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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的兴致看起来并不高,伏地魔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和艾尔不像,但同样的黑发蓝眼,同样极高的天赋,不难判断,是个克拉科,大概还是他能找到的最优秀的那个。————
“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耀眼了?”
报纸被扔到桌子上,顺着桌面滑出去,又在一堆文件前被卡住,艾尔扫了一眼,头条是魔法部之前那个泥巴种的部长在辞职后没多久就死了。
“我觉得你已经很收敛了。”
手掌随意的一挥,报纸被拎起自行裁剪,那块版面被整整齐齐的分出来,贴在了墙面上那张背景板上。那几乎是他们的荣誉墙,被杀戮的巫师,倒台的部员,战死的傲罗,每一份名单,每一次头条,都彰显着他们的影响力一日超过一日。
但好日子总是不多,苦难才是人生的常态,艾尔的话总是在岁月的流逝中一次又一次的被验证。
以邓布利多为首的一群人组建了所谓的‘凤凰社’,那几乎成了他们的头号大敌。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
伏地魔看着那份线报,说是气恼不如说是烦躁,邓布利多,一个从他在孤儿院开始就纠缠上他的名字,这个老头到底还要妨碍他多久,他准备留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就那样一直阻碍,现在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他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群人给他当敢死队,又开始妨碍他的计划。
艾尔接过那张纸,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心里估算了一下最近的损失,又斟酌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调整队伍的分配。
“我以为你当年是跟我开玩笑的。”
“你是指哪个部分。”
“离校前你跟我说的那两个要求。那还是你第一次跟我提要求呢。别和我说你忘了。”
伏地魔揉了揉眉骨,试图将语气在烦躁和轻松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艾尔抬手,椅子咔哒一声落地,他顺势坐下,沉沉呼了口气。
“是的,当然记得。我也还记得,你当时听到之后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唤醒了伏地魔的记忆,这是属于艾尔式的报复,当年对他的调侃最终在一切成真的时候报应在了自己的身上。
哦,是的,当时他还嘲笑他呢。说‘哦,艾尔,真少见,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怎么,害怕背上‘混血叛徒’的名号吗?’。
“所以我送卡尔去了霍格沃茨。”
转移的话题代表他并没有翻旧账的打算,伏地魔放下阻碍视线的手,滑到面前的是一份成绩单,一排o,很是耀眼,和他们当年一样的风采。
“那孩子还挺像你。”
他讲了个恶劣的笑话。艾尔看了他一眼,不生气,但也不回应。
伏地魔式是见过艾尔教导那个克拉科家的孩子的,相比教会他什么,更多的是在教育他,教育他不可以在学校张扬,不可以做出格的事情,以低调为主,安分为主。
十几岁的孩子还不能理解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伏地魔本以为艾尔会搪塞过去,却没想到艾尔真的坐下来和那孩子促膝长谈,真的谈了很久,隐去了他们曾是同学的经历,却将他一直以来的追求和愿望一路讲了过来。
这不奇怪,艾尔是他的见证者,也是这一切的铸造者,但伏地魔总觉得,这似乎是有些不同的,也许是因为他很少听到艾尔亲口去讲出这些,大多时候他都是默不作声地支持,真的看清他到底是多么虔诚的追随者,又如何教导着其他的克拉科追随他的脚步,这似乎是不太一样的体验。
直到卡尔从学校中毕业,看着艾尔长久的站在那里,少见的是一副有些受挫的表情的时候,伏地魔在那个瞬间才意识到艾尔本想要干什么。
“邓布利多不信他。”
艾尔撑着栏杆,手指在石质的扶手上敲着一下又一下。
“我让他安分,不让他接手什么职务,他甚至没和卢修斯有什么来往,但是邓布利多还是不够相信他。”
也许不是受挫,是懊恼,还有点生气,真少见。
“不碍事。卡尔已经找到了更合适他的位置。”
“这算是安慰吗。”
“不算。”
艾尔站在那里,最后抬头看了一次天,重重呼了口气。
“罢了。”
失败的计划不论反思多少次也不会成功,结果摆在这里,他所需要的只是接受,然后从中吸取经验教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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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想,那是他记忆中艾尔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受挫了。
后来哪怕是要背负诅咒,哪怕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接近死亡,他都只是在第一时间意识到那个曾经失败的计划。
“你还记得你意识到你活不久之后对我所说的第一句话吗。”
伏地魔没看他,但他似乎能想象到艾尔现在脸上的表情,平淡的,也许还带着些无奈的。
“记得。我说:‘我们的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露西和卡尔的孩子,会成为那个无辜的羔羊。’”
伏地魔将视线放得很远,那时候的他是什么反应呢,他想到了什么呢,他做出了什么回应呢,那时候的艾尔的脸上又是什么表情呢。但他想不起来,那是太久之前的记忆了,他一点也不记得了。
只是直到今日,他似乎依然能在想起的瞬间,感受到胸腔内擂鼓般的响动,一种巨大的失落感笼罩着他,不是因为艾尔即将逝去,而是因为他意识到,这样的人,他大概以后也遇不到第二个了。
正如艾尔看着他的时候,他说:‘看来之后的日子你过得很辛苦。’确实如此,因为像他这样忠诚,懂事,精明能干的人再也没有第二个,一群不懂事的、只在乎自己眼前利益的、又或者忠诚却愚蠢的家伙凑在一起,也只会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惹麻烦。
这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想起身边的这个男人。
但如果再来一次,他想,他大概还是会让克拉科赌上生命的代价去为他窥探未来,即使那之后他要面对的,是克拉科的陨落,是艾尔几乎浑身是血的从阵法中摔出来。他跪倒在地上的那个瞬间,伏地魔问自己,他想到的是什么呢,是这次仪式到底是否成功,他又是否能够得知未来,其次才是艾尔怎么样。
这样的思路并不奇怪,换做是倒下去的艾尔,他所想的应该也是能否将看到的一切说出来,其次才是他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没有什么目标是可以不牺牲什么就能达到的,越是伟大的理想,在那之下的尸骨就越是让人胆寒。
克拉科是他迈向下一步的台阶,艾尔是其中最高的那一层,他努力的用一身骨血,将他捧向更高。
伏地魔记得最后的那段日子,那是他记忆之中最清晰的片段了,也许是因为那之后他就没再制造魂器,亦或者,这只是梅林的恶作剧。
他记得,记得艾尔是如何从一条鲜活的生命,逐渐演变成一具提线木偶的,那段时间他们送走的克拉科,比之前的十几年都多,艾尔的手上从未停止过染血,但那段时间,血浓到水都洗不去。
其实他对于那些预言,是不太信任的,但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验证了预言的真实性,即使艾尔说他可以陪他一起去杀了那个孩子,但他最终还是选择自己动手,他要亲手去验证这份预言到底是否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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