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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那是哈气，是在冲你示威！”
“你又没养过猫，你怎么知道。”
与这吵闹相比，微光中没有吭声的两人，一个看人，一个看地，倒也是一副美妙的图画。
明杨望着眼前娇羞垂眸的小厨娘，只恨时光不能暂停在这时。
长信发现，近日来，少爷像是满腹心事。
以往埋头于公文的人，居然时而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景色发呆，时而望着桌上莹莹烛火发呆。
总之就是发呆。
他有些担心，冲了茶送过去，递到明杨面前：“少爷，你是不是哪里不爽利？要不要请郎中啊？”目光落在对方手背上，小心翼翼检查了一下，见已经恢复如初，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看到自家少爷茫然的眼神，又有些忧心忡忡。
“我没事，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明杨答道，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叩。
“是那泼皮的案子吗？”长信问，“崔典史不是说查得一切顺利？据说挖出来不少陈年旧事，这次可算是挖出萝卜带出泥，可以给他一并算了，还他附近乡亲一片安宁。”
明杨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说：“崔典史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那您在担心什么？”长信挠了头，绞尽脑汁地思考片刻，“哦，是不想让晨风姐姐过堂是吗？但我看来，她也不是非要上公堂的，那泼皮犯的其他案子，已经足够将他重罚了。”
他这话像是提醒了明杨什么，明杨涣散的眼神突然聚焦：“嗯，升堂前，确实要就此事问问她的想法，你这一点提得好。”
受到了少爷的夸奖，长信非常高兴，主动请缨道：“要不要我去问她？”
“这不合规矩，公事还要公办，需要她来县衙，在我与崔典史面前亲自表态。”明杨想了想，“你替我传话给崔典史，让他派一个衙差过去通知竺姑娘。”
长信立刻道：“是，我这就去办。”
等他离开，明杨心情大好地站在窗前，欣赏搬过来晒太阳的那些兰花。
隔了好几日，上次腌的辣白菜应该可以吃了吧？她不是说要送过来的，怎么还不来？
满心期待地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衙差腿脚快，已经在社学打了个来回，送完了口信，回来跟长信汇报过，长信一溜小跑地回来告诉自家少爷：
“晨风姐姐不在社学里，出门了。”
明杨疑惑：“她出门干什么去了？”
“探店。”
金玉露好奇地问：“什么叫探店？”
“就是多去别人家的餐馆酒楼探一探，尝尝他们的特色菜，开阔眼界。”竺晨风拎起茶壶，给她俩倒了一杯茶，笑得神秘，“当井底蛙，坐井观天可是不行的。”
其实她老早就有探店的想法了，身为厨娘，对蓬云县的餐饮布局一点都不了解这怎么行。
但苦于一直没钱没时间，也就没能成行。这两个月攒了些赏钱和月钱，今天社学午餐又结束得早，她便带金玉露一起出来转转。
此刻，两人坐在一处酒楼的大堂里，点了几样菜，正在等上菜。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但依旧有不少人前来吃饭，偌大的厅里大概有二十来张桌子，几乎座无虚席。
金玉露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的确有道理，但我觉得你是个例外，你的手艺足够给蓬云县所有的大师傅当师父了。”
“可别这么说，要让别的大师傅听见，还不得组团来打我。”竺晨风表情有点得意，捏捏她的脸，冲她眨了一下右眼，“但是谢啦，宝贝。”
“晨风，你……你怎么……”金玉露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竺晨风一手托腮，笑道：“我怎么了？”
“好像个登徒子。”金玉露小小声说，“若你是男子，定是风流倜傥，有无数红颜知己那种。”
说到这个，竺晨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好奇地问：“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明大人在京城的时候，颇有浪荡子的称号，他究竟怎么浪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