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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画微微皱眉,不赞同地将惜春的脸轻轻转向另一边。
黛玉见状,脸上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道:“再过两天吧!”
惜春得到黛玉的“承诺”,满心欢喜地让入画继续为她卸妆,完全忘记了出发之前,黛玉提起过薛宝钗快要痊愈的事情。
接下来的两天里,入画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私下和惜春说话。而黛玉也没提起去酒楼的事。
在惜春的期待中,迎来了薛宝钗的到来。
这天惜春兴冲冲地回到小院,想起上次去酒楼已经过去两日,而后日一早,四人便要回贾府。
这意味着,如果她们真的要去酒楼,今日便是最后的机会。
可是她一踏入小院,就看到黛玉房间旁边的厢房,不少丫鬟忙进忙出。
薛宝钗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忙从房间中走出来,笑着迎上黛玉:“黛玉妹妹,几位姐姐妹妹,你们回来了!这几日我受了些风寒,错过了姑姑的大事,真是不该!”
黛玉握住她的手,也带上了寒暄的笑容:“姐姐身体可是大好了?这大冬天真是烦人,屋里烧了炕,完全关着也不行,开着窗户又太冷!”
“可不是!”薛宝钗引着黛玉向正房而去,仿佛她才是这小院的主人。
黛玉的余光瞥向惜春,只见她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如遭雷劈,黛玉差点连客套的笑容都维持不住。
薛宝钗顺着黛玉的目光看去,就见三春跟在黛玉身后,一言不发,不由得好奇问道:“姐姐妹妹,怎么还不进来?”
惜春绷着脸,越过宝钗和黛玉,率先走进正房。
“呵呵!”黛玉看着惜春的背影,干笑一声,试图找补道,“这孩子,大概是今天念经念得有些烦了,正在闹脾气呢!”
薛宝钗微微颔首,抿了抿嘴唇,并没再问什么。
惜春气呼呼地抱着自己的被子,冲进了另一边的厢房,入画想要阻拦,都无济于事,只能跟着她也进了厢房。
黛玉早就知道薛宝钗痊愈了,所以之前确实也存着戏弄惜春的心思。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也应该知道懂得一些事情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了。
但看到惜春那样,黛玉心里难免有些自责。
当晚,惜春没再回到黛玉的正房,而探春也将自己的被子搬了回去。只有迎春一人睡在黛玉正房。
“惜春会不会因此就恨上你了?”迎春躺在黛玉身边,有些担忧地问道。
黛玉坐起身,没有回答,而是开始慢慢穿衣服。
迎春看到她这样的举动,有些惊讶地问道:“你现在穿衣服做什么?要去惜春房间吗?可是这个时辰,她恐怕已经睡下了。”
黛玉勾了勾嘴角,说道:“睡着了更方便,你要是好奇,可以跟着一起去看看。”
迎春被她激起了好奇心,她三两下将上次穿过的衣服裹在身上,紧跟在黛玉的身后,翻到后窗。
黛玉试探了一下,对迎春摆摆手,又指了指房顶。两人默契地翻身上屋顶,黛玉小心翼翼地掀开隔壁厢房的瓦片,往火盆里弹了什么东西。
她的动作熟练而准确,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接着,她又如法炮制,往另一边的厢房也撒上迷香,这才纵身跳回院子里。
“你这是玩哪一出?”迎春见黛玉弄这么大动静,两边厢房和后面倒座都没有任何动静,心中已经明白,这一出是黛玉早已准备好的。
“之前我就打算,要让惜春见识一下世事险恶。”黛玉朝小厨房里守夜的红莲招招手,走进厢房里抱起惜春,转身便往院子外面走去。
“哎!你等等我!”迎春见状,立刻跟上黛玉的脚步。
就在此时,门边突然窜出一人影,迎春下意识地攻击过去,却被那人轻松挡了下来。
迎春这才发现,这人是黛玉的大管事,好像是叫林吉。
她咬了咬牙,心中有些不甘,但还是跟了上去。她好奇黛玉会怎么“教育”惜春这样的大小姐。如果黛玉的做法太过火了,自己也会阻止她。
三人一路疾行,穿过小半个西内城。迎春都感觉有点气喘吁吁,内力也有些支撑不住。
可黛玉小小年纪,还扛着惜春,跑在前面却一点力竭的苗头都没有。这样就算了,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跟在后面的林吉也不急不喘的,仿佛一点也不累!
迎春抿了抿唇,暗自提着一口气,跟在两人身后,来到城南的城隍庙附近。
“黛玉!前面太乱了,不能再往里面走了!”迎春看着前方混乱不堪的棚屋区,出声阻止黛玉。
这里是南城靠近内城门的棚屋区,这里面鱼龙混杂,各种势力交织。他们阁里就是因为这里面没人管理,设立了一个联络点。
最近锦衣卫联合五城兵马司的人在这里清缴丐户,里面的人才算是蛰伏了下来,但并不代表里面就真的风平浪静。
黛玉一只手揽在惜春的腰上,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迎春,脸上似笑非笑:“迎春姐姐对这里很熟悉啊!”
迎春努力克制自己的脸,不想让黛玉看出自己的表情。可是不知道,她粉红的耳垂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放心吧,我只是带她去城隍庙看看。”
黛玉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认准一个方向,运起轻功跳上一旁民宅的屋顶,然后她按照某种特殊频率的步法,几个呼吸间便走出老远。
迎春也紧随其后,跳上屋顶,盯着黛玉的步法看了片刻,只觉得眼睛有些疼。
迎春急忙运起内力,双眸的肿胀感才稍微褪去。
她相信黛玉的话,既然黛玉说她要去城隍庙,应该不会骗自己。于是,迎春也辩别了方向,朝着城隍庙的方向而去。
当她到达时,只见黛玉和林吉两人正蹲在城隍庙的房顶上,正朝她挥手。
她脚踩在树上,两步便爬上屋顶,蹲在离黛玉两米开外的地方,压低声音问道:“你不会想把她丢下去吧!”
黛玉闻言,不悦地“哼”了一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岂会做害人清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