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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佩沉浸在自己的暗暗的小欢喜中,未曾察觉床上的文盈的细微变化,她端着打好的水进来,一边为她投洗细葛布,一边继续哼着小曲。
文盈莫名有些心虚,一心虚就闲的手忙脚乱,她随便胡乱找着话:“你今日怎得来的这么早?”
“早吗?寻常我都是这时候来的。”
阿佩带着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靠近她些,并没有先将手中的细葛布递过去,而是伸手贴上她的额角:“怎得连这么红,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
这一问便是问到了文盈的命门般,她忙将阿佩的手挥去,一把接过细葛布来擦脸。
“没有,许是昨夜睡热了。”
她略显慌乱地起身,胡乱将话往阿佩身上扯:“你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阿佩眼神躲闪一瞬,但她比文盈要乖张:“不高兴,难道要愁眉苦脸?”
她绕到前面来,看着文盈上下打量:“虽说大公子如今在外名声不好,但也影响不到我这小丫鬟,难不成你瞧见我高兴,还要替大公子不爽呢?”
“没,我没这个意思。”
文盈说不过她,不自觉被她绕到话里去,赶忙摆手说不是。
阿佩掩着唇笑,只说是逗她玩呢,伸手拉着她到水盆旁洗漱。
到了白日里,文盈照常去陪杜妈妈,说话也好做活也罢,总归有些意思。
文盈跟杜妈妈坐在屋里,阿佩则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口,手上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杜妈妈唉声叹气:“公子这事出的蹊跷,也不知如今如何了,公子是不叫我去打听,你昨晚问的如何了?”
其实昨晚文盈等着大公子回来的事,杜妈妈也是知道的,还是她给准备的油灯,怕外面太黑了她害怕。
文盈将昨晚自己听到的都告诉了她,杜妈妈面上还是愁容不散:“公子这是不想叫你担心呢,想来这事也是棘手。”
文盈微微垂下了头,没说话。
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即便是挂心,也只不过是跟着白操心,倒不如将手头的事都做好了,最起码叫大公子心烦的时候,没有多余的事更扰他烦忧。
杜妈妈挑拣着筐里的蘑菇,余光撇到了阿佩身上,似想到了什么,低声对着文盈道:“最近我总觉得,阿佩有些不对。”
文盈打起了精神来,甚至还有些紧张:“哪里不对劲?”
“你没瞧见她最近情绪总是特比的高,好像天天都有喜事一般,有时候一个人做活还发呆,我估摸着——”
杜妈妈停了下来,声音压的更低:“要我说,这丫头如今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莫不是看上了外院的谁了?”
文盈有些惊讶地望向阿佩,心中第一瞬的反应则是否认。
也不知怎得,她觉得阿佩的眼光是很高的,甚至说她自带了一种傲气,这陆府基本不从外面买小厮,以至于原本府里的那些人她都瞧见过,也没什么好的,阿佩怎能瞧得上?
她没说出否认的话,但杜妈妈却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别不信,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还要多,这点小心思如何能看不明白?”
她将手中的蘑菇一扔:“她如是有了心思也没什么,咱们公子也不会管这些,但就是这个人选有些棘手,外院的人的身契都是在张氏手里,到时候还得公子亲自出面去将身契要回来,说不准又要惹出什么动静来。”
提到身契,文盈一怔。
“阿佩若是要成亲,可是要将她身契给她,放她出府去?”
“都成罢,到时候也不一定是她一个人说的算,但你如是想要留她也可以不放。”杜妈妈面上发愁,“但那男子的身契咱们是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的,要不然张氏说不准什么时候来使坏,白白将咱们的软肋送到人家手里,对了,若那男子是家生子,这可就更不好办了。”
文盈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只想着什么时候找阿佩单独说说话,问问那人究竟是谁,她又是怎么想的。
她甚至希望杜妈妈说的都是错的,最好阿佩根本没什么看中的人。
到了下午,还没等她寻来什么好机会,大公子倒是回了来。
这照比平常早了几个时辰,文盈赶忙跟着杜妈妈一起去接,打眼一见便看着大公子面色沉郁的很,跟在他身后的墨一,面色也是黑青的,两个人前后脚走了过来,看着都是颇为瘆人。
大公子路过她时,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回了房去。
杜妈妈在文盈伸手推了她一把:“坏了,别说出了什么事,你快去问问看,也多陪陪他,也好叫公子开怀些。”
文盈被硬着头皮推了出去,但她还是下意识想要躲:“还是您去罢。”
“我倒是想,从前公子小时候,他倒是什么事都跟我说,但现在他大了,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告诉我,但跟你还是能敞开心扉的。”
因着昨夜文盈轻易问出来了话,如今在杜妈妈心中,她在大公子心里的低位更重了。
后背推她的力道稍稍加大了些,直接将文盈推的踉跄几步,直接跟墨一站了一平。
文盈知道墨一不喜自己,从她还没跟大公子开始,他就不喜欢,后来她到了大公子的院子,最后又背叛了公子要跟旁的男人相守,墨一如今对她的讨厌是什么程度,她连推测与试探都是不敢的。
“你做什么?”
墨一侧眸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面上的警惕与烦扰。
大公子此刻也回了头,垂眸看着文盈,稍稍顿了一顿:“我如今有些事烦忧,你若是有什么事便去找杜妈妈罢,听话。”
他的声音透着温柔,即便说的话跟墨一一个意思,但却叫文盈听着半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
“公子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跟奴婢说说罢。”
她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听杜妈妈的嘱咐,还是也夹杂了那么一点点自己不愿意承认的私心。
她虽则下意识想要躲,但却一点也没有动,甚至连眼神都是直勾勾盯着大公子的。
陆从袛没有防备地愣了一瞬,最后只见他瞳眸抖了一瞬:“也罢,跟我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