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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柔：“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我播放秀兰哼唱的录音，问江家婆媳以及江明，他们有没有听过时，他们是怎么回答的？”
张燕：“他们说没听过呀。”
邢柔：“那韩彬呢，我问他时，他的答案又是什么？”
张燕：“他也说，没听过呀。”
邢柔：“不对，他说的原话是“我好像没听过”。”
张燕一头雾水的挠挠头：“这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没听过的意思？”
邢柔：“当然有区别，没听过是很肯定的回答，好像没听过则多了两分模拟两可。这在其他人那儿可能没什么差别，可韩彬是语文老师，他不可能分辨不出来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张燕“啊”了一声，又推测道：“那可不可能是个人的语言习惯，像我高中化学老师，每说一句话，最后就要加个“啊”，连在一起像唱歌似的，我们每次听了都想笑。”
邢柔摇头：“不可能，韩彬之前跟我们的谈话中，根本没有说“好像”“大概”“可能”这些模糊字眼。我跟佟江雪去找水电工的路上，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韩家的事，后来韩彬半路过来接佟江雪回家，我跟他也简单的聊了两句。通过佟江雪的描述，以及韩彬的表现，我觉得韩彬是个细心而有担当的人。他知道我问他那话肯定是有关案子，所以更不可能说些模拟两可的话。”
开车的闫肃大拇指下意识的摩挲了下方向盘：“所以，你是怀疑韩彬撒谎了？”
“不是怀疑，”邢柔轻轻摇了下头，道：“是确定。”
“也许你们没有留意，但我因为要等待韩彬的回答，所以在播放录音时，我是盯着他的脸看的。我明显的捕捉到了韩彬在听到录音的一刹那，脸上情绪有些不自然。后来他说话时又停顿了几秒，整个人的情绪也不太对。”
这些细枝末节的不同寻常，已经足以支撑起，邢柔对待韩彬撒谎的猜测了。
张燕嘟嘴，有些遗憾韩彬欺骗了她们：“可是那不就是一首歌谣吗？听过就听过，没听过就没听过呗，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通往市区的乡野村路上没有灯，只有车前灯的两束光源，照往前方，却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眼见着道路两侧黑黝黝的田野不断后退，邢柔没有落点的盯着远方黑夜，眼睛微微眯起：“是啊，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车厢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凝噎，闫肃随手拧开车载广播，轻柔的音乐如水般的流进，舒缓了众人疲倦紧绷的神经。
“既然你已经察觉到了韩彬在撒谎，为什么不当场拆穿他呢？”
闫肃语气轻快，不像谈公事，更像是在聊天。
邢柔揉揉太阳穴，语气自然而然的随意了几分：“韩彬这种知识分子，最讲究颜面了，如果我当面拆穿他，岂不是让他下不了台？”
“那样跟他撕破了脸，不仅不会让他吐露实情，反而会给我们之后的调查增加阻碍，”邢柔摇摇头：“不值当。”
邢柔说话间，已经闭上了双眼，身体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架在车窗上的胳膊撑着头，双腿没有刻意的双膝并拢，折成规矩的直角，而是自然而然的伸向前方。
说实话，这姿势并不雅观，甚至带了丝不正经，却是毫不设防的居家姿势。
闫肃很喜欢邢柔的随意，微微将她的座椅往后调了调，可以让她弯曲的前腿伸直些。
闫肃：“给韩彬留联系方式，是你留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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