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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腰间佩剑的军官走了过来,道“让我来”
他拔出佩剑,大喝一声,用力一挥
剑断
冰墙上,只留下一道头发丝粗细的痕迹,并且很快就消失不见。
那军官双手流血,握着残余的剑柄,惊骇地说“这不是普通的冰这面冰墙硬度堪比钢铁”
“我来试试。”一个灵师走了过来,双手比划两下,在胸前结成三角形,大吼一声“火”
一股炽热的火焰猛地从那三角形中喷出,呼地一下吞没了冰墙,熊熊燃烧了起来。靠近门边的人只觉得烈焰熊熊,烤得自己的头发似乎都卷曲了,忍不住又大步往后退了好几米。
烈火一连烧了两三分钟才熄灭,脸色如纸一般苍白的灵师绝望地看着丝毫未变的冰墙,喃喃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在观赏厅的中的众人可不仅仅是只有身份和财富,其中三分之一都是灵师,剩下的也多半都各具才能,或者至少有一两件强力的、普通人也能催动的伪灵器。众人大显神通,依次上前尝试了一下,却拿那冰墙毫无办法。
“怎么会这样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人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肯定是白马城的阴谋,他们是蓄谋已久的”一名女士捂脸哭道“我们完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可怜我的孩子才只有两岁啊”
“好一个白马城,竟然趁着这个天赐良机想要将瑟瓦肯的重要人物一网打尽我们都死了,瑟瓦肯也就完了”有人咬牙切齿。
“容先生容先生这个时候只有你出手才能拯救我们了”有人扑到容远面前哀求。
“没看到容远还在忙着救人吗”亚尔伯特一把将对方挡了回去,不高兴地说“容远现在要是抽出灵念去破墙,那些人可能全都会死你于心何忍难道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那人嘴唇嗫嚅了一下,对他来说,当然只有自己的命才是最珍贵的。但此情此景,这话却万万不能说出来。亚尔伯特的地位也比他高的多,他不敢反驳,只能用湿漉漉的、哀求的眼神看着容远。
亚尔伯特侧身挡住他的视线,并且附赠一个冷笑。
其他人见容远专注救人,周身点点星光环绕,连身影都若隐若现。他们大部分人对容远这个层次的灵师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什么是他的极限,只是看他同时救治近十个人,就觉得必然是需要竭尽全力并且全神贯注才可以。有些治愈系的灵师用自己的能力衡量了一下,不由咋舌换成他们自己,只是救一个人可能都要耗尽全力了,因此更没有话说。
他想到了在混乱开始的时候,亚尔伯特在他耳边轻声说的那些话
“容远,在亚兰托城主大人的背后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是任何人都无法匹敌的。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白马城的入侵也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不需要担心。”
“这件事在瑟瓦肯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除了我们这些城主的亲信以外,你是唯一的一个外人。我这么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城主大人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他是一个真正志存高远、胸怀天地的人,我们也是因此才追随他的。在他身边,我们看到了一个真正不一样的世界他的格局与所有人都不同容远,我希望你也能加入进来,成为我们的伙伴相信我,你是绝不会后悔的”
“我们会让你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
“容远,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说这些话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跟你成为敌人。”
“还有帕特留斯先生也是,希望你能规劝他不要太过冲动了。否则的话,他和他身边的人都会有危险。”
“这不是威胁,而是一个事实。”
容远看了眼帕特留斯。他的灵念能力大不如前,在尝试破冰没有效果之后,转而开始组织大家保护自己、抵抗敌人。
城外,白马城的军队已经靠近了城门,正在整队。陆陆续续还有不少人影从很远的地方走来,加入到队伍中去。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犹如大型鹦鹉的人双手抱着一个弯角型的号角,吹出了悠长又苍凉的一声调子。
其实这是一个反击敌人的好时机,白马城长途跋涉而来,已是疲军,更何况连队伍都零零散散的,只要一支小队横插过去就能把他们冲的七零八落。但瑟瓦肯的士兵却躲在城楼里,不敢出击。
一方面,是因为敌人来得突然,很多人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而有权力下令指挥的人基本上都在观赏厅里,正在跟一堵冰墙单方面搏斗,消息一句也传递不出去。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面前的这支军队实在是令人畏惧哪怕是最普通的士兵身高都在两米五以上,身材粗壮,胳膊比瑟瓦肯士兵的大腿都粗;且沉默、肃杀,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恐惧或者动摇,即便身边有人突兀地倒下,周围的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反应,一个个都像是从洪荒远古中走出来的人形兵器。
光是看着这样的人,都令人胆寒,更不用说主动与之战斗了。
但与观赏厅里那些几乎快要被吓尿的贵族们不同,容远并没有把城下的那支军队放在眼里,因为在他的感知中,附近还有一个庞大到恐怖的力量源正在苏醒。与其相比,城外那些士兵就好比蝼蚁一般。
“诺亚,你感觉到了吗”容远嘴唇翕动,轻声道。
身侧的虚空中,传来诺亚的声音“嗯,有个大家伙醒来了。而且,它跟那个城主之间似乎有些联系。”
容远也察觉到了,城主亚兰托的身上有种与其同源的力量。这股力量在他身上,虽然与本源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已经比在场除容远以外的所有灵师都更加强大。
城主亚兰托坐在上首最高的座位上,目光阴沉沉地看着在场像没头苍蝇一样慌乱的人群,以及迅速让大部分人都冷静下来,听从指挥的帕特留斯。
“危难时见真章啊,五哥,很显然帕特留斯的威信比你高多了。”六殿下亚诺斯拖着腔调说“真可惜啊这个人怎么就没有异变成怪物呢你说是吧”
亚兰托的脸色很难看,却没有回应他。
襄马单手支着下巴,半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见。
“那个”被二殿下亚沐罗莎半抱在怀里的亚宁雅抬起头来,怯生生地道“帕特留斯老师人很好的,六哥你不要这样说他。”
亚诺斯嗤笑一声,不过他还不至于对这个单纯的小妹说什么难听话,撇过头不再言语。被袖子盖住的手掌蜷缩起来,微微发抖。
兵临城下,除了亚兰托这个疯子以外,谁能不怕
但他却不能像小妹一样,肆无忌惮地展露自己的恐惧,于是他下意识地让自己显得更加刻薄、凶恶,以抒发内心的恐惧。
“诺亚,如果你和它战斗,谁会赢”容远问道。
诺亚沉默片刻,道“我。”
“但我记得你说过,你最好不要出手。”容远又道。
“是。”
“那你去保护瓦斯卡斯和兰桃吧他们两个在别的厅,还不知道情况,我不放心。”容远道。
“那你呢”诺亚问道。
“别担心。”容远平静地说“就算比不上你,但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如果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带着老师和狄克离开。”
见他心中有数,诺亚点点头,临走之前,却又道“容远,其实你可以对自己更有信心一点。你比你想象的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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