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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缠着王熙凤,撒娇似的说:“好嫂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那你回去问问古嬷嬷,若是你以后的夫君,想要你身边的紫鹃和红莲,你该怎么办?”王熙凤是知道黛玉身边的这两个丫鬟,生得极美,不喜欢出来走动。
若是被她的那个冤家或是赦老爷见到了,只怕会惹出麻烦。
黛玉撇了撇嘴,不屑地说:“这还用问古嬷嬷吗?以后我若是要找夫君,定得找那眼里只有我的!紫鹃和红莲可是我的好姐妹,她们陪着我一路上京,想要她们当房里人,这种美事想都别想!”
说着,她看着王熙凤的脸,立刻就想起贾琏和平儿。她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一旁,见平儿也正好看向她们。
黛玉话风一转,又说道:“好嫂子,我来府里也有一年半了,你可知下面的人是怎么议论你的吗?她们都说你是醋瓮……”
她的话还没说完,王熙凤就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你告诉我是哪个嘴巴长疮的烂货说的,看我不把她一家子都撵出去!”
“嫂子!”黛玉见状,使上两成的力气,才勉强按住王熙凤,劝她道,“你能撵出去一家,还能把府里所有人都撵出去吗?就说那赖管家一家,你能动他们?”
王熙凤一下哑火了,感受到黛玉的力气,心中的怒火慢慢平息下来。她有些诧异地笑道:“你这小丫头,力气倒不小!”
黛玉能说,她才使出了两成的力气么!
她赔着笑脸,说道:“今天是圆姐儿的好日子,我这不是怕嫂子闹起来,圆姐儿的面子上不好看吗?”
王熙凤冷笑一声,索性直接说了:“她一个小娃娃能有什么面子。你那琏哥哥,自从我嫁进府里,他就盯上了我身边的陪嫁丫鬟。
以前我叔叔还在京中坐镇,他倒还算收敛。怕我去老祖宗那里哭闹,也怕消息传到王家去不好收拾。可眼下叔叔奉旨巡边,他竟然……”
说到此处,王熙凤的声音哽咽,眼泪也落了下来。
黛玉见状,也慌了神,忙不迭地安慰道:“嫂子,你可别哭了。原想是来宽慰你的,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了。你若是难过,就打我几下出气吧!”
说着,还把小细胳膊放到王熙凤面前,一副“你只管打”的样子。
王熙凤被她这孩子气的举动逗得开怀了一些,又接着说道:“以前我和侄儿,小叔子说说话,笑一笑,他见了就板着脸,他凭什么说我喜欢吃醋!难道就许他放火,不许我点灯了?”
她越说越激动,一巴掌拍在炕几上,差点吵醒了熟睡中的圆姐儿。
黛玉赶紧向平儿使了个眼色,后者见了,立刻抱着圆姐儿出去了。
待平儿离开后,黛玉看向王熙凤,试探地问道:“琏二哥哥是不是看上平儿姐姐了?”
王熙凤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只要是个女的,他都能看上。我听说前朝有个荒唐的,扬言‘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余者皆无不可’。当真是荒唐极了!”
“还能这样!”黛玉又长见识了。
王熙凤见她脸上这副表情,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嗐!我跟你这小娃娃说这些做什么!这天底下有的是好男子,好妹妹可别被吓到了!”
黛玉微微一笑,安抚住王熙凤,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若是要成婚,就找个忠心的手下,假扮丈夫。既能应付家里,又能确保不会遇上渣男。
“嫂子你可以问问平儿姐姐,若是她不愿,发了狠,谁还能真的强迫她不成?
至于琏二哥哥看上谁,你只管帮他纳了便是。横竖他明着来不成,也会暗地里捣傀。你何不如学学邢大舅母,上次我去大舅舅那边,见他院子里花团锦簇的,大舅母也不管他。”
王熙凤听了横眉倒竖:“男人不管,那他岂不是要翻天!”
“你管了,有用吗?”黛玉淡淡一句反问道。
王熙凤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叹了口气:“你让我好好想想!”
黛玉不再多言,独留王熙凤一人在内室,出去看圆姐儿去了。
平儿一人抱着圆姐儿,坐在门外的抱夏下。
八月的阳光已经没有夏日那般炙热,但又比冬日里更暖和一些。
平儿看着黛玉的眼神十分复杂:“我们奶奶还好吗?”
黛玉靠近平儿,看向她怀里的圆姐儿说道:“她总会想明白的!”
也许是那微微刺眼的阳光,圆姐儿的小眉毛轻轻皱着,身上散发着淡淡奶香,让人不禁心都软了几分。
“我听说最近京里好多人家,家里都供上了痘娘娘。”黛玉想起原着中,王熙凤的女儿就是两三岁的时候出了痘,虽然其中有王熙凤房中时常进出小厮的原因,但也不可不防。
平儿听了,手不禁攥紧了几分:“多谢姑娘提醒,我会留意的!”
“若是你们院里要采买什么,可以和我院子里的王嬷嬷说。我回去了。”黛玉又摸了摸圆姐儿的脸,离开了王熙凤的院子。
“姑娘,你对圆姐儿也太好了吧!”绿萝在黛玉耳边,小声嘀咕道。
黛玉斜了绿萝一眼:“蓝蕊都学乖了,怎么换成你了!”
绿萝顿时明白,自己这回犯错,被姑娘抓住了把柄。她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却也不敢求情,只能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个教训。
回到院中,黛玉才对王嬷嬷说:“今日绿萝犯了错,你给她记一笔,罚她比其他人晚三个月喝补药!”
绿萝之前还以为肯定要多等两年了,没想到姑娘只罚了三个月,她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谢谢姑娘!”
“别得意忘形!再犯可就不止三个月了!”
黛玉叮嘱完,转身走进内室,坐在书桌旁。
圆姐儿满周岁,她送了一块和自己腰间一模一样材质的平安扣作为礼物。王熙凤见后大为欢喜,立刻就给圆姐儿戴上了。
那块平安扣是她最近在系统中兑换的,和她身上佩戴的玉佩有着相同的作用。
圆姐儿因为黛玉的干预而改变了命运,黛玉对她突然就多出几分亲近,不希望看到她这样的女孩子,最终落到被卖的悲惨境地。
黛玉看向等候在一边的红莲,问道:“最近林吉大哥有收到汝州那边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