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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头呵呵一笑，抻直了肥厚的腰肚，在腰带里一挖，挖出一块圆形墨色玉牌出来。
玉牌子头尾各有一小颗金珠子，穿引的绳子和穗子却污脏污脏的。
胖老头将玉牌递给晏如斯说：“拿我这块牌子去。”又指着银票和玄中子，说：“小和尚不通俗务心眼倒多，这个，还有这个，加上这块牌子，你都带过去，银子换好了再成交，如何？”
晏如斯嫌弃地拈着玉牌，触手之后却发现玉牌质感温润，黑如墨漆，中间一道阴线环圈内刻一歪歪斜斜的“永”字。
晏如斯问：“这个是干嘛用的？”
胖老头说：“傻和尚，兑银子用的。”
晏如斯听他这么说，便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说：“那走吧。”
胖老头连忙摇手说：“我可不去。”
晏如斯奇怪地看着他，说：“你不怕我不回来了？”
胖老头挥挥手，拍了拍自己一条腿说：“老夫腿脚不便，小和尚你放心去，老夫放心的很。”
晏如斯见他两腿完好无损地落在地上，正疑惑，转眼才看见石凳旁边确实放着一根黑黢黢的铁拐。
只好说：“你稍等等，我去去就来。”
老头笑着说：“哎，小和尚，把你手上那串珠子给老夫玩一会吧。老夫看着新鲜的很，没见过。”
晏如斯心里翻了白眼，这还是不放心呀。
这串珠子沈塘说是晚唐左右，新鲜个什么呀？稍作犹豫，还是将珊瑚珠串捋下来递给了胖老头，叮嘱说：“你别走开啊。”
胖老头喜滋滋地接过珊瑚珠，头也不抬地挥手说：“去吧去吧。”
那块刻了个“永”字的黑玉牌，晏如斯刚一眼以为是块黑玉。
触手之后再一看，原来竟然是一块高古白玉生生沁成的黑漆古，至少到前秦时期，白玉遍身皮肉黑如墨漆，是水银沁中最罕见的满黑漆古沁。
如果不放在光照下看到玉肉中丝丝自然沁纹，不留神真当它是块普通墨玉了。
这件东西换晏如斯那串珊瑚珠，大概可换百串也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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