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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整装后准备重新出发。
墨清砚追上宋绾玥,终于在她上马前止住了她的动作。
“你骑我的‘震雷’,它速度快,灵活敏捷,擅长突围。”
宋绾玥不解,虽然“追月”负伤让她十分不便,但她今天骑着“丝绸”也还不错,而且不是说“震雷”只听墨清砚一个人的话吗?
“不用了,这是你的马,你要走山路去巴岭埋伏呢,没有‘震雷’怎么行。”
墨清砚已经着人将“震雷”牵过来了,闻言摸了摸“震雷”的头和下巴,说道:“我要从密道进去巴岭城,到时候就用不着马了,‘震雷’还是要在城外等着,而且,镇北军战马可不是只有‘震雷’听我的话。”
墨清砚低头看着宋绾玥,“若守城成功,你要从巴闼一路追击到巴岭,‘追月’不在,‘震雷’也是纯种雄性战马,你骑它追击最好不过了。”
说完,墨清砚牵起宋绾玥的手——这是他第一次牵姑娘的手,小小又软软的,他单手就能将宋绾玥的手整个包起来。
墨清砚将缰绳的一端放在她手上,放开了她的小手,等着她上马。
宋绾玥也是第一次被男子抓着手,平日里,即便是军中称兄道弟的将士们,她也不习惯触碰他们的皮肤,可是对墨清砚,倒是没有不适的感觉。
她的手背碰到好几处粗糙的地方,许是长年练箭练武,让墨清砚的手指和手心都长了茧子。
宋绾玥踩上马镫,一用力便稳稳的坐在“震雷”上。
“震雷”晃了晃头,发出一声低叫。
宋绾玥稍稍拉紧了缰绳,她不是第一次驯服战马,“追月”就是她自己去皇家骏马园挑选和驯服的,也是一匹纯血雄性战马,烈性并不比“震雷”低。
但“震雷”是有主人的,跟随墨清砚经历了多场战斗,她实在没把握“策反”这位忠心耿耿的战士。
要知道,她就确信“追月”绝对不会随意听从别人的指令。
墨清砚看着坐在马背上有些僵硬的小女子,只觉可爱得紧。她骑着马飞奔和漫步的样子都看过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在马背上紧张的模样,连小小的嘴唇也咬紧了。
他又牵起宋绾玥的手,带着她抚摸“震雷”的脸和脖子上的皮毛,让“震雷”熟悉她。
宋绾玥只道“震雷”不愧是墨清砚的专用爱驹,光摸皮毛就知道这马的主人有多爱惜它。
“听话!”墨清砚最后拍了两下“震雷”的后脖子,走开了。
“震雷”只是用前腿刨了两下地面,低叫了一声,并没有跟上主人的脚步,还是站在原地。
宋绾玥拉了一下缰绳,“震雷”的头随之抬了一下,便开始缓慢往前走。
宋绾玥开心了,骑在“震雷”背上的感觉和“追月”很相似,这确实是“丝绸”没办法比的。
一直站在旁边的影卫们眼睛都看直了,除了陈潇。
墨清砚也同样跨上一匹通体黑色的雄性战马,和宋绾玥一起并排往队伍前头走去。
影卫也上了马,加快脚步跟上墨清砚。周彦忍不住问:“陈护卫,你可见过主子让其他人骑上‘震雷’?”
陈潇特别淡定地说:“嗯,一天内两次,目前就两次,以后不知道。”说完,他不再看其他影卫的表情,一甩缰绳便往队伍前头奔去,追上他的主子——两位主子。
墨清砚在距离巴闼城还有十里路时就带着一队轻骑从大部队中离开,骑着马往山上而去。
宋绾玥在宋、墨两位将军的指令下,同样带一队轻骑冲出了队伍,加快速度往巴闼城奔去。
旗手举着“宋”家军旗,跟在宋绾玥后面,再往后是将近二百人的青玄军骑兵。
“震雷”驮着宋绾玥稳稳地冲在队伍最前头。她控制着“震雷”,感觉好极了,脚跟紧紧压着马镫,双腿夹着马鞍,随着“震雷”的奔跑节奏不断起坐交替,一人一马配合得很好。
很快,宋绾玥已经看见巴闼城高耸的城墙和紧闭的城门了,城墙上火把通明,来回走动的守城士兵比路过的其他城池多了一倍不止,正中央挂着黑底亮黄色“墨”字旗。
“吁!”宋绾玥逐渐放慢“震雷”的速度,同时举起右手示意身后的骑兵停下。
宋绾玥扯了一下缰绳,带着队伍逐渐靠近巴闼城墙下方,落后宋绾玥半个马身的旗手高举“宋”家旗向城墙上的守卫示意。
很快,城门大开,宋绾玥率先骑着“震雷”进入城内,看见和墨清砚穿着同款盔甲的将领带着一队镇北军,骑着马等候在正中央的大街上。
宋绾玥向对方抱拳行礼,“青玄军左先锋宋绾玥,奉命支援巴闼城守军。”
“宋少将,辛苦了。”那位镇北军守城将领随即还礼,“镇北军副将墨轻舟,探子已经将信送到,请宋少将随在下来。”
宋绾玥跟在墨轻舟身后,骑着马快速穿过中央大街。她看见两旁的商铺和房屋的木门全都紧紧闭着,估计城里的百姓已经被转移到南部的其他城镇了。
来到北边的城墙时,墨轻舟下马了,宋绾玥也利索地从“震雷”上一跃而下,跟在墨轻舟身后踏上通往城墙上的石梯,进入敌楼。
宋绾玥环顾了一圈藏在敌楼内的石块和狼牙拍,继续跟着墨轻舟往楼上走。
墨轻舟打开敌楼最高层中间的那扇窗,隐约可见远处的几点并排的火光。
“那就是巴岭城的后城墙,距离这里很近。”墨轻舟说,“我们已经在城外山上埋伏了探子,只等他们城门大开。”
墨轻舟转身看着宋绾玥,“这些守城武器是今日午时从三十里外的郡安城运来支援的,尤其是这个狼牙拍,巴闼原本没有。”
墨轻舟又看向远处的火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让他们好好尝尝万针穿心的滋味。”
宋绾玥想起楼下那几台狼牙拍上面密密麻麻的钢针,她只是在书上看见过这种守城装备,还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
宋绾玥说道:“墨副将,狼牙拍是要等敌人开始爬上城楼时用于近身攻击的,最开始的投石器还是不能少,可以镇压敖垚的先遣骑兵。”
她又问:“敖垚主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