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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报告后，尔钰亲自去看戚凌的情况。
戚凌坐在安全屋的角落，双手抱着头，浑身发抖，仿佛在无声哀鸣。
尔钰让其他人出去，留她和戚凌单独在房间内。
其他人走后，戚凌抬头看尔钰。
他眼神涣散，尔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但他好像又没有看她。
尔钰试探性的靠近戚凌，戚凌没有躲避。她保持着一个不会让戚凌感到不安的距离半蹲在他面前。
戚凌眼神终于聚焦。
“上校”戚凌泪光闪烁：“我不想去了，好可怕”
尔钰沉默。
他必须去。
于是她开口：“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想离开研究所。”戚凌眼泪掉下来：“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尔钰看着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认为的正常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戚凌抬头看她。
尔钰继续说：“现在军区外的正常人，每天都活得胆战心惊。生怕异种侵入自己的家乡、怕自己和亲人吸入变异的气体。”
“外面的经济已经停摆，失业潮让他们吃不饱饭。但是他们每个人都背着沉重的赋税。”
尔钰叹口气：“普通人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每天都有丧命的危险，就算这样，他们还是填不饱肚子。”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戚凌愣愣的，泪水从他的面庞滑落。
尔钰认真的对他说：“但是你不同，你不是普通人。你背负着结束这一切的使命，你是人类的希望。”
“我知道了上校，对不起”
尔钰摸摸他的头。
他诞生就是人形兵器。
但他其实有思维、有感情，即使所有人都觉得这是败笔。
他是会痛的。插管子是会痛的，但是为了封存和改造他，科学家们也就插了。没有人想过要询问他的意见，甚至为了效果连麻药的不打。
被电流袭击小脑是会痛的，但是为了能控制他，给他戴上项圈。只要他不听话了，就电一电，反正最后总会求饶的。
暴击丢在身上、头盖骨被打碎是会痛的，但是为了测试他的实战能力，也就打了，甚至事先连招呼都不打。
这些用在一个没有感知能力的兵器身上是没有错，但他偏偏有了和人类相同的感知能力。
英雄的正义是为了全人类，可他偏偏不是人；统治者的正义为了大多数，他偏偏是被剩下的微不足道。
他是人形兵器，他的出生，就是为了战争，就是朝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