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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还是跟着来人,去观礼了,封先生没有去,只是交代了周铭轩跟着一同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封先生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周铭轩并不是很想去参加什么观礼,但是月白想去看看他只好陪同,当然周铭轩也知道这一趟注定不太平,周清河也在,姜沉影特意让他来的,周铭轩不是很懂姜沉影在想什么但是,左右这两个人他关系都不错。
昔日一起在学宫也都是好友,所以他并不担心,最让周铭轩担心的其实还是千羽,他亲眼所见这个女人有多强,而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王都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月白一到冬天就畏寒,姜沉影直接吩咐人烧了地龙。
甚至,根本没有让月白下马车,马车直接进了宫,宫里月白的住处是新建的,离姜沉影的寝宫最近的阁楼就是月白的住处。
而且那一处并不算是后宫,姜沉影甚至根本不舍得月白的位置低于他的住处,原本帝王住的宫殿是整个皇宫里最高的,汉白玉的台阶垒起来,也象征着帝王的至高无上。
偏偏姜沉影把月白的住处安排在了旁边,新建了一座楼阁,虽然还未提字取名,但这座楼阁有九层,远远高于他的寝宫,九五又为重阳尊数,姜沉影真的把至高的一切都给了月白。
等到月白进了她的住处,里面已经都烧好了地龙暖烘烘的,轻纱帷幔,珍奇屏风,放眼望去全是价值千金的东西,姜沉影觉得师父值得最好的,所以命人在做这高楼的时候放了许多好东西。
“师傅看看喜欢吗?”姜沉影牵着月白的手,带着她参观着这座他花心思建的楼。
月白感受着胸口传来丝丝缕缕的痛,点头:“师父很喜欢,只是你现在不应该大兴土木。”
“可是师父,我原本也不想做什么皇帝,我现在整顿吏治,杀了不少贪官,挪用他们的钱为师父做些东西让师父高兴高兴,这也不好吗?”姜沉影以为月白会高兴所以想着办法的哄她。
月白环顾了一圈,她当然知道这里的东西价值几何,但是姜沉影从来不是个听劝的性子,她知道姜沉影自己决定要做到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听她的,也便没有再劝了。
明明房间里都烧得旺旺的地龙,月白被姜沉影握在手中的手仍然还是如冰冷骨玉,又因为斩情月白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对于月白的事情,事事上心的姜沉影自然发现了,发现了师父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他也开始跟着疼了起来,沉默着。
彼此都知道,远离才是最好的,可是都不愿意,哪怕忍受着痛苦,也要相守,对于姜沉影来说,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被师父爱过,他自己知道每一次靠近都会让师父痛苦。
“师父,如果真的很痛,你可以不见我。”姜沉影把她抱在怀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双臂紧紧的抱着月白,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
月白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我怎么会不见你,哪怕知道会痛,但是我还是想要靠近你,沉影你不必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姜沉影低头微微靠在月白的身上,闭上眼防止滚烫的眼泪落出来。
巧的是周清河和月白是同一天到的,但是他显然没有月白那么好的待遇,只是随便安排在驿站。
“哪怕我们殿下不是皇子,也是侯爷,入京怎么没有一个像样的府邸!”王邻愤愤不平的质问着送他们来的人。
那人自然是得到了上面的命令,有恃无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位爷还是忍忍吧,咱们陛下如今还没有皇子,还是不要殿下殿下的称呼,
我们陛下可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再叫帝师大人误会了陛下可就不好了。”
举国皆知的帝师,也就是周清河的师姐,桃李学宫的宫主,因为姜沉影觉得没有给她最好的就一直在宣传她当初救了他还教导他,所以对于以女子之身封帝师,大家都没有什么不满。
周清河没有因为那人前面的话难受,今时不同往日,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师姐和姜沉影的关系,他不信,师姐不是那种罔顾人伦的人,他这次来要看个究竟,问一个答案。
“多谢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周清河已经出声同意,王邻自然也没有再说什么,闭了嘴去收拾了起来。
“殿下何必那么客气。”王邻一边抱怨但是手上的事情却没停,他们这次来也不是全无准备。
周清河没有说话,外面的雪下的极大落在地上很快就形成了积雪,师姐是不是就曾经在这样的天气经历过许多噩梦,如今也轮到他一一去尝遍了。
有时候来来去去,不过是人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拿复仇当借口,起码周清河已经分不清了,梁宫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反而是学宫让他更快乐,穿来的消息是师父去世,师姐继承了学宫,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师姐的,所以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来了。
和周清河这边的气氛完全不同,姜沉影和月白带着周铭轩其乐融融的。
“阿姐的住处真不错,”周铭轩依旧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样子,他把眼中的情意全部藏了起来,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好弟弟,“阿姐该为这楼取个名字吧?”
周铭轩说完,姜沉影也看着月白,期待着她自己给这地方取个名字。
月白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就叫浮生楼吧,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好,我这就让人去制成牌匾,最近新得了一块棕眼小叶紫檀拿来给师父做牌匾正好。”说完姜沉影就出门去了,这件事情要赶紧张罗起来。
姜沉影离开后,月白开口问道:“他也该到了吧?”
周铭轩自然知道月白问的是谁,点头。
“听说在驿站住的并不好,我们以前的那个院子原本是他招待我们的,你带他去那个院子住吧,毕竟也算是侯爷,不可轻慢了。”月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