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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李纪春又回到了厕所门口,想着里面狭小漆黑的空间仿佛黄大仙化作的尖嘴老太还站在里面,其实何青衫说的又何尝不对呢,怎么什么事都让我给碰上了?掰着指头数数这几天来遇到的事居然比我前十八年的日子都要刺激。
厕所门不知道又被谁给关上了,李纪春伸手去推开下面有些脏兮兮的木门,我盯着厕所里面有点紧张,要是那尖嘴老太突然扑出来,我这不死也得被她吓去半条命。
其实厕所里头也不是那么漆黑一片,就是没有灯,只有从通风口漏进去的少许光,等李纪春把门全部打开才能勉强看得到厕所的全貌,江老太家的小楼装修得好看,罗马柱雕花壁用起来一点也不吝啬,可为什么这样的房子里面会有这种阴冷潮湿的小厕所?看起来一点也不搭。
李纪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罗盘,十分精致,他拿着罗盘对着厕所的门,认真的摆弄了会儿,左手掏出一根红线丢进厕所里面,这红线居然直直的就落在了角落那个黄大仙逃走时钻入的灰罐子里。
我眨巴眨巴眼睛,心道还有这种骚操作?
“它是不是从那里逃走的?”李纪春问我。
“嗯,是。”我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它逃走了没有,只是见到它钻进了罐子里。
李纪春放下身上挂着的包,活动活动踝腕关节,骨头咔咔作响,一脸认真的样子可能是要大干一场“咚咚,”他回过头“你去帮我把何青衫那个蛮崽子给叫过来。”
我说:“好。”然后还没来得及转过身,身后就突然冲出一个人,一阵风似的就越过了我,我的肩膀被他狠撞,脚下不稳差点就朝着旁边的花坛栽下去,幸好有人从后面一把抓着我的手把我扯了回来。
我攀着何云长稳住身子,感受到从他怀里传来的那股异性的气息和温度,心头慌乱脸颊发烫,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谢了,云长哥……”
他嗯了一声皱着眉看向厕所,没有再跟我多说一句。
“我嘈你麻!”厕所里紧跟着男人尖锐的叫骂声是陶瓷摔碎的声音,何青衫这时也跑到了李纪春的身边,他皱眉的神情跟他哥有三分相像,眼睛紧盯着厕所里面在发疯乱砸的江老二,他说:“春子,我们没看住他!”
李纪春又把地上刚放下的包拿了起来“不慌,先看看情况。”
江老二衣物凌乱上面全是尘土,脚上有一只鞋已经不见踪影,赤裸的右脚踩在摔碎的瓷片上,厕所脏兮兮的地上隐约看得见泛红,可他就像没有感受到一样,依旧踩在碎瓷片上跺脚乱踢,我看见他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瞪得就像是眼珠要掉出来一样,咧着嘴叫喊,嘴角流下的口水反光,不时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这模样今人发怵。
江老二真的疯了。
李纪春低着头在包里翻找,何家两兄弟一个站在他的一边死盯着里面发疯的江老二,而我就默默往后移了两步,退到比较安全的范围。
李纪春再抬起头,左右手里都抓了东西,他先是一扬手往着厕所洒了一把粉状物体,然后竖起中指无名指两根手指头,吼了一声:“爆!”
那些粉末立马发出爆裂的声音,瞬间燃了起来!本来还有些暗的厕所里一时火光四溅,空中燃起火焰照亮了狭小的空间。
江老二尖叫出声,双手抱着头缩到厕所本来放着坛子的那个角落蹲着不停的发抖。
李纪春再抬起手,指缝间夹着几枚方孔的铜钱,一抖手朝着厕所甩了进去,这铜钱居然就稳稳的定在了厕所两边的墙面上,他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我见这铜钱间被红色的线连了起来,把江老二困在了厕所的角落。
江老二在这红色的牢笼里不再发抖,他捂着头缩在地板上来回滚动,发出极为痛苦的吼叫,红色的线分明没有缠在他的身上,他的周身却冒起了白烟,整个人像是被蒸发了一样身上的皮肤都迅速的凹陷了下去。
我和周围的人都吓得够呛,半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响。
江老二尖叫的声音越发的没有力气起来,最后,地上只剩下一架白骨,厕所里面没了动静。
李纪春放下手,空中的红线都消失不见,贴在墙上的铜钱都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半响后,我身后有个小伙子颤着声音指着那地上的白骨眼睛瞪得老大:“杀……杀人了!”
人群里一片喧哗。
李纪春没有解释,只是往前跨了几步进到厕所里,一把扯开白骨上还挂着的衣物,这下人们看得分明,白骨之中居然躺着一只黄鼠狼!
“是黄鼠狼!是黄大仙!”人群里面年岁大些的老者老太这时心里才是明白了,这江老二恐怕早就死了!
有人扶着江老太从人群里走来,她捏着手帕的手上青筋暴起,一双哭肿的眼睛好像是盯着那具白骨,又好像是没有焦距的,她只是站在这厕所门口,没有说一句话。
李纪春叹了口气,从地上拾起江老二原本佩戴在脖子上的玉佩轻轻的交还到江老太手里,他说:“老太太,这家里怕是得罪过风水先生才招来了祸患……把这个厕所封了吧。”
老太太愣愣的点头,手抓着玉佩贴着胸口上,转过身又慢慢的走了,人群里没人敢说话,扶着老太太的小姑娘将老太太送到屋内又跑回来递给李纪春一个红包“这位大师,我家老太太让我跟你道声谢,这是她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李纪春也没客气,接过红包就揣着了,屋里传来老太太压在喉咙里的泣涕声,一时周围的姑娘媳妇都跟着红了眼睛,江老太这辈子就只有两个儿子,这下可是全都没了……
我吸吸鼻子,忍不住心里也难过,何青衫挪过来扯扯我的衣袖,小声说:“你难过个什么劲啊?这是别人家的事,我们一会儿就走了。”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回话。
李纪春也过来拍拍我,背着自己的布包朝着老太太屋外面一身黑衣服的女人走过去,我知道那是江老大的妻子,一个体型微胖的女人这个时候看起来却是风吹倒,实在脆弱得很。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