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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的怀抱文盈很熟悉,她不是第一次这般被他揽在怀里了,但这时她似感觉到他很用力,好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之中。
她张了张口,她其实是想叫他放松些、轻一点,可张开口,她说出的话却变成了带着哑气的呢喃:“您怎么才来,不是说很快的吗?”
她鼻头泛酸,终于能找到安全且能庇护自己的地方,她似乎也下意识想,就这样被他揉到骨血里算了,好过经历方才那些事。
陆从袛心口似被里人狠狠划过般,疼得他呼吸都有些不顺,他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却好似看一场什么好戏般:“呦呦,别生气嘛陆大人,下官不是看着小夫人有趣罢了,无意逗弄一番,免得小夫人在城门口等的无聊。”
“薄孝识,这便是你说的逗弄?”陆从袛声音冷意骤显,他身后带着官兵过来,人数比城墙上下的守卫加起来的人还要多。
薄孝识当即便明白不能硬碰硬,只是双手举起:“天地良心,她贸然出现,下官也不过是守城罢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来:“陆大人,这不是有贼人胆大包天竟敢刺杀你,这几日你又一直不出来,我们这不是怕贼人里应外合?瞧瞧,大人您若是早些出来,哪里还有这些误会?”
薄孝识看着被陆从袛紧紧搂抱在怀里的女子,多少也是明白了今日的事,心中更多的觉得可惜。
可惜了这样貌美又烈性的女子,若是陆从袛真的就这般死了也挺好,到时候将这小妇人收入后院,玩上几日亦或者送给旁人,都是不错的。
陆从袛似能读懂他眸中含义般,周身杀意更起,他伸手便抚向腰间佩剑,但却见薄孝识故意龇牙咧嘴唤了声痛。
“陆大人下手可真够狠的,虽说下官只是个小小地方官,但您这当众射杀同僚,是不是有些太猖狂了些?”
他踹了一脚身边护城的护卫:“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拿着纸笔记上,好回去禀报知州。”
陆从袛扶着文盈慢慢站起身来,冷眼看着他,强忍心中怒火:“薄大人当众撸劫良家女子,墨一,你也记上些,待回了京都之中,一起禀给圣上。”
薄孝识面上一黑,唇角尴尬地扯了扯:“这种小事都是误会,陆大人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是吗?”陆从袛冷嗤一声,“薄大人今日的光景陆某记下,大人也等一等,看看这事遭到大人身上,时候还是件小事。”
薄孝识面上一白,陆从袛却已经将视线从他身上给收了回来,全部注意都放在了文盈身上。
他伸手抚这文盈的后背,终是发现她肩胛处的伤口:“谁伤的你?”
文盈看了薄孝识一眼,而后低声在陆从袛耳边说了下方才的事。
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如今已经到了大公子身边,却是连周围的一点景色都不想多看。
她真的是害怕了,越是慢慢冷静了下来,越是能感受到方才是如何的濒临死亡。
陆从袛揽上了她的肩膀,用自己的外裳将她环在怀中,一点点搀扶在到马车之上。
若非是她伤在肩胛的位置上,他早便抱着人几步过去了,但此刻伤口不能随意乱扯,他低声在她耳边道:“疼吗?”
话说出来,他便觉得这说的是废话。
文盈身子是如何的柔细,他是知道的,他甚至都不敢想,即便是她伤好,她的肩胛处也会留下这一处的伤疤。
“公子若是不说,奴婢倒是忘了疼了。”
文盈说的是实话,大公子这一问,叫这一直被她忽略的伤重新出现了起来,似感觉半边身子都跟着疼,她面上表情有些难忍,连带着面上的血色也慢慢褪了下去。
待到了马车旁边,陆从袛先一步将她抱上马车,却是没有跟着一起上去,只是在外面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先在里面等我。”
文盈心里有些慌,大公子要转身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自己竟一直拽着他的衣角,就在扯动的时候,她还稍稍用了些力道。
“您去哪?”
陆从袛拍了拍她的手:“不怕。”
他方才也是这样说,叫她不怕的,还跟她说很快就会过来,可实际上不还是等了这么久?
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都已经被薄孝识抱了起来,是不是再慢一点点,她就会被直接带走?
叫她后怕的事文盈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她瞧着大公子如今满身的戾气,在她松开手的那一瞬里,几步到了薄孝识旁边,在他腿弯处狠狠踹了一脚。
后者吃痛跪在地上,面上痛苦闷声哀嚎。
“陆大人,你竟敢当众——”
“我即便是当众杀了你又如何?”陆从袛冷声道,好似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修罗般,叫人听着便好似要触到了自己的死期。
薄孝识还想站起身来,陆从袛的手却是直接扣在了他肩膀上,拇指死死摁在方才他射那一剑过去时,留下的伤痕。
若非有他那一箭射过去,薄孝识还要抱着文盈多久?
一想到文盈无助挣扎的倔强模样,他就感觉好似胸腔之中沉闷着的一口气,汹涌着便要往外涌出。
薄孝识看着地上那被他自己忍痛拔出来的箭,他也有些后怕,想来若非他抱着那女子,叫陆从袛手下留情,否则这箭是不是会直接射穿他的胸堂?
对他这条命有了威胁,薄孝识身子也跟着有些抖:“陆大人,有话好好说。”
“好,那我便同你好好说。”陆从袛直了直身子,但手上的力气半分都没减,指尖摁着的伤口处出血更多了,染红了他的手,也染湿了薄孝识的衣裳。
“我被人刺杀,乃是弩箭所伤,如今你伤我的人,而我只还了你一箭,剩下一箭我早晚会还给你,且放心罢,我心里有本账,全给你记着。”
言罢,他冷声对着墨一吩咐道:“薄大人擅自封城,叫百姓有家不能回,甚至当众射杀官员内眷,罪行昭昭,只是念其官身,便拘禁五日,以儆效尤!”
“是!”墨一高声应了一句,几步就上前来押人。
周围人都不敢上前,也都不敢管,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不要说陆从袛的身份与官位远远超过了薄孝识去。
方才动过手的护城卫兵都已经被墨一带人押了下去,陆从袛重新回到了马车上去,一掀开帘子,便对上了文盈一双眼。
她好像一直趴在这里,瞧着外面的情况呢。
想起自己方才那般冷厉模样,陆从袛心里莫名有些心虚,将染血的手背过身后去:“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