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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相信任何人,只相信我。”
叶柏南去了一趟程禧的住处,一楼围着四名保镖,很警惕。
他没过去。
联系了周京臣,约在4号码头。
海浪浮动。
天际下,是一艘艘渔船,男人伫立在潮湿杂乱的甲板上,黑衣黑裤,乌发墨镜。
笼罩着黄昏迷雾的码头,和谜一般的叶柏南。
周京臣驻足。
叶柏南食指一推,墨镜架在头顶。
眉目和气质,像极了90年代的港星,雅痞,豪放,不羁。
他斜侧身,姿势闲懒,一招手。
视线掠过程禧。
隔空对望。
数秒后。
他沉默移开。
程禧也若无其事跟着周京臣继续走。
“等我。”周京臣留下她在海滩,独自上船。
“最近找人?”叶柏南玩味调侃,“需要帮忙吗。”
“你帮我找你亲自藏起来的人,找得到吗?”
他挑开烟盒盖,咬出一支,“找她干什么。”
“你心里清楚。”
“不清楚。”他装傻,“我父亲的情妇,你相中了?”
周京臣站在甲板边缘,一半晚霞,一半海雾,他面孔也混沌,“她是证人,叶太太也是证人,你藏了她,藏得了叶太太吗?叶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夫人,无故失踪,会怎样。”
叶柏南垂眸。
海风大,吹熄了火苗。
周京臣掏出打火机,虚虚握拳挡风,按下开关。
叶柏南瞥了一眼他,又瞥了一眼烧焦的烟头。
好半晌,微微低头,点燃。
周京臣自己也焚上一支。
“我给你敬过茶,敬过酒,你倒是第一次给我点烟。”叶柏南倚着桅杆,眺望大海中央,“我母亲的确是证人。但你觉得,她会指控我、葬送我吗?”
他笑了一声,“就算她会,她有物证吗?”
晚霞覆盖在灰蓝色的海面,也映在周京臣的眼睛。
海港退潮。
鱼和贝类涌上岸,程禧在沙子里抓鱼,鱼尾滑,她一条也没抓住,“哥哥,抓鲫鱼,炖汤!”
周京臣掐了烟蒂,丢进船舱的简易马桶,“海里没鲫鱼。”
“有什么鱼,我吃什么。”她跪在沙滩挖坑,坑里有小螃蟹,她拎着蟹脚,“家里有鱼缸,我要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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