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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木山不知道怎么回答李星华,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二叔说小浪哥是我的贵人,让我跟着他学习二人转。我也不明白小浪哥为啥要帮我,但是……”
赵木山看了看家徒四壁破败老旧的屋子。
“我家穷得叮当响,耗子路过我家都绕道走,我一无所有没什么可失去的,你说他算计我什么呢?”
李星华默默点头。赵木山饭都吃不饱,谁会算计他呢?想帮他的人肯定不是为了钱。但他还是隐隐觉得张小浪有点奇怪。
“我回来了。”张小浪走进屋子,看到炕上的李星华假装愣了一下。“来客人了,这位是?”
“这是我同学李星华;这是我师父张小浪比咱俩大几岁,你叫他小浪哥就行他不挑理。”
李星华憨憨地微笑点头,“小浪哥,回来了。”
“你好,星华。”张小浪主动和他握手。
农村社交场合从来不握手,两个人偶然碰面,用问句亲切地打招呼“三炮干哈去?”对方回答:“我给你媳妇暖被窝去。”
李星华觉得张小浪很成熟很社会,长相英俊面善对他的印象非常好。
赵木山抱怨道:“我们都快饿死了,你去酿酒还是买酒去了?”
“呵呵……我帮老板娘干点活。你们等我干啥?饿了就先吃呗,咱们一家人没必要见外。”
“那怎么行,别看我们是农村人,饭桌上的规矩我们懂。”李星华往炕里挪了挪,让出位置让张小浪坐下。
“哐!”张小浪把两瓶老白干放在桌子上。“酒是老板娘免费赠送的,还有一条烟我没要,抽烟有害身体健康咱们都别抽烟。来吧,没杯子就倒碗里吧。”他给两个人碗里倒满酒。“肚子里没食儿喝酒伤胃,咱们先吃点饭再喝酒。”
“小浪哥,你尝尝我妈蒸的菜包子,还有我妈腌的咸菜。”李星华把包子咸菜挪到张小浪面前。
“星华,你吃饺子,牛又大葱馅儿的,剩点不多了全给你。”赵木山把饺子挪到李星华面前,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我好久没吃干妈蒸的包子了,哎呀,还是内个味真香啊。”
李星华不好意思吃饺子,咽着唾沫推让了几次,赵木山张小浪强迫他必须吃。
1972年农村很穷,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回饺子,只有过年才能吃上肉馅饺子,李星华连吃两个香迷糊了,心里胃里充满感激。
贫穷时期的友情弥足珍贵,张小浪看到兄弟俩互相关心爱护,感动之余自惭形秽。
李星华和他的家人并不知道,赵木山未来会成为亿万富翁。他们关心照顾赵木山没有目的,只是出于单纯的善良,这种朴实无华的情感太让人感动了。
反观我的初衷太功利了,事先知道赵木山未来功成名就,关心照顾他另有所图别有用心,说白了就是想利用他发财。
这种心态相处下去,我们做不了好朋友,也成不了好兄弟。今后我要向李星华一家学习,将心比心真心换真情。
“木山,陈老师让我问你。”李星华放下筷子。“你以后不上学了?”
“不上了,饭都吃不上溜儿了,上啥学啊?再说我也不是学习的料,学了也是白学。我现在跟小浪哥学习按摩和二人转,只要学会一门手艺就能养家糊口。”
“学手艺挺好,就算继续上学,初中毕业考不上高中,还得回家务农种地。你早点学手艺出徒了,就能挣钱养家娶媳妇了。”
“嘿嘿,娶媳妇我可不敢想,哪个女人没长眼愿意嫁给穷光蛋。”赵木山故意转移话题。“星华,锅包又你咋不吃呢?到我家了客气啥?”
“对,别客气。”张小浪主动给李星华夹了几块锅包肉。这孩子内向不好意思主动夹菜。他放下筷子端起酒碗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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