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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金矿,胡正辉才发现金矿里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难怪王队长说要先了解里面的情况才能动手。
这个金矿并没有高超的技术,基本上还是采用古代的冶金技术,大致分为先开采金矿石,然后把金矿石磨成粉,就是常说的磨矿。
之后再将矿石粉末放在水中淘洗,去除不含矿的部分,留下含金银较多的粉末,行话叫精矿粉。
得到精矿粉后,再制团烧结、铅还原、灰吹。
因彭强、胡正辉等苦力没有技术,只能干采矿石、磨矿这样冶金前期步骤的粗活。这样反而让彭强和胡正辉第二天就碰面了。
兄弟俩见面,又是惊喜又是心酸。胡正辉暂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只是告诉表哥,表嫂目前在一家饭店帮工,不用担心,她一直在等他出来。
自从濑川琴子把金矿最后一道工序去掉以后,负责灰吹也就是把含铅金块去铅提纯的技术员们无事可做了。
稻本当然不会让他们闲着,一股脑把他们全部调到第一道和第二道工序干粗活,也就是采矿石和磨矿。
这样一来,这些技术员就和胡正辉和彭强在一起了。这两道工序的劳工们都住在一块,是个大通铺。
技术员中有个老金工,名叫程大能,大家都称他程叔。
他在金矿时间最长,一开始就是跟着东北那个老金工当学徒,后来东北老金工因病去世,他就成了金矿的老前辈了,对金矿自然了如指掌。
现在他被赶来采矿石,磨矿,身体上吃不消,心理上也很难接受。
胡正辉比较机灵,有事无事接触程叔,遇到重活,抢着干,让程叔在一边休息。这个程叔很喜欢他。
一段时间下来,程叔己把胡正辉看成小徒弟了,知道彭强是他表哥,连带彭强也喜欢上了。
一次晚饭后,程叔抱怨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坐牢还有个刑期,在这里就是无期。”
以前,老程是技术员,卞良朋对这些人并不像对其他苦力一样限制自由,而是给予较好的待遇。
现在老程就是个纯苦力,自然有怨言。
胡正辉以话试探道:“程叔,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我们逃出去。”
老程惊道:“小点声,被人举报了,是要杀头的。”
彭强道:“这里虽然没有围墙,但金矿四面都是悬崖,怎出得去呢?更何况还有士兵在四周看守。”
老程道:“关键是你逃出去了,又能去哪?外面都在打仗,日本鬼子到处横行。”
胡正辉听老程称呼日军为“日本鬼子”,不像有些人称他们为“皇军”,说明老程是痛恨日本鬼子的。
同时,老程话里似乎暗示有办法能逃出去。或者说,他知道有秘道。
胡正辉赶紧接话道:“只要出去了,天下这么大,不会饿死人,总比在这里强。”
老程之前能自由出入,和这里的唐连长也熟,可是日本人来了后,唐连长失踪,罗豹接替连长,下面的班排长也换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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