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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布鲁斯委婉地说，“我知道你很有用，小公主，但我恐怕你不是特别适合来帮我忙，因为你……自我意识过强了。”
“我也可以服从命令。”罗拉说，“让我也来嘛，反正就算是帮不上你忙，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布鲁斯微笑着，对罗拉话持怀疑态度。
“不了。”他说。
罗拉撇了撇嘴，没闹腾什么，但布鲁斯心中不安感只是愈发强烈，他几乎在罗拉安静下来那一刻就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就算他不答应让罗拉过来帮忙，她也可以偷偷在哥谭搞事。
和她比较起来，总是不服从命令杰森简直都算得上助手标兵。
他极力将叹息冲动压了下去，改口说：“好吧，你可以来帮忙。”
既然罗拉是不好管类型，还不如把她放在身边。
这样，就算是罗拉不小心惹出来什么事情，他也能及时做出反应。
“好呀！”罗拉果然眼前一亮，兴奋地答应了下来。
她认真地向蝙蝠侠做出了保证：“我会听话！”
……布鲁斯对此不抱希望。
和在布鲁斯身边如鱼得水罗拉不太一样，被留在纽约杰森最近过得不是特别好。
首先最让他觉得不自在事情就是罗拉从他身边离开了。自从他回到罗拉身边以来，自从他们确定了关系以来，这还是罗拉第一次跟他分开。
按理说他应该要觉得很自在才对，毕竟之前那么长时间他一个人也过来了，当初恢复了意识之后他去了哥谭，独来独往，住在空旷安全屋中，可能是因为每一个安全屋都用不了太长时间，他对离开几乎没有多少实感。
而且现在回忆，他在那段时间里杀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现在想起甚至会觉得有点后悔。
也许罗拉话是对，在那段时间里，可能他确实是堕落了，好在那之后罗拉打醒了他，让他悬崖勒马。
——不然杰森自己也不明白等待着他是什么。
罗拉离开第一天，他花了点时间去克服身边没有一个存在感强烈小女孩所带来重度空虚感。这种感觉和罗拉去上学，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感觉很不一样，可能是因为罗拉这次去地方是韦恩庄园。
而韦恩庄园对现在他来说……
杰森强迫自己不再多想，然而不久前被蝙蝠和夜翼联手带回韦恩庄园，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那间他睡了很多年卧室感觉实在是太清晰，又太虚无了，杰森认为自己意识中可能还残留了一些死而复生所带来后遗症。
精神恍惚，少量幻觉，并不真实存在痛楚，它们静静地跟随着他，在他感到不够愉快时候席卷过来。
他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他忽然对这一切都感到陌生，这种陌生就像是忽然在某个陌生地方醒来，用自己还带着朦胧睡意眼神扫视周围，不清楚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然后记忆开始回笼，入目每一个物品都开始让他感到熟悉，他确定这里是自己很久以前就入住地方。
但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住进来。是三天前，一周前，一个月之前，还是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杰森说不清。
他吃完早餐，洗了碗，把干净盘子放到沥水架上，然后站在水槽前环顾周围。
铁钩上悬挂着一排大小不一铁锅和铁勺，光滑而又向外鼓起面仿佛一个又一个奇异镜子，杰森看得直出神。
然后他忽然就从那种诡异虚无感中清醒了过来。
他做了个深呼吸，转头打开了电视。
电视中播放是经典脱口秀，算不上特别英俊但总是被称赞才华横溢主持人说个不停，风趣幽默，表情生动，然而杰森看着看着就烦躁起来，觉得他扭来扭去两条手臂应该和他眉毛换个位置。
“妈。”他低声骂了一句，关掉电视，转头进了书房。
书房里好像还残留着罗拉气息，杰森觉得自己变得舒服多了，他走到他和罗拉最喜欢懒人沙发上躺下，顺手拿起了倒扣在一边书，从上次没有读完地方继续往后读。
……他觉得心情变好了很多，如果罗拉在就更好了，他不无遗憾地想，读书本来是一件很私密事情，可和罗拉一起读书，他从来没有觉得不舒服过。
为什么？杰森索性躺在懒人沙发上思考起来。
他忽然想起和罗拉一起读书时候，罗拉从来不会催促他翻页或者要求他再等等，而如果他针对这一页某句话发表了什么评论，罗拉又总是能够接上。
——她是能在几秒钟里迅速读完他刚刚翻到那两页。
——她总是在等他读完。
这个认知让杰森发了一会儿呆……也没想太多东西，没太多东西可想，更没有传说中那种“心里忽然浮现出一股暖流”感觉。
因为这就是罗拉会做事情。她很少真在乎她当时要做什么，她在乎总是谁在和她一起做这件事。
但杰森还是笑了起来。
“罗拉。”他轻声呼唤他女孩，将手中书重新倒扣下来。
然后他被角落里一个东西吸引了视线，他走过去，把那个小小雕塑拿起来……这雕塑造型是个王子，他脚下，一只线条优雅小鸟腹部朝上躺倒，看上去已经死了。
杰森凝神看了这个雕塑一会儿，将它轻轻放回了原处。
雕塑底座轻轻扣响了木制地，发出清脆一声，像是有人在敲门。
……不，是真有人敲门。
杰森僵在了原地——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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