他坐在一台电脑前面，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电脑屏幕。
他的样子像极了大城市里的成功企业家，充满魅力和自信。
我轻咳几声，他抬头看了看我，淡淡地点了点头，继续低头敲击键盘。
“我叫陆阳，是一名大一学生，我是特地来拜访您的。”我主动自我介绍。
“请坐。”
我依言坐在他旁边，开始滔滔不绝地夸赞他。
“您可真年轻呀，比我还小三岁吧？真了不起。您的父母呢？他们一定很有钱吧？”
“不，我跟我妈妈是农村户口，爸爸早亡。爷爷奶奶年事已高，没办法供我读书。我只能自己出来闯荡。”他顿了顿，转移话题说，“你刚才说你得了肾癌，是怎么回事？”
我心虚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的肝脏出了问题。”
“肝脏？”李牧辰似乎很诧异。
“是的。”我低垂下眸子，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他沉默许久，缓慢而坚决地告诉我：“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啊？”
李牧辰放下鼠标，目光凝滞地看着我，严肃地说：“对不起，我不是医生，更不懂你的病情。”
我愣了愣：“可你的助手说，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他说如果您肯帮忙，我的病情一定会得到改善的。”
李牧辰苦笑道：“我哪有资格评判优秀不优秀？他只是一个普通助手而已。况且，你的病根本不是我造成的。”
“难道不是您把我的肝切除的？”
“当然不是，我只负责切除你的肝部组织，但没有权利把它拿走。你的肝脏在切除之前一直保持良性，并未损伤到血管经络。”
“那是谁把我的肝部取走了？”
“我不确定，或许是我的助手，又或者是某个有权势的人。”
我呆怔片刻后，猛地拍案而起：“我不管，我要见你助手！你赶紧帮我联系他！”
李牧辰冷静地望着我，语调冰凉而坚硬：“抱歉，你不是我助手，你没有权利命令他做任何事。”
我被噎了一下，急促喘息了几秒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劝导道：“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死。我的父母还等着我赡养，如果我现在去世了，他们该多痛苦？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健康幸福吗？你忍心看着他们为我担惊受怕？”
李牧辰盯着我的脸庞，半晌，终于妥协般叹了口气：“唉，我答应你，会安排时间和助手谈。”
闻言，我悬挂的一颗心终于松弛下来，冲着李牧辰深鞠了一躬：“谢谢您！”
我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夕阳西下。街道两侧的路灯逐渐亮了起来，照得我的影子拉长变窄，仿佛要拖入阴沟里去。
我漫步走着，忽然感觉到一阵晕眩袭来，眼前一花，便昏迷在地。
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是白晃晃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和冰凉的空气。
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四肢酸软无力。
我想我是得病了。
我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番，体内并没有异状。再看自己的胸口，隐隐泛着青色，应该是肺炎的迹象。
“咳、咳……”我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同时睁开双眼，打量着四周。
病房里空无一人，但窗帘半拉着，透进一束微弱的光线。
我伸手挡住光线，勉强坐起身来。
窗户边的桌子上摆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和两碟清淡的菜，还冒着袅袅炊烟，估计刚熬出来不久，散发出一股香甜的味道。
“谁送的粥？”我轻唤了一句。
“嗯，我送的。”门口响起一个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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