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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声连绵不绝，雪花裂纹眨眼间遍布玻璃。
哗啦！
六面玻璃同时崩碎。
几十立方米的绿色强酸溶液溢出，四面铺满地面，将坚硬合金腐蚀得嗤嗤作响。
极剧烈的氧化还原反应发生，产生的高热不仅煮沸溶液，还引发了无数小型爆炸。
这场面略微超过黄怀玉与菲儿的估计。
两人不得不各自退开，避免被飞溅的酸液波及。
然后，他们听到了蚂蚁爬行般的窸窣声响。
黄怀玉循声望去，看到酸液还未沥干，便有白色血肉在蜥蜴骨架上高速生长。
这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先是骨骼上的皮膜肌肉，再是神经系统和血管。
内脏出现，将各种血液和淋巴系统管道包裹。
最后是外层的结缔组织和大肌肉束。
难得一见的倒放解剖场景让两位使徒愣在原地。
黄怀玉浑身痒麻，头皮发炸。
仅仅十秒钟功夫，这玩意居然已经站了起来——须知它还只长好了一多半体重的身体组织。
十五秒钟，圆球在眼眶中成型。
蜥蜴恢复了五感。
表皮开始生长。
黄怀玉难以自抑地吞了口唾沫。
成为使徒小一年，这是他见过的最离谱、最科幻的场景。
永恒蜥蜴从纯骨架恢复到全态，总共还不到二十秒。
转过脑袋，猛兽张开血盆大口，不顾脚底还在进行的腐蚀反应，用一对竖瞳看向两位男女。
“大家伙，我并没有恶意。”
菲儿摊开双手，目中放出玫红光芒。
九尾狐的魅惑术不仅能对人生效，还可以作用于非人生灵。
“吼！”
回复她的，是夹杂唾液的巨大咆哮。
显然，菲儿的绝色身姿只基于人类审美，完全不在蜥蜴族的点上。
“我理解你的痛苦，要不要先从酸液上走开……”
菲儿还想沟通，但刚刚经历了生长剧痛的巨蜥已狂暴扑来。
一米长的四列利齿朝着她拦腰咬至。
女使徒的腰围不过五十几公分，厚度甚至还不如永恒蜥蜴的牙齿更长。
她努力后退躲闪，但速度到底太慢，被一口咬住。
巨蜥发力咬合，果然，嘴里的猎物碎成了漫天泡沫。
这种被戏耍的感觉黄怀玉刚刚体验过，非常不爽。
而当菲儿隐去身形后，他便成了巨兽唯一的发泄对象。
被那双竖瞳盯住，来自蛮荒的凶暴气息便如潮水冲刷，让黄怀玉汗毛倒竖。
“蜥蜴兄，我有一言。”
他强自镇定，劝道。
“我们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不如先一致对外……”
话没说完，永恒蜥蜴已经四足发力，直索而来。
对比爆发力，这头凶兽只比晋升后的任飞光稍逊。
其峰值速度差不多在两百八九十公里，接近黄怀玉极速的两倍。
但快则快矣，好歹没有超出后者反射上限。
空间刃上撩飞斩，轻易将蜥蜴爪一分为二。
目光锁定，黄怀玉激发闪烁，躲开冲撞的同时落在蜥蜴头顶。
空间刃二段显现，朝下贯入大脑。
血液喷洒，永恒蜥蜴随着惯性冲出，倒伏于地失去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