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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不是第一次见到洛斯特被抱进来,但是第一次见到洛斯特毫无知觉完全睡过去的被抱来。这个形容不太礼貌,但就从外表,洛斯特看起来真的像是死了。
斯内普:“是睡着了,还没死。”
斯内普完全能理解除了担忧之外的情绪是什么,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过洛斯特睡着,之前她在办公室里就那么挂在椅子里,用着这么诡异的姿势她也能睡的很香完全不醒,比昏睡咒都好用。
斯内普:“按照以往的经验,现在睡,凌晨三点大概会醒来一次。”
斯内普将洛斯特放在她平常会霸占的那张椅子上。
邓布利多:“她这次是做了什么?”
洛斯特自己会和斯内普开小会,而在她不知道的那些时间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也会开一次又一次的小会,讨论伏地魔,讨论她的病情,讨论那个对他们来说未知的未来。
洛斯特知晓未来,这是她亲口说出的事实,也已经被事实和预言所验证。这样的能力来自于克拉科家的牺牲,他们的一次冒险给了洛斯特这个独特的天赋,她得到这份殊荣,也被这份诅咒所纠缠。
没人知道为什么知晓未来的洛斯特却能安全的活到现在,但他们都已经目睹,如果改变这份未来,洛斯特就会遭遇到反噬。
她曾说过她知道一份死亡名单。其中的第一个就是塞德里克·迪戈里,所以她在三强杯出手,拯救了本该死去的塞德里克,这是可以目睹的,她挽救了一条命,并且让诅咒再次被触发。
而在之后的每一次,诅咒的加深和病情的加重都能找到相关联的一些事情,比如和伏地魔的会面,比如摧毁了魂器,比如他们之前找到新的魂器,每一个危险的事件之后,那些被改变的未来,都使洛斯特走上不可挽回的衰弱。
斯内普:“她没做什么。非要说,那她就是在交朋友。跟那群食死徒交朋友。”
斯内普的语气恶劣,尽量维持平缓也压不住他的那种烦躁,起因无疑是担忧,但表现却成了气恼和愤怒。
邓布利多:“哦,我从不怀疑她的社交能力。”
邓布利多对此接受程度却要更好一些,因为他一度目睹了那些同样姓克拉科的孩子都是一个又一个的社交能手,洛斯特能在食死徒的阵营里混的如鱼得水不算是完全的坏事,毕竟她和他们越亲近,也就能让她自己越安全,能融入其中反而是一种值得夸奖的本事。
但他也深知斯内普的担忧来自于什么,那个灵魂的碎片,哈利到现在依然会被里德尔的灵魂所影响,而洛斯特,她的表现总是更明显也更不收敛,她从不觉得身体里存在另一片灵魂是值得忧虑的事情。
邓布利多:“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老校长从座位上下来,走到沉睡的姑娘身边,检查着她的身体,但除了日渐衰弱的体征,她没有疾病,也没有任何外伤,这也许是一种在灵魂上的损伤,由内而外的将她的生命力掠夺。
斯内普:“不算好,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没办法自己站住,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稍微恢复。手抓不住东西,基本失去感知。”
视线和指尖一同移动,从双腿到手掌,安睡的姑娘对他们的讨论一无所知。
斯内普:“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和贝拉单独出去了一趟,中间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她提到贝拉带她去了翻倒巷,还说圣诞节会有一份礼物。”
邓布利多抬头看去,斯内普攥着手,眉眼拧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那份礼物的真相,亦或者洛斯特还有多久能活。
如果已经确认了改变未来会让这个姑娘受到损伤,那如果她执意要救下所有人,她自己又是否还能在阳光下绽开笑容呢。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你是否设想过,关于洛斯特”
斯内普:“想过。即使我不想去想,但我至少也不是个瞎子。”
他当然不想去设想那个姑娘的离去,斯内普见证过很多人的死亡,不重要的,重要的,陌生的,熟悉的,很多,正是因为见过太多,他才更清楚的知道,生命的逝去代表着什么。
邓布利多沉默的注视着他,斯内普知道那是在好奇,也是在困惑。困惑他既然明知道这一切,也预想过那个未来,那么为什么他不会伸出手呢。
他不那么伟大,他不是邓布利多,不是梅林,他甚至不如洛斯特,他对拯救谁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以前想要保护的生命已经在墓地躺了十五年,现在已经几乎没什么人值得他再去那样的付出了。以他的私心来说,除了那份责任和愧疚之外,他只想守住洛斯特一个人而已。
至少希望她可以活下来。
斯内普:“我希望她活着,更希望她自己也可以愿意活着。”
轻缓平淡的语气之下是难以舒展的眉眼和苦涩的笑容。
斯内普:“如果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生命,谁也救不了她。”
他在最初选择给她自由,选择陪伴,选择接受,选择目睹这一切。因为他深知,即使他用魔法,用言辞,用锁链去囚禁她,救下她的命,他也不会真的拥有她。洛斯特的灵魂生来属于自由。她是无法被关住的,那只飞鸟的每一片羽毛都熠熠生辉,期待着在阳光下展翅,在暴雨中穿行。
粗糙宽大的手掌抚摸过女孩的长发,她也微皱着眉,似乎梦境并不安稳,梅林如此不公平,连沉睡都不肯给予她一场好梦,可明明她在用她的所有,换别人的命。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也许你也该把自己看的更重一些,洛斯特很喜欢你,不只是喜欢,你应该清楚,她在爱着你。”
斯内普:“这和我们的讨论应当无关。”
邓布利多:“当然有关。她只爱你,西弗勒斯,她只爱你,因为你的不同,因为你只是你,所以她才爱你,你听到过她的回答不是吗。”
斯内普当然知道邓布利多在说什么,在说那场谈话,那场明知道他在听还故意去问的谈话。
“我很喜欢他,也很信任他,没什么原因,不是因为他叫斯内普或者他是教授,只是因为他正好是斯内普教授而已。”
她爱他,无关其他,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不论身份,不论结果。
邓布利多对于洛斯特有自己的揣测,但他已经难以成为那个不一样的,能够影响洛斯特的存在,他只能试图让斯内普去理解到其中的关键。
这是一道很难做的选择题,洛斯特知道未来,却无法描述,她只能亲自去进行改变,改变未来,就会对她造成伤害,而如果只是看着,就会有别的生命逝去。
一条命,和不知道多少条命,天平会倾向于哪一边毫无疑问。
可生命是可以被衡量的吗?衡量的标准又是什么呢?在梅林的天平上,到底哪一边更为沉重,又到底谁的命更珍贵。
洛斯特还要付出多少才能赢下这场博弈。
没人能给出答案,但邓布利多只是觉得,这道题不应该是这么做的。
斯内普:“邓布利多,如果牺牲洛斯特一个人,可以保护住波特,甚至更多的人,你会选择保护她吗。”
这是斯内普临走前问他的最后一句。
而他的回答毫不犹豫。
邓布利多:“我认为,一个十五岁的姑娘还是应该为了她的学业和男友忧愁会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