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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阿姆斯特丹。
又过了一天,舰队抵达突尼斯港。
不过这也难怪,在突尼斯做生意的法国人很多,他们在本地人面前表现出令人羡慕的时尚、富裕、自信,以及法国本身的强大。在国家、民族意识极其淡薄的时代,突尼斯人很容易出现精法的情况。
呵!真是讽刺啊,苏丹的使者竟然要贿赂边境行省的帕夏……
就在这个关头,突尼斯却闹出了政变。
“前进号”上,约瑟夫看着《突尼斯起源分析》,脸上露出了笑意。
低地可是大英帝国的战略“滩头”,绝对不容有失!
他想到这里,转头看向麦迪逊:
“我将在议会提交一份购买巴巴里海盗的拨款申请,请您给予我支持。”
英国驻荷兰大使约瑟夫·约克爵士沉着脸从议会大楼中快步走出。
他在仆人的搀扶下上了轿子,心中默算着自己的家产,大概能拿出来3万苏坦尼,不知道这点儿好处能否“说服”那个哈吉。
贝尔蒂埃和一众军官早已来到码头迎接。不过,由于约瑟夫要求他们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几乎没有士兵在此。
汉密尔顿暗自摇头,这个蠢货,绝对应该买上百十名海盗回来,公开审判,然后当众绞死。那样自己这个“海盗审判者”就更名副其实了!
“哈,您说笑了。我的声望还远远不够。”汉密尔顿笑着摆手。而“海盗审判者”的名头却令他心中有些触动。
而他们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成为真正的法国上流人士。谁想在北非这种鬼地方混一辈子呢?
他当即用力点头:“请您放心,不管多少武器……呃,我是说货物,我保证都能按时送到您想要的地方去!”
在刚刚结束的省联议会上,荷兰人并未如英国所希望的那样,谴责法国在北非的行动。
他声音压低了些:“我看照这个势头,您未必不能争一下总统的宝座。”
加上之前在菲多尼西岛海战中的惨败,如今帝国面临着极为险恶的局面,财政、军事等各方面皆已不堪重负。
贝尔蒂埃:“……”
“另外,增加柏柏尔人的警察人数,加强巡逻,应该不会有问题。”
双方相互见礼,约瑟夫依照当地习俗,请两人在地毯上坐下,吩咐仆人端来了饮料和点心,简单寒暄了几句,便直入主题道:
“我希望能借助二位的渠道,帮我运送一些特殊的东西至突尼斯各地。”
三人在埃芒的带领下进了门,一眼就看到屋中用木板铺地,拼出了船的造型。
不,应该是记录了突尼斯缤纷的历史。
阿加东只听乔安说过,面前这位年轻人地位尊贵,对突尼斯这边的事情有极高的权限。
帝国在奥恰科夫的战事非常吃紧。俄国那个波将金率大军压境,随时可能攻下这个黑海北岸的重要要塞。
他将文稿交给伊沙克这位“北非通”,让他审读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尽快翻译成阿拉伯语和柏柏尔语,然后大量印刷。
高一些的中年人是典型的阿拉伯面孔,不过穿着却很有欧洲风格。而矮胖的那位一看就是法国人,却缠着头巾,身穿敞开的长袍。
约瑟夫当初只是打算尽量为法国和突尼斯找出共同的祖先,至于有多少突尼斯人相信,他根本没抱太大的希望。
赛义德叹了口气,这次出使甚至连经费都没有,还得他自己掏腰包。
登陆小艇系缆,停稳,贝尔蒂埃等人就看到一条长得夸张的跳板从船上伸出,而后王太子殿下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然而,他这份“同宗同源”的历史考证却得到了很多突尼斯人,尤其是知识分子阶层的热捧。根本没人在意文中的证据是否可靠,而是立刻就接受了这个结论。【注1】
后者无奈地摊手,小声道:
“殿下答应王后陛下会一直待在船上。所以,啊,那是艘船。架在马车上的船。”
……
而自己作为当初力主通过特别拨款打击的海盗的议员,收获了大量的政治威望。
就像后世如果有美国学者“论证”出菲律宾人和自己同宗同源,后者同样会欣然认同的。
【注1】:此时的北非主要是柏柏尔人、阿拉伯裔、奥斯曼裔,后两者都是标准的白种人,在外貌上和欧洲人差异并不算大。就算柏柏尔人,也只是皮肤略显棕色,而且长期和白种人混血,看起来就像是白种人晒多了太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