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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欧瑾璇给我写下的那一串信息,说实话,我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做什么。mwannengwu
随着肯德基叫号的声音传来,欧瑾璇起身取完餐,回来拉起宝蛋,“你自己看着办,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了。”
我有些木讷地点点头,结果,宝蛋在离开时竟碰洒了我的可乐,我知道这小兔崽子是故意的。
目送二人离开之后,我那天并没有去机场,而是坐到天黑之后才离开肯德基。
光鲜亮丽的霓虹灯照着的夜如白昼,街上行人匆匆,我的缓慢独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月上枝头,秋意渐浓,我回忆起曾经发生的点点滴滴,心里有些苦涩。
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也许真是应了那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一尊别酒为君倾。
留不住,只怪风色太无情。
我去了沈城湖边公园,期间还买了一面小镜子,然后在公园里一直待到半夜。
我来到公园并不是为了看月亮,数星星,瞎矫情,照片上的怨灵,还有赊刀人那把菜刀都显得非常诡异,所以我打算找范无救出来见见面。
其实我过阴也可以,但被人暗中盯着,万一对方趁着我过阴,暗算我怎么办?
沟通阴曹地府的方式,以井水洗镜最佳,但市里我上哪搞井水去?所以,湖水也可以,但河水确实不行。
我蹲在湖边,用水一遍又一遍洗着镜子面,边洗边喊范无救的名字,结果范无救还没等接到信号,忽然看到距离我大概十几米处,来了一个人,说实话,他长得比鬼还像鬼。
因为他瘦得吓人,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就好像一个行走中的骷髅,他穿着长衣长裤,皮包着骨头,好像一阵风就能给他吹倒了,袖子外的手臂像竹竿儿一样那么小,双眼深陷,近乎一米八的个头,绝对不超过八十斤,那种感觉真的比鬼还要瘆人。
他太过专注,并没有看到我,此时他跪在湖边,点上一捆纸钱,然后往水里面撒,边撒边说,“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钱我不要钱只要放过我,什么都能给你,求你了。”
说完这番话,他在随身背包里面拿出一个死人脑袋,把脑袋丢进了湖里,只见那人头并没有沉下去,反而在靠近岸边的位置起起伏伏,散落的头发铺开,足足有一米左右的范围。
这时,水下那个死人脑袋,仰面出水,一双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男子。
男子跪在地上开始咣咣磕头,没几下,额头就已经血肉模糊。
深更半夜的,那男子这时好像在与人说话那般,自言自语。
“你我兄弟一场,这些年我承认占了你的便宜,可我何尝又不是好酒好菜供着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放过我儿子,他还小啊!”
“我已经给你足够多了,你到底把我怎么样!次奥尼玛的,老子就这一条命,有种你拿去吧,拿啊!”
男子越说越激动,面目逐渐变得狰狞,他癫狂起来,在地上捡起石头砸死人头,砸了几下之后,他崩溃了,缓缓拿出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喉咙。
还好我及时赶到,一把握住他的手,认真道:“这位兄弟被鬼迷了眼睛,差一点丢掉性命,我是麻衣派道师,有什么事情你可与我说一说。”
我说话间掺杂了佛门心法,让对方在短时间冷静下来。
接着,等我再看向水面,那个死人头竟已消失不见。
此时男子冷静下来,嚎啕大哭,“高人啊,求您给一条活路吧!”
我拉着他一起上了岸边,坐在公园的板凳,和男子聊了起来。
没想到,他竟然招惹上了一桩水鬼孽债,这事儿确实挺邪乎的,当然,如果你半夜看到湖边有人烧纸,记得离他远点。
男子叫“李占刚”,四十多岁,他说几年前还是一个穷光蛋,平时靠着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竟然会在十多年前中了彩票。
当时五百万的购买能力,绝非现在能比拟的。
李占刚买了车房,又置办几间门市房,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但世间上,从来都没有受不了的苦,唯有享不了的福。
若是他本本分分做人,光每年收租的钱,就足够他潇洒挥霍,可时间一长,身边围绕的狐朋狗友多了起来,李占刚受到熏陶,也沾染了许多陋习,最可怕的就是赌钱。
东北有一阵特别流行“填大坑”,李占刚也不能免俗,被朋友们叫上一起玩,起初还是小打小闹,每天输赢个千八百块钱,可玩久了,胆子越来越大,到了最后,每天一两万的输赢都挡不住。
可李占刚是一位有大运气的人,他曾经中过头等奖,这人光靠运气赌钱,从来没输过。
不过,十赌九诈,就算你亲姥爷是貔貅,也架不住人家玩阴招。
没过几年,家底被人套了个精光,好几处房产全部变卖,最可怕的是他常年赌博,将自己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到了赌桌上,从此以后,无论干什么都走背字。
看着自己的门市房,竟然过户到了“好兄弟”的名下,他一切都明白了,只是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为了翻本,他又继续买彩票,身边好多朋友不知道李占刚没钱了,还以为他是个百万富翁,都把钱借给他。
久而久之,李占刚越欠越多,最后还不上钱,还被人暴打了一顿。
已经绝望的他,不知不觉来到湖边公园,站在岸边,不愿意去面对所发生的一切,于是,他竟选择跳下去了结自己的性命。
谁知道,他竟然没有被淹死,等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身旁坐着一位男子。
男子相貌青秀,给人一种非常亲近的感觉,只不过对方身上穿着民国时期的服装,显得不伦不类,此时他一边喝酒,一边吃着小菜,望着月光感慨道,“人生在世,除了生死别无大事,既然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既然醒来了,不如喝一杯吧。”
李占刚感慨,说他输光了所有钱,还欠了一大堆的外债,如今已经活不下去了。
男子将一些酒菜摆在旁边,大难不死之后,李占刚倒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寻死,于是还真就坐下来和他一同喝酒。
酒过三巡,二人已经十分熟悉,男子叫“祁化善”,自称是一位道士,在这里已经一百多年了。
李占刚觉得他在吹牛逼,哪有人能活这么大的年纪还这么年轻?祁化善倒是毫不在意,他缓缓道:“大家兄弟一场,为兄我是修行的道士,以前曾在崂山学到一些小小道术,兄弟可以算一算这些年一共输了多少钱,我保准能让你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