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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木山不理解。“为啥不分？他自作自受活该。”
“小财迷，你知道什么叫君子求财取之有道吗？”张小浪把5块钱放进衣兜。“你记住，是咱俩的钱一分不能少，不是咱俩的钱一分也不能要。这5块钱先放我这儿，等哪天见到周院长我还给他。”
赵木山抿着嘴默默点头。心想：我和浪哥比格局太小了。他做人做事公道正义，我要向她学习。
诶，他会不会暗中密下这5块钱吧？……我想多了应该不能，他唱歌那么好听，随时可以加入正规艺术团，想赚钱太容易了。
“小浪哥，我想跟你学唱歌，就是今天你唱的《家在东北》《东北的冬》还有《黄皮子黄大仙》《咱们屯里哪些糟心人儿》《月老》，这些歌太好听了，观众非常喜欢都不听二人转了。你唱的不是通俗歌曲吧？”
“哈哈……你记错歌名了。”张小浪耐心纠正他听错的歌名。“我唱的是流行歌曲，乡亲们喜欢是因为好听，新鲜，从来没听过。”
“流行歌曲？我只听说过通俗歌曲。我感觉流行歌曲更好听，小浪哥，你教我唱流行歌曲吧，我肯定好好学。”
“行，你想学，我就教你。你将来演出时，可以唱棘手流行歌曲暖场调节气氛。不过，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咱们是二人转演员，唱歌肯定比不过专业歌手，你的学习重心还要放在二人转上，不能见异思迁又想当歌手了。”
“不会的，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唱的那么好还是二人转演员，我和你差太多了。”赵木山有些失落。“我感觉二人转干不过流行歌曲？你看今天乡亲们的反应，他们更喜欢流行歌曲。”
“木山，你说的没错。传统二人转不创新改良，肯定干不过流行歌曲。所以二人转需要结合其他艺术形式，创作出符合时代特征的新作品，这样才能保证二人转不被时代淘汰。不过，目前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传统二人转至少还能唱20年。”
赵木山眉头紧皱挠挠后脑勺。“创新？你说的就是新编的二人转现代戏呗？”
“嗯！不全是。这个问题很复杂，未来的二人转可能更偏向演，唱放在次要位置。”
“啊？二人转不唱还能叫二人转吗？”
“二人转肯定要唱，只是换个形式唱，比如用二人转方式唱流行歌曲更有味道。”
“这能行吗？小浪哥，你演示一下怎么唱。”
“我想一想。”张小浪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歌。
这时锅里的水开了，赵木山从灶坑抽出木棍，捏了捏土豆熟了。他把土豆放到一边，打开暖壶抓起瓢开始灌开水。
“浪哥，你挑几块大的木炭放火盆里，再添两把柴火压炕。”
“遵命，赵老师。”张小浪按部就班往火盆里夹木炭，添柴火压炕的时候，灶坑里冒出一股黑烟，呛得他一直咳嗽。“咳咳……”他急忙把柴火往灶坑里捅了捅。
“呛着了，没事吧？”
“没事，嗓子……有点哑。”
张小浪端起火盆进里屋。赵木山拎着暖壶捧着两个烤土豆紧随其后进屋。
两个人围坐在火盆两侧，烤着火喝着开水吃着烤土豆。
“这土豆挺面，真好吃。”张小浪一开口发现自己被烟呛成烟嗓了，忽然想起一首歌。“木山，我用烟嗓流行歌曲的唱法唱一首《三两三》，你感受一下味道。”
“三两三？是不是祝酒歌？这个好。”刚扒皮的烤土豆太烫了，赵木山咬了一口吸着气眼神充满期待。
我把我的梦想卖了三两三，
换来了灶台上的一日三餐，
熬一锅时间嚼一口从前，
我忽然想念自己，曾经发光的少年，
我爬上了屋顶，给月亮递根烟，
和你谈谈我是如何熬过的这些年，
曾胸怀天下曾情长诗短，也曾想要带着她万水千山。
“怎么样？”张小浪唱完咬了一口烤土豆。
“啧！太好听了。”赵木山边嚼烤土豆边说：“没想到烟嗓唱流行歌曲这么好听，我一会去灶坑呛一下子……”
“你别冒傻气，你小子嗓音一般呛坏了，别想唱二人转了。”
“嘿嘿，开玩笑，我闹得玩呢。你用二人转唱法再唱一遍呗？”
“你听好了。”张小浪清了清嗓子，用二人转唱法又唱了一遍《三两三》。
张小浪的嗓音清脆欢快嘹亮，虽然旋律基本没变，但咬字发音完全是二人转曲调，那股东北人特有的瑟劲儿，听着特别诙谐幽默。
烟嗓版本的《三两三》虽然好听，但是相比二人转版本略显平淡，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惊喜，像一首平淡无奇的口水歌，还是那种火了一阵，就消失的口水歌。
赵木山模仿张小浪的语调，跟着他唱完整首歌。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二人转还可以这样唱。同样的歌词一字不差，竟然唱出完全不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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