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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倒是安静，每个人都在低头玩手机。艾洛斯伸手抓握旁边的栏杆，努力探头去看祝影手机上的内容。
一只看起来很神经的奶牛猫一屁股坐在甲虫玩具上，然后开始疯疯癫癫地摇头晃脑。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喜欢猫？”
“不觉得它们很可爱吗？”
“嗯…一般般吧。”小魅魔有端联想了一下，本能地想要甩甩尾巴。
魅魔魅魔，要是一身正气脑子里不装着涩涩那就不是魅魔了。更何况魅魔一旦尝到欢愉的滋味就容易食髓知味，他已经想好晚上准备一些什么样子的小花招了。
“丑八怪！”
稚嫩的童声突然在寂静的车厢炸开，牛仔背带裤的小男孩手里拿了个装泡泡珠的塑料枪，对准那黑衣的身影来了一发。
“西瓜脸的丑八怪！打怪兽！”
泡泡珠打在脸上又弹开，隐隐作痛。祝影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颊，从围观群众或惊恐或恶心的眼瞳中看见自己蒙了一片淡红胎记的脸。
平常当魂魄出门习惯了，倒也忘了自己这张脸说不上美观。她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打算拿个口罩戴上。
却被身边的小家伙以难得强硬不容拒绝的力度握住了。
“戴什么戴？不许戴。”
少年恶狠狠地抬头瞪了她一眼，又上前两步俯下身：
“如果学不会好好说话，我不介意把你的舌头连根拔出来，再剁碎了塞回你的嘴巴里。”
小魅魔本身就是属于恶魔的分支，自然也没有尊老爱幼的观念。在恐吓中夹杂了一丝梦魇，受到幻象恐吓的小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哇哇大哭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都成年人了还开不起玩笑，和小孩子斤斤计较！童言无忌，孩子和你闹着玩又没有恶意，小孩子能懂什么！”
一对夫妻看自家孩子吃了瘪，立马站出来撑腰找场子，伸手就要推搡看起来瘦弱的艾洛斯，却又被旁边一直没出声的祝影捏住了手腕。
在对方要破口大骂的一瞬间，祝影的指尖稍稍使力，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连响两下。
短短一瞬间脱臼又复原的男人再没有胆子凑上来，抱着手腕眼珠一转就想呼痛碰瓷。
小魅魔瞥了眼躲在大人身后又神气起来的熊孩子，双手背在身后，指尖在半空中勾了勾。
躲在自己母亲后面的熊孩子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巨力，把膀大腰圆的妇人推了出去：
“臭婊子！你去打他！他欺负我你也不给撑腰，我要杨阿姨做我的新妈妈！”
女人被推得一个踉跄，却抓到了最关键的重点：“耀祖，告诉妈妈，杨阿姨是谁？”
话是问的孩子，眼睛却瞪着那边的男人。
“杨阿姨是爸爸的女朋友，比你漂亮一百倍！还给我买玩具，我要杨阿姨做新妈妈…”
来自亲身骨肉的恶语相向最为伤人，女人感到脚下不稳天旋地转。
却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后半生寄托竟然是个天生的坏种，扭头和自己出轨的丈夫撕打在一起。
乘客们冷漠地看着，祝影拉着艾洛斯在最近停靠的一站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