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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将那一丝温暖洒向大地,连吹过的风都带着暖意,是个久违的好天气。走廊上一个脸颊泛红又带着羞涩笑容的男生正努力的讲述着他隐藏的心思,如果被堵住的不是她,而她又不是正准备去吃饭,洛斯特觉得她肯定会更开心一点。
勇敢的格兰芬多在倾诉衷肠这一方面也有着令其他人难以企及的直白,就像是现在,洛斯特看着面前高大帅气的小狮子激动的紧张的阐述着属于少年最真挚的情感。
而洛斯特,她像个局外人,又像是看台下的观众,她抱着手里的课本,礼貌而疏离的微笑,聆听着这个可怜的小狮子的独白。
是的,可怜的小狮子。洛斯特不是眼瞎,也并非耳聋,她知道自从上半学期出尽了风头之后,她的身后就多出不少小尾巴,赫敏说那是她的追求者,他们喜欢她,希望她成为他们的伴侣。但洛斯特不理解,她不讨厌这些学生,却也不够喜欢他们,所以她能视若无睹又毫不在意。
就像现在,她聆听着出自男孩儿嘴里的每一个单词每一个字音,但没有哪怕一个能真的进到她的脑袋或是心里,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男孩儿的告白在寂静中宣告结束,洛斯特看着他,对上一双装满了她所难以看懂的情绪的眼睛。那不是喜欢,那要比喜欢浓厚多了。
洛斯特:“能被你如此喜欢我深感荣幸,但很抱歉,我不能成为你的女朋友,我没有那么喜欢你。”
她回答的干脆利落,拒绝的毫不留情,男孩儿从期待到失落,眼里的光芒似乎都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好,好的,不,我是说,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
现在他看起来比之前自然多了,只是脑子似乎依然不够用,洛斯特朝他颔首示意,抛下了这个可怜的男孩儿,至于那封信,她也只是暂且收下,用以维护男孩儿最后一点体面。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她已经开始习惯,好在只有一些格兰芬多会这么直愣愣的堵在路上,其他学院虽然也会送来一些书信,但至少不会影响她去享用午饭。
洛斯特坐下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在了,好久没看到活人洛斯特还有些惊奇,而德拉科看到她手里拎着个信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又来?格兰芬多?”
洛斯特:“真聪明。”
洛斯特将书信和课本一起放在长椅上,一把糖果和装满牛奶的杯子在桌上交换了位置,一种无声的默契。
德拉科:“母亲看到了一定会说我的。”
手里抓着那把糖,德拉科忍不住笑了两声,洛斯特只短暂的分给他一个眼神,就收回视线用馅饼塞满口腔,让食物填满空荡的胃,那份装满了不知道谁的心意的信封被她拿起,她单手抽出信纸,舒展开,一目十行的扫过这封信,当作吃饭时的消遣。
德拉科自从最开始,就觉得洛斯特不会适合格兰芬多,而随着他们的相处,这种印象与日俱增,他跟波特的矛盾也许也有这一部分原因,波特总是叫嚣着说分院帽分错了地方,说克拉科应该属于格兰芬多。可那群笨狮子根本看不透克拉科的姓氏之下藏着一个怎么样的女孩。
洛斯特就这样看着送到她手里的每一封信,认真又专注,像是她真的在体会每一个被爱意浸透的文字。就是这种认真的态度,才会让那些男孩儿们一次又一次勇敢的冲锋,被那双蓝眼睛的主人微笑着注视,那双眼睛和你的交错,这很难不让人生出一种错觉,她好像真的会接受你的这份感情。
但德拉科知道,她和那份感情,形同陌路。
洛斯特对于所有的文字都是这个态度,吸引她的不是那份感情,而是那篇文字,她只是在鉴赏那些词汇的运用,那些语句的撰写,她连丽塔·斯基特写出来的东西都能摆出一副认真的姿态去看完。
随着一声嘹亮的鸣叫,那只威风凛凛的雕鸮滑翔着靠近他们,那一堆书信砸在餐盘间的空余,比埃罗尔靠谱了不知道多少,芬德转了个圈,又稳稳当当的落在长桌上,骄傲的挺胸抬头,将那堆信件推到德拉科的手边。
德拉科:“克拉科,我想你应该知道,上次是我发善心帮你,而不是我真的那么闲。”
这大概就是物似主人形,这只被取名芬德的雕鸮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不讲道理。但德拉科还是没放过这个可以抚摸大型鸟类的机会,芬德被洛斯特照顾的很好,绒毛蓬松又柔软,他一边摸着芬德一边看向洛斯特。但这次她连头都没抬。
洛斯特:“是啊,所以这次我正式的拜托马尔福少爷帮帮他可怜的小教授,我相信他的绅士风度一定不会拒绝的。”
德拉科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只是按了按那只雕鸮高昂着的脑袋,让它别跟她的主人学坏了。转而将那堆信件拆开,根据落款来分辨这又是情书还是什么别的。洛斯特习惯于将那些充斥着爱意的书信都筛出来,德拉科最初还准备嘲笑她像个没吃过糖的小姑娘,但好在他没说出口。
因为洛斯特不是为了收起来,是为了看完之后方便统一处理,那些她微笑着轻声细语接下的真挚感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公共休息室,全都被焚毁,在那个壁炉,或者某个坩埚,他甚至目睹过那个女孩在黑湖边接下情书,在对方离开之后,连读都没读,只是抬起手,那封信就在手指间燃烧,化为灰烬,被路过的风带走,成为不知道哪里的尘埃。
对于那份属于青涩少年们的感情,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就单这点,她就已经不属于格兰芬多。克拉科,一个本质上无情又冷漠的姑娘。
洛斯特:“马尔福他们为什么要写这个。”
洛斯特接过那厚厚的一摞纸,她在一些并非学习类的书本上窥见过爱情的模样,就像是她也在罗恩和赫敏,德拉科和潘西的身上摸到了属于年轻的孩子们的感情,那比喜欢更浓厚,那叫爱,书中的主人公似乎也会如此,将心意写在白纸,装进信封,送去给心爱的人,借此表达心意。
洛斯特:“为什么不亲口说?”
洛斯特最终将问题问出口,德拉科转过头看着她,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德拉科:“也许是因为这样更为正式,如果不写信,难道要像是那些格兰芬多一样把你拦在路上吗,告白和表达喜欢还是有所区别的,克拉科,你至少该别这么迟钝了。”
德拉科尽量用词委婉,用迟钝来形容洛斯特还真是客气了又客气,但其实他没觉得那有什么错,只是惊讶于那种反差罢了,洛斯特珍惜每一份友谊,却对更为浓厚的这份爱意冷漠至极、视若无睹。
洛斯特的指尖点着桌面,她看着那封信,又想着德拉科说的话,最终点了点头。但她又忍不住困惑,哈利说他的父母爱她,这些男孩儿们也说他们爱她,那么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单词又在表达同一个意思吗?她的父母并不爱她,爱对她来说好像不是什么很好的东西。
但这些男孩儿们的所作所为终究还是给了她一个启示,也许文字留存下来的情感更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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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特被举报了,被不知道哪个学院的谁,举报她夜游离开宿舍,还一口咬定她去了禁林。
她得到消息的时候才刚离开座位,还没走出教室就得到来自那间办公室主人正式的邀请,等她到的时候,那个举报人已经不在了,没有证据,只有证言,但被举报人和接收举报的负责人都很清楚这肯定是真的。
于是洛斯特被罚坐在那个角落写一份检讨,长度是她从没听说过的二十英寸,洛斯特觉得肯定不只是她没听过,估计说出去也没人听说过,她上了四年学,还是第一次在要写什么的时候听到这个数字。
她都要以为她听错了,可是斯内普真的给了她一张快跟她胳膊一样长的羊皮纸之后,她长久的注视着她的院长,觉得这又是一场蓄谋的公报私仇,也许是为了他最近老被别的学院的学生纠缠的报复。
但洛斯特一句话都没说,她只是拿着羊皮纸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写着那个今天肯定写不完的检讨。
就像是洛斯特想的那样,二十英寸的检讨她确实没办法一下午写完,再加上她这次写的并不是很认真,于是第二天下课过去,她还是坐在那里,写着那个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