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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尘道：“您凭什么做我的主？”
“就凭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
定老国公气势不减，回头看着燕归尘道：“和离一事你既然不愿意签字，那便由我做主断婚。
文书已经送去了户部盖了章，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更改不了。
当年我逼着你成亲，你未曾经过我的允许娶了柳氏，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她，便由着你去了。
可没想到这些年你对韩薇一直都未曾忘怀，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对得起柳氏吗？”
他气得摔了手中的水瓢道：“既然不爱那便放手，以免夫妻最后变成怨侣。”
燕归尘捏紧拳头，看着眼前这个父亲。
当年他同韩薇在一起他不同意，哪怕他被右相抓回去，他也没有为他说过一句话。
这些年，他对他不管不问，如今又仗着父亲的身份来干涉他的家事，自作主张写下这断婚书，逼他合离。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有没有将我当成是您的儿子，有过一丝慈父之心？”
定老国公看着他道：“你还在怪我当年阻止你和韩薇在一起？”
他讥笑一声：“就算我不阻止，你就能娶她了吗？
右相一直拿自己的女儿当皇后培养，你偏偏不自量力去招惹他的女儿。
当年就算你们不私奔，韩薇也一定会嫁给太子，这是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的现实。
而你偏偏将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以为是自己害了她？
你以为你们彼此相爱，殊不知你只是她用来摆脱她父亲掌控的一颗棋子而已。”
燕归尘大惊，怒斥一声道：“她都已经死了，您竟然还污蔑她？”
定老国公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就当我这把老骨头最后求你，放过柳氏还人家自由吧，你……配不上她！”
他摆了摆手，神色疲惫：“以后你也不必来了，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没有我这个父亲吧。”
定老国公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转身颤颤巍巍的回了房间。
燕归尘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良久，他俯身捡起地上的文书自嘲一笑，随即将那文书揉成团握在手心，转身离去。
从定国公府出来，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便听百姓沸沸扬扬的声音传来。
“你们听说了吗，方才户部贴出一封断婚书，定老国公做主让燕将军同他的夫人和离了！”
“燕将军这是要抛弃糟糠之妻啊，听说他的夫人乃是小门小户出身，燕将军是觉得她的夫人配不上他？”
“一定是燕将军做了什么对不起他夫人的事情，才会惊动定老国公。
你们不知道，今日义诊他夫人还打了他一个耳光呢。”
“对，我们都看到了，据说燕将军怀疑她的夫人与男人私通。”
“难不成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瞧着夫人那般面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燕将军做了对不起他夫人的事情。”
“那就是燕将军活该了，这么好的夫人都不懂得珍惜。”
燕归尘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字字句句落在耳中，仿佛在他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脚正要转身离去，迎面正碰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