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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顾言深看着地上的女人，再次开口道：“黎晚，闹够了没有？你真的想死在这里么？”
听到这话，黎晚咧嘴笑了出声，在这雨天配上这昏暗的天空，她的笑声是那么地诡异和吓人，就连顾言深都愣了一下。
她偏过头，用尽全身力气看向他：“怎么？突然舍不得我死了？你不是一直想报复我么？”
“顾言深，你不是恨我爸爸杀了你爸爸么？不是厌恶我破坏了你和叶芸溪么？不是觉得我背叛了你，和陆西洲有苟且之事么？”
说着，她抬头带着笑：“我现在不是正在死给你看么？不是正在替你报复你最恨的人么？还不满意么？”
“你还想看我怎么报复自己？”
顾言深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恼恨地将伞丢在一旁，蹲下身拽着她的衣领：“黎晚，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么？我告诉你，不够！现在就死了，也太便宜你了。”
他咬着牙：“我要你一辈子生不如死地活在我身边，这才是对你的惩罚。”
闻言，她大笑着：“顾言深，把恨的人留在身边，天天看着，你真的会开心么？你现在有报复的快感么？”
这句话仿佛一把刀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里。
现在，他并不开心，不仅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胸口还仿佛压了一块石头让他难以呼吸。
为什么？
他明明那么恨她，那么想要折磨她，可每次见到她快要死的样子，他却很害怕……
害怕她真的会死……
顾言深仿佛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双眸闪过一抹慌乱，猛地将她松开：“好，既然你想要淋雨，那我就成全你，让你跪在这里淋个够，死了也和顾家没有关系。”
说罢，他便转身向里走，就连伞也忘了要收走。
看着他愤然的背影，黎晚就好似报复得逞一般，笑了出声。
可她越是笑得大声，心便越是疼，撕裂一般的疼。
顾言深，这不是你想要的么？你应该很开心，为什么不笑？
她爬起来继续跪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仿佛隔着墙壁看到了里面的欢声笑语。
而她的也心也跟着一起抽疼，一直到最后，她终于撑不住，两眼一黑，晕倒了大雨之中。
屋内，顾言深一直站在窗边看着，见她倒下的那一刻，心猛地一颤，拔腿就往外跑。
到门口的时候，手臂忽然被人拽住。
“言深，你就不能不管么？是她自己想要跪的，你这样她会以为你爱她在乎她，从而……”
顾言深甩开她的手：“我说过，顾太太的位置是你，没人能抢走。”
叶芸溪恼了，拦在他的前面：“我要顾太太的位置也是因为爱你，我现在害怕地是失去你，你明不明白？”
听到这话，他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深情了？”
“我们青梅竹马，以前我就……”
“叶芸溪，我们说是青梅竹马，但我们从小到大见过几次？我不说穿，你就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芸溪顿时哑口无言，但还是张开双臂拦着他开门：“我不会让你去救她的，就当是我任性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