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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这辈子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朗星欣慰而笑。
“再抱我一次,这是今生的最后一次了。”御婵含着泪水说。
朗星抱住她,发坏的说道:“是不是舍不得这副花容月貌,舍不得这身修为?”
御婵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淌了下来,呜咽道:“下辈子如果我变丑了,你不许嫌弃我……”
朗星拍着她的后背道:“我没那么不堪,二师姐、大师姐、白翎、月虹姐、绍绫、萍儿这些人姿色平常,不是都跟我很亲近吗?”说到这里他朝冥后所在位置瞥了一眼,“苏婉长得也不怎么好看,你不用为这个担心。”
“你敢说她长得不好看!回头我就告诉她去。”朗星的轻松姿态让御婵受到了感染,可随即就又掉落回了残酷的现实中,泪水连连道:“我都要惶恐死了,你还跟我说笑,我此刻很害怕,仓促间就作了这么重大的决定,哪有你这么逼人的……”
朗星忍笑道:“你已经死了,不管是选择复活还是选择跟我去转世,都是别的阴魂想都不敢想的好事,选哪个都是天大的造化,况且你还在二者之中选了个最好的,还不知足呀?你现在应该欢欣雀跃才对,想想做厉鬼或沉入地狱的日子,你就没这么多委屈了。”
御婵不哭了,抱紧朗星在他耳边问:“苏婉跟着去吗?你不会让她陪你去死吧?”这件事很重要,如果苏婉也跟着去投胎,那她最多还是个小妾的命。
朗星转了转眼珠,暗传神语道:“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你记着点,到了那边别死缠着我,我和苏婉的缘份还长着呢,你要死缠烂打,咱们俩都得倒霉。”
御婵抿住樱唇没吭声,心里开始暗自盘算下辈子的计策了,想到有朗星相陪,觉得也就没那么可怕了,甚至还生出了一点期待,如果苏婉不跟过去,那就更好了。
感觉到朗星要把她推开,她急忙手上加力,楚楚可怜道:“再多跟我说一些吧,让我踏实一点,你不能就这么把我扔进来世,我得好好想想,多做点准备。”
朗星轻松的就把她从身上推开了,笑着道:“当然不会这么急着把你丢过去,但现在有很多事要处理,等闲了再和你细说,你先自己调整调整心境。”
“那行。”御婵放心了。
朗星托着小木盒道:“在这里安心的思考吧,不必有任何的忐忑,这是我能为你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说完就把她装了进去。
冥后悠闲的飞过来,没正眼看朗星,从他怀里抱过小猴子,对其说道:“我记起你们这个冥猴族群了,你们生活在深深的地下,不知是谁把你捉了上来,你想回去吗?”
小猴子显然是听懂了,两眼骨碌碌转着看向朗星,似乎拿不定主意。
“你还记得自己族群吗?”朗星含笑问。
小猴子眼中露出追忆之色,那些记忆太遥远了,只剩下了一点模糊的印象。
冥后展示出一幅图景,四五只闪着金光的小猴子在一棵光秃秃的怪树下嬉戏。
小猴子瞪圆了眼,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冥后道:“我送你回去看看,如果喜欢和它们在一起就留下,我要请你们帮一个忙,今后遇到游魂、厉鬼就打散它们的魂体,让它们沉入地府,作为回报,我准许你们在地府边上吸食纯阴之气。”
提到纯阴之气,小猴子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抓耳挠腮的看着冥后。
“那就这么说定了。”冥后说完就要把小猴子收起来。
朗星拦住冥后,自己横躺于空中,指着自己的肚子对小猴子招了招手。
小猴子立刻跳了上去,一边蹦跳一边开心的吱吱叫。
等冥后把小猴子收了起来,朗星有些寂落的叹了口气,要与这一世作别了,这里有太多他眷恋的东西。
冥后冷眼看着他道:“说出来吧,早就看出你憋着心事。”
朗星露出无奈之色道:“咱们两个是他头脑中的清明,如今咱们俩觉醒了,这很危险,咱们不可能让自己停止思考,有可能一念之间就让这世间消失,只有借助‘轮回’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你觉得呢?”
冥后默然无语。
朗星望着她道:“我本来想仔细斟酌一下再跟你说,可你安排冥猴族帮着收拾游魂和厉鬼,显然是猜到了我的这个心思,这是在为转世投胎做准备,对吧?”
冥后望向南靖洲方向,道:“一旦觉醒这日子也就没法继续过下去了,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这巅峰之上只有咱们两个,装傻充愣的回去接着跟他们混肯定不会是以前的感觉了,可是我太舍不得他们了,真希望能回到先前的样子。”
朗星坏笑道:“要不你就先别去轮回了,只要咱们俩分开了就生不出危害世间的智慧了,你就在这里看着他们生活吧。”
“嫌我碍你的事是吧?你看你那个丑样子!”冥后一脸嫌弃之色。
朗星哈哈而笑,摸着自己的脸道:“我是看你太舍不得离开了才出这么个主意的,如果和你分开了,不管怎么享乐最终也会觉得很无趣,在这件事上,你跟我的感受应该是相同的,不用我多说。”
冥后故作思考道:“未必吧,寻易没来玄方派之前,我过得尚算有滋有味,寻易死后,我因为知道轮回的天机只能去找他,如果不知道这个天机的话,我应该能开始新的生活。”
朗星点头道:“嗯,跟天情混在一起,最后被人家定在最开心的一刻,这也算不错的一生,就是活得有点蠢。”
冥后眼中含笑道:“不蠢就没有快乐了,在轮回这件事上,你被我们哄骗了这么久,你不也活得很高兴吗。”
朗星不以为然道:“哄骗分善意和恶意,在你死后,知道了天情杀了你,之前的快乐也就都变成了痛苦,而我在知道了你们的瞒哄后,心里是温暖的,这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
冥后撇嘴道:“你可真是不改安善天君本色,什么事都以善恶观之。”
朗星得意道:“有灵智就有善恶,自然尽皆可以善恶观之了。”说罢他摆手道,“咱们俩别往下说了,以免论着论着就把这世间论没了。”
冥后不甘心道:“也许……咱们危害不到这个世间,咱们只是自己吓唬自己,只要上天不死咱们就一直存在,亦或……”
朗星摇头道:“想这些没太大的用处,咱们没本事去验证,所以只能按最坏的推测做打算,话说回来,就算咱们危害不到这个世间,咱们也只能去轮回里找乐子,你刚说了高处不胜寒,这么活着已经没什么乐趣了。”
冥后皱眉道:“可……,咱们一世世轮回,活到最后是个什么样子呢?所图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