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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州府昨晚迎来一场大雪,今日这天地一笼统,厚厚的一层积雪覆盖整个衡州府,似乎昨晚还没下够,天空依旧飘起了纷纷大雪。
这场大雪让城中显有行人,附近山林树木纷纷折腰,不知多少房屋被压倒。
如柳家这等生意户,今日也没有人出行,布行与茶行都关门歇业。
书房内一盘碳火燃烧,柳恒面色沉重坐在碳火前取暖,不多时房门被推开,张军和许贵两位姑爷走了进来。
两人把门关上拜道“爹。”
柳恒微微颔首道“坐下说话。”
两人各自搬来一条凳子坐在柳恒下方,柳恒这才开口问道“都关了?”
“按照爹昨晚的吩咐,我们与下面的伙计说是提前放他们过年了,门店上的生意还开着。”张军说道。
许贵也是满脸沉重的问道“爹,难道明年皇家真与赵家合作?”
柳恒面无表情的说道“八成是了。”
“爹,不是还有汪知府吗?昨日还送了三十万两银子还不够?”张军问道。
柳恒叹气道“哎!如今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哼,这个赵有为真不是东西,枉爹昔日如此帮衬他,居然在背后做出此等事。”张军气愤的说着。
许贵则担心的问道“爹,布行仓库积着几十万两货,万一我们不再是皇商,不止皇家定的货无法销售,就怕那些布行也会退货,转而去定赵家的。”
这也是柳恒最担心的事情,这些存货不单单只有皇家,还有各地的布行,柳家经营的都是上等好货,而各地的布行之所以会和他拿货,更重要的是看上了皇家这个名头,一但柳家不再是皇商,毫无疑问那些人肯定会退货。
而柳家仓库存的货,全是为明年的订单存的,一但被退货这些上好的布匹,根本没办法全部销售出去,更严重的就是各地订货的老板,当初写协议时明确规定柳家必须是皇商,他们也是奔着皇商来的,如果柳家不再是皇商,必须无条件退还定金,还需额外补偿货款的百分之一十。
柳家虽然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商,但这么多年也没积累多少钱,小部分都在生意上周转,更多的全拿去打点了,剩下的才是自己挣的,这么大一片家业,每年开支也是一笔巨额,光是养工人就好几百,还有茶园桑田棉花地,这些处处都是钱。
真要丢了皇商,柳家只能变卖家产,去赔那些客户的钱,极有可能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柳恒越想越恨赵有为,咬牙切齿道“哼,真要到了那么一天,我也不会让他好受,他拿下皇商就可以一飞冲天?这天下的丝棉有一大半在我手里,到时候就该他来求我了。”
许贵和张军听罢也不言语,这分明就是气话,虽说柳家有自己的田地,但大多还是收购其它地方的丝棉,既然柳家能用钱买到,赵家自然也是可以,柳恒如果真这么做,那必须把家底掏空,去豪赌一次,一但失败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正在三人沉默不语时,房门被推开,王氏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
“我说一个人都没见着,原来都在这里。”王氏笑着说道。
张军和许贵赶忙起身喊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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