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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潘士进门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真田苓目前的住所,普通的日式小平房,只有一层,当初苓来大阪上学时,他本来打算是安排在公寓里居住的,那边保安值班,至少安全上是有把握的。modaoge
不过真田苓当时拒绝了,她挑了一个离学校近的小平房,不愿意去住公寓,安全方面有阿大在,更是不用担心。
提到阿大,真田潘士想起来了,这些天他似乎都没有看到那名叫阿大的司机保镖,这点倒是不常见,以前他们之间可是形象不离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细细想来,似乎是苓一月之久不回家之后吧。
真田潘士抚了抚衣服,随意问道,“你身边那个阿大,他怎么不在?”
【真田苓】正把泡好的茶水端过去,闻言动作停顿了一瞬,“阿大他家里有事,急需回去处理,我便放了他假。”
“左右我现在除了上学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应该是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我也没细问。”
真田潘士恩了一声以示回复,然后又问,“这个时间点了,用过饭了吗?”
【真田苓】:“已经吃过了,我自己不愿再开火,在外头餐厅吃的,爷爷,您用过饭了吗?”
真田潘士沉声道,“吃过了。”
【真田苓】看似冷静的坐在真田潘士对面,实际上身体都快僵硬了,她真的,快顶不住了,这位老人家的压迫感太重啊,他可不是普通人家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啊!
但说句实话,就是真田苓本人在这里,爷孙俩人也没什么可聊的,双方都不是什么善谈的性子,聊些要事,下个棋写个字就算是完了。
气氛僵硬的那么几分钟,或许是更久,老管家脸上的笑容弧度都没有变过,【真田苓】是越来越僵硬了,顺便心里吐槽了一句,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哈,看人家这专业素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真田苓】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爷爷,时间很晚了,要不您和管家爷爷留下来住一晚,明天咱们一起回神奈川?”
别说真田苓这个孙女了,她本人都不能看着一位老者夜里来回奔波,连一句话都不过问吧。
老管家往家主那瞅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大小姐,家里还有客房吗?”
【真田苓】:“有,干净的床单被罩都有,我去换。”
老管家站起身来,一块过去,“哪能让大小姐来,这方面交给我就好。”
【真田苓】连忙推拒,开玩笑,好不容易能找点儿事干,不用在这干坐着大眼登小眼,她才不呢,再说了也不能让个老人家来收拾房间啊。
真田潘士目送他们收拾,客厅内只剩他一个之后,真田潘士挪了一下脚掌,在沙发与墙根的一个死角内,掉下了一个食物残渣,看腐坏程度是今天的,现在已步入夏季,就算是成天开空调,落地的食物也会在当天腐烂生霉。
真田潘士也不嫌脏,伸手将那残渣捡起来,指腹上瞬间出现一抹油渍,这是油炸食品的残留。
真田潘士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厉色,真田苓很少很少去吃那些油炸视频,尤其是她之前受伤之后,这类东西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吃食上更偏向于清淡。
这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家里,如果说是邀请朋友做客没收拾干净,那更是不可能。
真田苓邀请朋友来家里吃炸鸡,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真田潘士指尖用力,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油腻气息令他心头及其不悦,快了,消息马上就传回来了,再等等。
真田潘士去厨房净手,心中有所猜测,这东西就不必一直存在恶心人了。
抽纸巾擦手时,真田潘士无意间撇到了垃圾筐,里面有一个塑料包装盒,盒子是空的,但侧边有一个半截的条形码,上面写的是sashi,余下几个字母被撕下了。
sashi生鱼片,真田潘士把纸巾扔进垃圾桶,与塑料壳相接触发出咔的一声,正好盖住了那几个字母。
生鱼片,真田潘士就算是再不了解这个孙女,也知道她幼年在华国居住,吃不惯生食,从她被接过来后,家宴以及其他的宴会,从不曾吃过一口生食,连感兴趣尝尝味道都不曾。
【真田苓】刚收拾好客房出来,眼看真田潘士在厨房还有些疑惑,“爷爷?”
真田潘士面色不变,“没事,过来洗手而已。”
“哦好。”
【真田苓】:“那个爷爷,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要不您先休息吧。”
真田潘士摆手,“不用管我,你们年轻人睡得晚,随意即可。”
【真田苓】:“好,爷爷,我也要早些休息了,明天还要回家呢。”
这时老管家也出来站在门口,看向家主微微摇了摇头,试探时并未发现明显异常。
回程的路上几人都没有说话,【真田苓】看着自己的指甲盖,心底忽然有点儿发慌,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找不到源头。
他们一行人回来的尚早,真田明野看见愣了一瞬,不是他父亲怎么会和苓一道回来了?
真田明野正想问些什么,就被真田潘士拦住了话茬,“我累了,需要休息,你忙你的工作,不用管我。”
真田明野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好吧。
眼看着父亲离开后,真田明野跟苓打探打探,“你爷爷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真田苓】其实也不知道,她哪里知道这老爷子的想法,“我也不清楚,伯父。”
真田明野一想也是,他父亲要是这么容易就让身边的孩子看清心中所想,那可就不是他父亲了。
“没事儿,我随口问问,你进屋吧,伯父就先去上班了。”
【真田苓】点头,“好,您注意安全。”
真田明野挥挥手,“放心。”
真田潘士在书房看着心腹送来的资料,眼神一点点沉下去,老管家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有些担忧家主的身体。
良久之后,真田潘士合上了手里的资料,轻靠在椅背上,璀璨的阳光透过木窗映射进来,光影分割剧烈,真田潘士的面容隐在黑暗中,令人辨不清喜怒。
他的孙女,在他看不见的,无暇关照的地方,遇到了令人难以承受的事情。
真田潘士直到现在才明白,他或许从来没有看透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