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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不怒自威的男人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将周琅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不过好在狐王也不能察觉周琅的存在，毕竟周琅只是以第三视角回顾陈深的记忆而已。
“所有人都退下吧，皇子公主留下。”狐王很是威严地说。
“是！”宫女和侍从们恭敬地弯腰，默默从红桥退回富丽堂皇的宫殿。
“不愧是天宫的才俊啊，不到四十岁就已经有了巽境的气息吗？按照你们人族的说法，应该是地阶吧？前途不可限量啊。”狐王笑着说，声音很是沉稳。
“是的，李观棋前辈的确是地阶，不过我们天宫的品阶标准已经不是完全按照实力高低了，而是对天宫的贡献大小。”陈深连忙替沉默不语的李观棋回复。
“吾知晓，哈哈哈，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嘛，毕竟弱者可没法在这么多次危险的任务中活下来啊。话说你这位俊才也很不错啊，不过二十岁出头，体内恐怖的心力却已达到了坎境，不错不错。”狐王看着陈深轻轻点头。
陈深惊住了，这位狐王居然强大到一眼可以看出他们的心力充盈程度的地步了吗？这种恐怖的实力不可能只是区区震境修罗吧？
“无需过于惊讶啊，哈哈哈。我能感受到你们的心力脉动不过是因为这副躯体中有着那个被称作【分魂】的奇术而已。听说世间最强的【分魂】在轩辕家族时代流传的天阶灵器宝灵锤中，可以将琉璃心和魂心中残存的灵魂锤入灵器中，真是难以置信。”狐王和蔼地说。
“这我倒是不甚了解，抱歉。”陈深微微躬身，表现出尊敬。“不过您所说的这副躯体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原本不是您的身体吗？”
“真是不错的才俊，我现在这副身躯的确不是我原来的躯体，说来也惭愧，我与那位至尊无支祁大人其实是同一个时期的人物，不过由于我为了续命换了不少次身体，每一次换身体都会消耗掉几乎全部的气血，而培养一个空壳的躯体亦需要难以置信的资源。”顾州澄感慨地说。
“原来如此吗……”陈深犹疑。
“不过还是没有用了，我还是老的快死了，只希望在我死后，九尾狐族还能继续繁荣下去。”顾州澄轻声说，语气满是淡然。
“父皇，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您一定可以再活千年万年。”顾清歌眼角含泪，躲进他的怀里。
“普天之下有谁不会死呢？我已经活够啦，能看到你出嫁，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顾州澄欣慰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王上，请不要说这种话，新的躯体已经在打造了，天上人间可以赚取到足够的玄武令购买需要的琉璃心。”美艳的女人环抱着顾州澄的手臂，坚决地说。
“好了，我们自家的事就不要让天宫的专员看笑话了，摆宴，把老大他们都叫回来。”顾州澄决绝地说，不留丝毫余地。
“遵令，王上。”美丽的女人轻轻躬身，差点撞上呆若木鸡的周琅。
周琅在听到【分魂】这个诡异的奇术后就陷入了呆滞，他崩溃地抱着头蹲下，嘴里不自觉地不断呢喃着。
“开什么玩笑，这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奇术，借尸还魂什么的，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开什么玩笑！难道我只是云如海的容器吗……还是说……我只是云如海的分魂而已？”
周琅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整个世界冷冰冰的，他突然成了世界的孤儿。
不，不对！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顾州澄的【分魂】是完全将原来躯壳的灵魂给驱散了，如果自己真的是云如海培养的躯壳的话，按理来说云如海想要夺舍自己很容易，毕竟云如海并不比狐王顾州澄弱，甚至可能更强。
可那道挑拨自己的黑影似乎并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心神，它想要影响自己只能通过蛊惑自己的方式。而且，周琅能感受到，那股会偶尔出现的恐怖力量并不来自外力，而是始终蛰伏于自己的体内。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陈深会知道自己的秘密？而且他似乎知道的还不少。
这一切都只能找陈深问个清楚了，而夺得期末大比的第一或许就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了，周琅决绝地咬着牙，下定了决心。
“若不是九儿要嫁与白泽了，我真想让你做我的驸马。不过虽然九儿无法嫁与你了，不过我的七儿和小十一也都还未婚嫁，不如？”狐王等人并不能看见周琅的失态，因此他笑着说道，他见陈深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连忙补充道，“放心，我顾州澄的女儿都是倾城倾国的绝世美人，你娶了我顾家的女儿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陈深还未想好措辞，一旁的顾清歌先开口了，“父皇，你的计划落空啦，人家已经有心怡的女子了。”
陈深尴尬地点点头，不置可否。
“那还真是遗憾啊，不过，如果你同意的话，并且她们愿意，我倒是不介意我的女儿做小。”顾州澄笑着说，也不知是不是认真的。
陈深腹诽：狐王啊，外面已经不是你们这里的封建社会了啊。
而且……陈深想到炸毛的铁芯，狠狠地摇了摇头，“感谢您的赏识，不过还是不必了吧。”
“哈哈哈，我也不能勉强你。不过虽然做不成亲家，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来来来，设宴，喝酒！”顾州澄爽朗地笑道。
顾州澄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由西式圆顶长门进入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晶莹翠绿的大理石铺满宫殿的每一个角落，每隔百米就有一只巨大的琉璃盏，琉璃盏不断透出梦幻的青晕。
哪怕周琅还在对【分魂】耿耿于怀，可沐浴在圣光之下，还是让他油然生出了正行走在天国当中的想法。
“奢侈。”陈深轻声感叹，他身后的李观棋也默默地点头，认同了陈深的说法。
“这都是我们狐族数千年来的积累啊，不过和你们天宫相比，还是差了许多。”顾清歌笑着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不愧是号称掌握财富最多的九尾狐族，简直让人难以置信。”陈深小心地触摸悬在他前方的挂灯，正在熊熊燃烧居然是珍贵得鲛油，这种稀有油料每一克都是价值白金，而且由于鲛人族与其他各族融为了人族，这种鲛油根本无法再提取，用一克就少一克，现在已经是到了有价无市的程度。
“连简单的供明都是如此奢华，能够有足够的玄武令购入足以供养许多新躯体的琉璃心也不足为奇了。”陈深沉吟。
驾驭琉璃心和魂心的概率都很低，或许十个人中只能出一个可以完美驾驭琉璃心和魂心的人，而无论狐王是培养奇种的躯体还是异兽的躯体，试错的成本都是很高的，或许一百副躯体才能出一个能够驾驭三个以上奇术的躯体。
陈深难以想象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些人献出躯体，毕竟做狐王的躯体生存率才不到百分之一。不对，应该说是百分之零才对，毕竟侥幸活下来的人也会被他夺舍。
陈深摇头，觉得狐王为了自己续命而丧生这么多人实在是不人道。
不过毕竟他们之间所处的时代和想法都不同，而且他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呢，所以哪怕有所不满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陈深只得选择对此事保持沉默。
“我更希望过得简单些，昧着良心挣来的玄武令，其实花的并不安心。”顾清歌幽幽地说。
陈深愣了一下，并不理解顾清歌为什么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